第27章 明明是我先……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楚楚只看到許莫超和劍圣這自帶特效的戰斗精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無名和劍晨卻看到了更多東西。
有意考考自己徒弟，無名遂問道：“劍晨，你怎么看？”
劍晨略一沉吟，“和前兩刀相比，這一刀勁看似平凡規矩，實則暗藏玄機。特別是在霸絕張揚的第一刀和凝氣成冰的第二刀之后使出，刀法中多了一絲…一絲…”
說到這里劍晨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講。
“但說無妨。”
“是，徒兒覺得，這一刀比起前兩天有些詐，若劍圣前輩一時失察，有可能失手。”
說到這里時劍晨也有些暗暗心驚。
他一直自認為是同齡人的中佼佼者，但許莫超表現出的實力卻大大超出他的想象，一旦兩人交手，勝負難料。
“這個‘詐’字用得好！”
對于劍晨能看出這一點無名頗為欣慰，不過隨即搖搖頭，暗想，“奇怪…”
劍晨只看到這一刀的詐，卻沒看到這一刀中的無奈。
這和修為無關，純粹是閱歷問題。
無名奇怪的并不是這一點，而是和前兩訣相比，傲寒六訣第三訣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好像缺少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無名并不知道，傲寒六訣第三訣的名字原本叫‘雪中紅杏’，但在聶風的父親綠人王發妻顏盈背叛后，他便把怒氣融入這一訣，演變成了新的招式并更名為‘紅杏出墻’。
聶風雖然沒學過這一招，但顏盈離開后每天看父親在憤怒中修煉刀法，又旁觀了他跟南麟劍首斷帥以及和雄霸的大戰，不知不覺就把它們記了下來。
如今許莫超的傲寒六訣雖然是從聶家先祖聶英處留下的石壁上習得，但出手之際卻因為小時候的印象受到了聶人王影響。
所以其他五訣還好，唯有這第三訣他明明沒有父親那種感同身受的憤怒和無奈，卻偏偏因為受其影響使出的是紅杏出墻而不是雪中紅杏。
無名目光如炬，自然看了出來，卻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就在無名和劍晨討論的時候，許莫超和劍圣也分出了高下。
毫無疑問，許莫超敗了。
敗在傲寒六訣第三訣。
至于原因之前已經說過了。
劍圣盡管獲勝卻并不高興，他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這才開口：“聶風，你這刀法不對！”
你說什么？
我這四十米長的大刀狂霸酷拽叼，怎么可能不對？
“這一招不是多了什么，就是少了什么”，劍圣斟酌著用詞轉向無名，“你怎么看？”
“我也這樣認為。”
無名說著就走到許莫超面前，“你再用一次剛才那招。”
許莫超二話不說再一次施展出雪中紅杏，刀法驀然一變，看似平常的一刀突然加速，攪動附近的空氣形成一股極小的漩渦刺向無名腋下。
無名雙手負背，立于原地，不躲不閃。
劍圣見狀目光陡然一縮。
但見雪飲狂刀在距離無名還有0.01厘米的時候，一股沖天劍氣自無名身上出現，許莫超這一刀帶來的詭異氣旋和這些劍氣相撞，沒有任何懸念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許莫超不服，大喝一聲，唰唰唰三刀，傲寒六訣前三訣一氣呵成使了出來。加上他自己對刀的理解，這三訣在他手里渾然天成，仿佛變成了一招。
然而依舊攻不破無名的防護罩。
眼看無名要收手，許莫超心想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又踢出十二路風神腿。
風神腿雖然是雄霸教給聶風的，但這門功夫極為契合聶風氣質，所以聶風使出來反而比雄霸更強，更飄逸。
許莫超當然繼承了這一點，又融入了九陰真經里關于下盤功夫的理念，施展出風神腿的他整個如同漫步在空中，竟是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楚楚不由看癡了。
哪怕劍晨也自愧不如。
然而即使如此依舊還是奈何不得無名。
許莫超見狀干脆拿出火麟劍，左手刀，右手劍，施展二刀流奧義，雙眼泛紅朝無名沖了過去…
“呼…呼…”
許莫超喘著粗氣，最終停了下來。
他使勁渾身解數依舊奈何不了無名。
但是，和無名一戰卻對許莫超意義重大。
這是他在秘境最酣暢淋漓的一場戰斗，不，哪怕加上在主世界的經歷也是如此。
此戰過后，許莫超隱隱感覺自己摸到了傲寒六訣第四訣的門檻。
不僅僅是刀法，包括拳腿法、劍法、輕功…各項基礎武學的熟練度都得到了大幅提升，一場和無名的練習戰收獲竟然和上次離開秘境時和張三豐那一戰不相上下。
另一方面，他多種多樣的攻擊手段也讓無名嘆為觀止。
至于劍圣，他的注意力卻集中在無名身上。
“原來你已經達到了天劍的地步！”
如果是之前剛見面的時候，劍圣也許會大吃一驚，但換成現在，他除了稍稍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欣慰和高興。
能夠一睹劍法的最高境界，劍圣死而無憾。
“聶大哥，擦擦汗吧！”
楚楚見三人終于休息下來，連忙來到許莫超面前，取出手帕就要給他擦汗。
許莫超接過手帕在臉上隨手一抹，等楚楚反應過來，許莫超已經把手帕還給了她。
楚楚暗暗埋怨一句許莫超不解風情，但還是很開心地收起手帕。
