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會爆?
似乎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大佬都這么認為。
或許也正是因此,藍星上始終沒有出現過特別強大的敵人。
不清楚這一點的外地來客,還在處心積慮的想挑起戰爭,好趁亂搶奪地盤,在這顆完整的星球上分一杯羹,而許多嗅覺敏銳的種族,已經開始在某個壽命長久的異世界里建造新的家園了。
畢竟,這么多星球都炸了,沒道理偏偏藍星不炸。
未雨綢繆,提前為自己準備好后路,還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
“老師,蘇牧他們真的能和教皇抗衡嗎?”海拉眸子里寫滿了擔憂。
這位妖嬈嫵媚的大姐姐,此刻還在關心蘇牧那邊的事情呢。
這個世界上能記住她的人就那么幾個,海拉打心底不愿意看到蘇牧發生什么意外。
“從武力上來說,很難。”老德克給出了一個中肯的答案。
要擊敗克勞倫,必須得用到超越之力,而克勞倫這樣的人精,又豈會那么容易中招?
更何況,克勞倫以前最擅長的便是速度,現在又突破到了六階,在這方面必然有了全新的理解和感悟,即便是老德克自己,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夠戰勝克勞倫。
速度真的是很BUG的一個屬性,任你招式威力再強,打不著人也是白搭。
聽了這話,海拉眼中的擔憂更濃了。
“你也不用想太多,那群小家伙不會那么容易被打敗的。”老德克笑了笑,說道:“我剛不是才說了么,對付克勞倫,不一定非要用武力,還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羅松身上有著讓他自己不得不妥協的弱點,同樣的,我們這位教皇身上也有。”
一個人就算再可怕,但只要被對手找到了弱點,也一樣會輸。
“老師,你好像很了解教皇。”海拉說道。
了解教皇?
老德克搖了搖頭,“了解不代表理解,更不代表贊同。”
而且,他也算不上真正的了解克勞倫。
瑪拉教會的教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恐怕只有那位曾經自愿退位讓賢的老教皇才知道了。
另一邊,穿著軍大衣的諸葛遠空,已經通過執法局同志的幫助,成功找到了撒拉弗家族。
“就是這里了。”那位小警長指著面前的建筑說道。
諸葛遠空笑吟吟的拱了拱手,“謝謝你了,小伙子。”
“不客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基璐帕大師未必肯見你。”那小警長說道,“如果被拒絕的話,我建議你在這多住幾天,等基璐帕大師看到了你的誠心,或許會給你一個機會。”
說完,小警長便走了,留下這位天甲經閣的老閣主僵在原地。
什么時候,他諸葛遠空想見一個人,還得讓對方給機會了?
看來,這什么基璐帕大師,恐怕還真有兩把刷子。
至少在圣雅城里頗有名望。
不過,諸葛遠空有一點不是很明白。
撒拉弗家族既然混得這么好,怎么會生活在一個酒店里面?
諸葛遠空看著眼前帶著一股子神圣味道的酒店,一時竟有些不知該如何評價。
沒錯,就是酒店!
那小警長開著警車,載著諸葛遠空穿過了小半個城市,最后來到了這么一家六星級的城堡式酒店面前。
這酒店的名字也怪怪的,叫做“伊甸園”。
從外面看上去挺豪華,甚至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了,想必里面的布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像什么噴泉,雕像,小花園等這一類能夠彰顯財力的環境裝飾,每一樣都沒落下,而且數量還不少。
尤其是雕像,幾乎每隔四五米就有一座。
這些雕像都是人形,也都長著翅膀,有些雕像的翅膀是兩對,有些是三對,但無一例外都栩栩如生,跟真得似的。
那些羽毛的紋理和層次感,哪怕以諸葛遠空的見識,都得真心實意的夸上一句精雕玉琢,鬼斧神工。
諸葛遠空甚至有一種感覺,這些雕像說不定就是真人所化。
只不過,他并沒有在這些雕像身上感應到生命的氣息。
總的來說,這座城堡式酒店還是很氣派,很上檔次的,比起他們山上俗世中的皇宮也絲毫不差。
可是,酒店裝修的再好,不還是一個酒店嗎?
一大家子都長期住在這里,難道沒有感覺非常奇怪?
這就跟一個門派的宗門是一家客棧一樣。
諸葛遠空想著想著,目光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這位天機閣主,想到了山上的某個入世宗門。
那個宗門上上下下全是姿色上佳的女子,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在凡塵俗世中艷壓群芳。
這群姑娘生活的地方便和酒店差不多,叫做天香樓。
“咳咳。”諸葛遠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兀自咳嗽了兩聲,隨后抖了抖軍大衣的袖口,露出腕上的鑲鉆石英表,看了眼時間,便大步朝城堡內走去。
見他進來,前臺的小妹立刻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老前輩您好,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還是住店?
這不是山上的說法嗎?
諸葛遠空聽得一愣:“你們也興這一套?”
“閣主前輩,基璐帕大師已經在等您了。”前臺的小妹竟然一語道破了諸葛遠空的身份!
“有點意思,看來這趟沒有白來。”諸葛遠空矍鑠的眼中劃過一縷笑意,渾身市井之氣盡褪,那身衣服也從一件軍大衣變回了之前的黑白道袍,一派仙風道骨之貌!
諸葛遠空本來是想來一次“微服私訪”的,結果不想對方竟提前算到了他會來,如此,他再藏著掖著也就沒什么意義了。
“諸葛閣主,我還是更喜歡你剛才接地氣的樣子。”大堂內忽然響起了一道老人家的笑聲,“希望剛才安吉爾的話,能讓你感到一些久違的親切感,以及我們撒拉弗家族對天甲經閣的善意。”
安吉爾的話,自然是指那一句“打尖還是住店”了。
很明顯,這位基璐帕大師對古劍世界的事情非常了解,說不定,他還親自去山上旅游過一趟。
“我此來只有一個問題。”諸葛遠空微微抬頭,看著天花板說道。
而話音一落,他身影便消失在了大堂之內,再出現時,已經循著聲音來到了二樓的某個房間之中。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情侶大床房,但因為房間里面對面坐著的兩位老人家,這普通的大床房就變得不那么普通了起來。
Gay里Gay氣的!
基璐帕的皮膚保養的非常好,雖然滿頭白發和那西式的大白胡子昭示著他蒼老的年齡,但臉上卻看不見丁點老年斑和皺紋,那雙手更是可以用光潔如玉來形容,估計許多女孩子看了都會心生羨慕。
基璐帕將提前泡好的茶沏了一杯,遞給諸葛遠空,說道:“我們阻止不了藍星的隕落,但也許能延緩這件事的發生,就像當初的亞特蘭蒂斯和瑪雅文明所做的那樣,給那群小家伙多留一些成長的時間。”
這便是基璐帕的“看”到的東西。
諸葛遠空的問題還沒問出口呢,他便已經將自己的答案說了出來。
“當然,我的言論并不一定準確,畢竟,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基璐帕的形象很有哈利波特中鄧布利多教授的那種味道,他隨手翻開桌上的一本書籍,推到諸葛遠空面前,“關于亞特蘭蒂斯和瑪雅,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我們沒辦法復制他們當初的行為模式,不過,對方的強大你應該也有所了解,與他為敵,便要做好隨時擁抱死亡的準備。”
桌上翻開的這本書上沒有文字,而是一幅黑袍人的畫像。
他的臉和四肢全都隱藏在黑霧之中,只能看到一雙比黑霧還要深邃的眼眸。
如果蘇牧在此,一定能立刻認出來這黑袍人的身份。
無影,佐迪亞克!
“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諸葛遠空問道。
他的確知道對方的實力非常強大,別的不說,光是用分身打爆星球這種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他不行,青帝也不行,劍祖逸玄或許還有點機會。
在諸葛遠空的感知中,這位基璐帕大師的氣息,只比逸玄差了那么一點點,應該處于同一層次,而佐迪亞克的分身,無影,卻曾經在死在了逸玄的劍下!
而且不只死了一個。
所以,諸葛遠空不太相信基璐帕打不過對方。
“這次不一樣。”基璐帕說道,“諸葛閣主,請恕我直言,你的天機術雖然準確,但依舊有很多看不見的東西。”
諸葛遠空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否認這件事。
他小啜了一口茶,品了品,問道:“你什么時候上的山?”
這是山上才有的仙家茶葉。
“這不重要。”基璐帕笑著說道,“事實上,我遠遠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厲害,如果真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話,我或許連我的孫子米爾斯都打不過。”
“我是天國中的智天使,象征著神的智慧,我可以通過自己的眼睛凝視上帝的光輝,并領悟她的旨意…”說著,基璐帕的眸子出現了變化。
他那深藍色的瞳孔之中,又生出了另一個瞳孔!
而在這第二個瞳孔之中,還有著第三個瞳孔,第四個瞳孔,第五個瞳孔…
總共九個!
九層重瞳!