一旁的劍圣和無名商量來商量去，依舊不得要領。
畢竟任二人修為再高也想不到聶風老爹，一代北飲狂刀身上竟然會發生這種狗血的事情。
雖說武學一途殊途同歸，可以說一法通萬法通，但只看細節，刀還是刀，劍還是劍。
哪怕兩位劍道宗師，也不得不承認隔行如隔山。
“怎么辦？”
“我倒有個辦法…”
“快說！”
劍圣一聽無名還有辦法就急了。
原本一睹天劍的他已經死而無憾，但剛才和無名討論一番他又改變了主意。
他想看看許莫超在他和無名的共同指導下能夠走到哪一步，如果能把刀劍融合在一起的話…
想到這里劍圣竟然比起要和雄霸一戰更加興奮。
“我劍宗有一位前輩名為劍皇…”
“就是那個為了追求劍道拜入你們門派的老家伙？”
“不錯”，無名苦笑著點點頭，被劍圣這樣稱呼門派長老，他有些尷尬，“他有一徒恰好是刀皇之女，所以刀劍雙修。”
劍圣心中一動，“你想讓聶風這小子去找刀皇的女兒幫忙？”
在無名和劍圣為了許莫超的將來爭論不休的時候，許莫超這貨直接跑去睡午覺了。
楚楚見狀也悄悄離開，但她并沒有去找許莫超，而是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劍晨也想離開，奈何師父無名在場，他不陪著不太合適。
只是無名和劍圣越說越投機，話題的跳躍度越來越夸張，劍晨聽的眼皮直跳。
先是找一位刀法高手幫許莫超找出傲寒六訣的問題，練出完整的傲寒六訣。
后是為他找一柄符合體質、可以克制聶祖傳麒麟瘋血的絕世好劍。
再是想辦法讓他像那個刀皇之女劍皇之徒一樣刀劍雙修，甚至刀劍雙絕。
說到最后居然開始替許莫超安排怎么接手天下會了！
劍晨聽著無名和劍圣兩人把聶風夸成百年甚至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就仿佛維護武林和平的任務非他不可了。
師父，到底我是你徒弟還是他是你徒弟？
劍晨感覺自己心好累。
最終他向無名請示說先去安排今天的午飯，無名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去。
他如釋重負，跑到廚房時卻發現楚楚正在忙碌，心頭大喜，立即上前搭話。
“楚楚姑娘！”
“劍晨大哥！”
利益于陽光帥氣的好少年人設，楚楚對劍晨觀感不錯，這讓他更加開心：“你在干什么？”
楚楚微笑著說道，“你們練功這么辛苦，我幫不上什么忙，所以下廚為你們炒幾個小菜。”
劍晨看著楚楚伸出手臂擦汗時那副小女兒家神態，不由有些癡了。
不過他心態調整很快，不等楚楚發現就移開目光，仿佛不經意間問題，“楚楚姑娘，你和聶風兄弟是怎么認識的？我看你們似乎感情很好的樣子。”
一聽劍晨說起許莫超，楚楚的雙眼立刻變成星星狀，就連說話口氣都輕快許多，“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我正和往常一樣，等爹從外邊采藥回來…”
聽楚楚把他和許莫超認識的經歷說了一遍，劍晨只能感慨命運弄人，為什么自己就沒有早一點認識楚楚呢？
如果那樣的話，現在在她身旁的那個人就應該是自己而不是聶風了。
兩人又聊了一回兒，劍晨越發覺的楚楚不但相貌姣好，而且性格溫柔可愛，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夢中情人。
楚楚也覺得劍晨為人光明磊落，氣宇軒昂，是一個很靠譜的人——當然，和許莫超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
不過她還是很客氣地把想要幫廚的劍晨請了出去。
她不想被打擾。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下廚的她狀態格外好，刀功精湛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只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暗暗下定決心要給聶大哥好好補補身子！
這樣想道，刀光一閃，楚楚手起刀落！
就這樣，許莫超和楚楚在中華閣又待了兩天。
期間許莫超將三式傲寒六訣融會貫通，威力比起初學時高了許多。
劍晨不知出于何種目的也和許莫超切磋了幾把。
結果就是如果許莫超只用刀法就屈居下風，加上腿法雙方可以打平，一旦掏出火麟劍加上魔改版太極劍法，劍晨只能拱手而降。
這種結果不但劍晨不滿意，許莫超更不滿意。
順便一提，無名和劍圣對楚楚的手藝贊不絕口，兩個長年隱居并不貪圖口腹之欲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都飯量大增。
兩人甚至隱隱有這樣一種感覺，楚楚做出來的飯菜竟然在發光！
實際上這并不是錯覺。
至于原因是什么這里暫且不提。
書歸正傳。
在許莫超和楚楚來到中華閣的第三天，無名和劍圣終于做出決定：
上劍宗，找劍皇！
于是無名帶隊，劍圣任副隊長，許莫超、楚楚、劍晨一行五人踏上了前往劍宗之路。
無名和劍圣的功力不用多說，而聶風一身武功中最強的正是輕功，“風中之神”的綽號就是這么來的。
劍晨雖然比不上許莫超，但也相差不遠。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楚楚。
就在幾人討論要不要留下楚楚的時候，劍晨主動表示他不去劍宗，可以留下坐鎮中華閣，順便照顧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