“如你所見,我這輩子的修為都放在了眼睛上,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透過那圣潔的光輝,看清上帝的樣子,只可惜,還沒等我修煉到這一步,上帝便離我們而去了。”
基璐帕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惋惜,“我能感覺到她沒有真正的死去,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前不久,我還追溯到了她的意志,她似乎在調用藍星的本源幫助某個小家伙提升實力,并且讓他去尋找水晶頭骨…我并不是很肯定這個小家伙到底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不過,我想你應該能告訴我他的名字,我想見見他,或者說,我想通過他見一見上帝。”
“你跑題了。”諸葛遠空并沒有答話,而是指著佐迪亞克的畫像說道,“我認為劍祖可以阻止他。”
“劍祖能夠抹殺無影,這一點我非常相信。”基璐帕說道,“可我剛才說過,這次不一樣,藍星上的無影并不只是無影,而是無影本尊。”
無影本尊!
一個分身便能在逸玄的阻撓下,強行讓整個古劍世界支離破碎,那他本人的實力該有多么恐怖?
“盡管他的力量因為無影的死亡而受到了一些影響,但依舊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基璐帕說道,“只要修煉過類似的分身之術的人,應該都能理解我為何會這么說,我想,其實在諸葛閣主你的心中,也是贊同我這個說法的,不是嗎?”
諸葛遠空沉默了片刻,隨后輕輕嘆了口氣。
顯然,基璐帕的話沒有錯。
他之前所說的問題,與其說是在問,不如說是在求證。
天機術有可能算錯,可如果再加上這位智天使的九層重瞳,這件事情的結果就基本定死在那了,誰也改變不了。
諸葛遠空這一輩子算天算地,算神算佛,早就看破了命運的本質。
最初的人們都說,命運是生來注定的,誰也無法改變,而后來,出現了這樣一群人,他們通過自身的努力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從窮人變成富人,由卑微變得高貴,于是,世上便有了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這種說法。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些改變了命運的人,他們的命運本身有沒有包含這種改變呢?
你以為你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殊不知,只是命運注定了你會發生改變而已。
說到底,大家都是局里的人,能看得破,卻掙不脫。
“好啦,我親愛的閣主先生,不要再這樣愁容滿面了。”基璐帕笑著說到:“我給你講個故事,或許你聽了完之后心情就會好一些了。”
“愿聞其詳。”諸葛遠空知道,對方絕不會無的放矢。
“我有一個朋友,叫做…算了,還是不告訴你名字了。”基璐帕本來想說出這個名字,可又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太好,畢竟,他是準備把這事當做笑料來講的,活躍活躍氣氛。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詞。”諸葛遠空說道,“無中生友。”
“隨你怎么想吧。”基璐帕笑了笑,對此渾不在意,他說道:“我那朋友有一個女兒,據說是他們那邊天賦最好的年輕人,她的體質是完美無缺的,一出生便站在了別人或許窮盡一生都爬不到的高度上。”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諸葛遠空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話。
“你說的沒錯,閣主先生。”基璐帕笑著說道,“自古以來,這樣的天子驕子無一例外都會肩負重任,而下場卻往往不怎么好,很多時候,他們會為了一些事情,做出極大的自我犧牲,我那位朋友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親手將自己的女兒封印了起來,并且專門為她找了一個性格善良,但天賦極差的男孩,讓他們小培養感情,好避免自己的女兒以后喜歡上其他優秀的年輕人。”
“你知道,在這個混亂的年代,越優秀的人,越是逃不開他們的宿命。”基璐帕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那朋友這樣做的目的,是想盡最大可能斷絕掉他女兒卷入到那些危險之事當中的機會,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一輩子都做一個普通人,簡單而幸福的生活下去。”
“聽起來有點自私,但他是個好父親,我能理解他的做法。”諸葛遠空輕聲道。
這其實就跟山上俗世中,一些皇帝會將自己的兒女送到皇宮外邊生活一樣。
“可是,命運給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基璐帕笑得很開心,似乎想起了什么高興的事,“你知道嗎,我親愛的閣主先生,據我那朋友自己所說,他撿回來的那個小家伙,不知吃錯了什么藥,修為一下子突飛猛進,而且,那小子竟然還不可理喻的解開了他當初親自留下的封印——不可理喻,這個形容詞在我看來有些奇怪,但他那時就是這么和我說的,我都能想象出他當時在電話那頭被氣得語無倫次的樣子了。”
“那后來他把封印給加回去了嗎?”諸葛遠空問道。
“當然沒有,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永遠不可能再回得去了。”基璐帕說道,“那位小姑娘在知道自己能夠修煉之后,開心的跟自己父親發了好多短信,如果換了是你,你忍心再把女兒變回以前的樣子嗎?”
“我知道你的朋友是誰了。”諸葛遠空太了解蘇牧身邊的事情了,他不僅能打聽,還能用天機術算,輕而易舉的便點破了這位父親的身份:“洛北望,洛皇。”
“那么,你最近應該聽說過燼星即將入主凜光城的事了。”基璐帕說道,“這位父親改變不了自己女兒的人生,所以只好為他們鋪路了。”
諸葛遠空又是一聲輕嘆:“你說的沒錯,對于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只能以最好的心態去迎接。”
基璐帕拿起茶壺給諸葛遠空參茶:“老實說,你也一把年紀了,按照你們山上的說法,我以為你早已經看破了紅塵,無牽無掛。”
“都是世俗之人的狂言妄語,當不得真。”諸葛遠空搖了搖頭,“人活得越久,便越珍惜身邊的人和事,因為他們隨時都可能離你而去,所謂的習慣,不過是那些天性涼薄之人,為自己的冷血無情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可是據我所知,天道無情。”基璐帕說道,“你們山上的人修煉,不都講究清心寡欲,無需無求嗎?”
“所以他們永遠沒辦法突破桎梏。”諸葛遠空望著窗外,“天道若是當真無情,又何必護佑天下蒼生?”
“言之有理。”基璐帕說道,“我現在越來越想知道,我們口中的上帝,和你們口中的天道,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天道我不清楚,但你們的上帝我應該見過。”諸葛遠空語出驚人,讓基璐帕這一把年紀的老頭子都激動了起來。
“你見過上帝?快給我說說她長什么樣子!”基璐帕絲毫不懷疑諸葛遠空話語的真實性,因為對方沒有騙他的必要,而且,上帝跟那幫小家伙走得很近,諸葛遠空跟那幫小家伙走得也很近,這種事完全有可能發生。
“你的上帝沐浴在光輝之中,我可看不清她的容貌。”諸葛遠空回想起了雪山之巔的那一幕,“她是個姑娘,長發,身材很好,想來應該是位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大美人?
基璐帕覺得很有可能!
這也符合他對上帝的感官。
那種無邊無際的善良和寬恕一切的仁慈,不是男人能夠擁有的。
不過,基璐帕還是說道:“諸葛閣主,請注意你的用詞,大美人這種輕佻的詞匯,不能用來形容神圣的上帝,何況,她還有可能是你們的天道,這對她而言很不尊重。”
這是個有信仰的老人家。
雖然你讓我對上帝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但一碼歸一碼,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能說!
“哈哈哈!”諸葛遠空聞言,哈哈大笑。
基璐帕這就很不爽了,“閣主先生,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高興的事。”諸葛遠空撫著胡須說道。
事實上,他哪里見過什么上帝?
當時他去晚了一步,逸玄已經收了神術,他啥也沒看到。
什么沐浴在光輝中的漂亮姑娘,那都是他從青帝口中聽來的。
“大美人”這種詞,他是絕對說不出口的,逸玄也同樣說不出口,只有青帝這樣接地氣的人才能張嘴就來,要知道,后者在年輕的時候,可是經常把這話掛在嘴邊的…
至于諸葛遠空為什么笑…
純粹是因為基璐帕的態度。
這老頭子對自己信仰的上帝如此虔誠,用大美人形容一下就受不了了,那要是知道上帝還被逸玄的小化身給砍了一劍,還不氣得當場跳起來?
事情聊著這個份上,以諸葛遠空的智慧,怎么可能還猜不到上帝是誰?
可惜,基璐帕似乎感覺到了他笑容中的不懷好意,并沒有繼續問下去,這讓諸葛遠空很是有些遺憾,畢竟,兩個人都是算命的,算是同行了,自然樂得見到對方出糗。
當然,基璐帕不主動找抽,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強行去打人家臉。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聊到這吧。”諸葛遠空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他喝掉第二杯茶,站起身拱了拱手:“多謝基璐帕大師的款待,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嘗嘗咱們山上的美酒。”
“哼,慢走不送。”基璐帕冷哼了一聲,大白胡子都跟著在抖,顯然還對于剛才的事情耿耿于懷。
這位頗具氣度的老人家,現在倒不像是個老人家了,反而更像個賭氣的小孩子。
諸葛遠空又是大笑了兩聲:“等空下來之后,我會跟那小家伙提一提這事,至于他愿不愿意來見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走了!”
說罷,這位身穿黑白道袍的閣主,習慣性的撕裂虛空,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