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選擇和決定

　　“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對那個孩子太關注了？事務所這邊為他付出太多資源了吧？”約翰尼·喜多川將幾張報紙和周刊鋪在桌子上，上面的標題無一例外地都提到了林俊秀。“雖然這孩子拿到了‘直木獎’的提名，但未必有可能拿下這個獎勵，我們的吹捧是不是太過了？”

　　“過分了么？我看還不夠吧？”瑪麗·喜多川平靜地回答道。“杰尼，這孩子在文壇的成就已經不是我們能壓住了。我問了問我的那些文藝圈的老朋友，他們都對他贊嘆有加。一個14歲的初中生能寫出如此深刻又有趣味的小說，全日本能找出幾個來？而且田園靜香那個家伙都對這孩子推崇有加，你真以為沒有我們的推薦，這孩子就沒有出頭之日了么？與其等這孩子大紅大紫之后我們再錦上添花，不如趁著這孩子還沒出名就雪中送炭。

　　杰尼，你現在只不過是生氣這孩子不是瀧澤那孩子罷了！為什么事務所那些已經出道的藝人不愿意在節目里談林？還不是你在背后阻止？杰尼，其實你放下偏見去看林這個孩子的話，他可能是你所挑選的那群小杰尼斯中最優秀的那個。而且他未來的成就不僅僅是近藤真彥和光GENJI！

　　你喜歡瀧澤那孩子，我不反對；但是如果你非要打壓林的話，我希望你能考慮下事務所的利益。事務所要賺錢也要擴大影響力，林這孩子顯然值得我們投資！對了，我聽文藝春秋出版社那邊的人說，已經有電影公司在接洽他們了，希望獲得4TEEN的電影和電視改編權。杰尼，這是我們進軍電影和電視劇制作的最好機會，錯過可不見得還有這么好的機會！”

　　“可是姐姐，你覺得我們能控制住這個孩子么？你不怕到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么？”約翰尼有些不理解地問道，“我可是聽說了他一直在和茱莉談判，他不僅將他所有創作的歌曲版權轉到他名下的Toshihide Music Ltd.，而且還要求他未來所有唱片的制作合約都轉到Hayashi Production Studio下。也就是說，未來我們杰尼斯事務所只是他的代理公司而已。”

　　“那又如何？難道我們少分了錢么？”瑪麗滿不在乎地回答道，“的確，我也希望我能將這個孩子的所有利益都攥在手里最好。可實際情況呢？這孩子身上能夠產生的利益實在是太多了，你覺得我們能夠全部吃下么？而且這孩子如果足夠聰明的話，他會主動將他的利益分潤給我們的。畢竟，我們是這孩子身邊目前最可靠的靠山。”

　　約翰尼似乎還想在說些什么，但是卻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惟有默默地嘆了口氣。

　　而在差不多的時候，米村大滋郎、野田優也、藤家和依與石垣大佑都聚集在淀川由浩的家里。淀川由浩是他們這幫小杰尼斯年紀最大的，也是米村所組織的樂隊中的鼓手。米村將林俊秀跟自己說的話轉述了給大家，大家正聚在這里討論是否接受林俊秀的善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林君入社的時間比我們大家都晚吧？大概只有米村和野田算是他的同期了吧？”淀川由浩有些感慨地說道。

　　“他好像在今年之前都不是那么起眼的小杰尼斯吧？別說瀧澤秀明和小原裕貴了，他恐怕連町田慎吾都不如吧？沒想到短短一年之間居然就成了茱莉桑的心腹，不僅拿到了不遜瀧澤君的資源，而且還成功挑起了小原君、橫山君與瀧澤君的矛盾。趁著他們亂戰的時候，他就順勢得到了下一個出道的機會，而且還是SOLO出道。雖然他的手段有夠狠，但卻不獨。

　　說實話，如果要在瀧澤秀明、小原裕貴和他之間選一個關東小杰尼斯的領頭人，我會投他一票。瀧澤君太愛吃獨食，小原君只管他的身邊人，只有他會考慮整個大局。所以，我是不排斥和他合作，但我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后年我們都要升高中了，如果大學之前不能決定我們是否能出道，其他任何東西都沒有太多意義了。他雖然不能保證我們能出道，但是他卻有機會讓我們排上出道的那份名單。大滋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我們需要他更多的承諾才行。”

　　米村這個樂隊成員中基本就是以米村和淀川兩人的意見為主，現在兩人基本達成了共識，其他人也沒有反對意見。現在大家感興趣的是，到底能從林俊秀手上得到多少回報。對此，米村表示他會在周一的時候和林俊秀好好談談，因為米村也是非常渴望出道的人。

　　之所以要周一才能聯系到林俊秀，是因為林俊秀周末除了要在家接受文藝春秋的專訪之外，他還要聯系合適的錄音室。由于林俊秀不愿意將唱片的制作權交到杰尼斯手上，故而杰尼斯只幫忙列了一個錄音室的合作表，具體選擇哪家錄音室以及多少費用，這就需要林俊秀自己去談了。好在林俊秀在KinKi Kids錄制第二張單曲的時候有全程參與，所以還是對這里的事情有點清楚。再加上杰尼斯事務所也不是徹底撒手不管，林俊秀終于在周日找到了合適的錄音棚。雖然價格有些小貴，但是林俊秀覺得還是值得的。

　　在很多人的感覺里，在錄音棚里唱歌就跟在KTV里唱歌差不多。耳機里放著早就做好的伴奏，然后對著麥克風唱就是了。事實上，由于錄音棚里的麥克風是非常專業的指向性麥克風，再加上靈敏度遠超一般人所使用的麥克風，因此歌手聲音的任何瑕疵都是會被設備無限放大。

　　盡管現在的錄音設備不如未來，但如果要修音還是可以修的。但任何人的聲音一旦被過分修飾，那么聲音里原本包含的情感就會減少，甚至人聲也變得電音化。這在實體唱片還沒有沒落的1990年代，那是不可原諒的。因此林俊秀不得不在錄音師的反復要求下進行錄音，直到找到最完美的那條音軌。

　　除了唱好原聲音軌之外，林俊秀還需要錄幾個和聲部的音軌。對于那些音感和音準不大行的歌手來說，錄和聲部是非常痛苦的。因為和聲部需要根據主音進行降音或升音處理，這樣才能讓最后和主音合在一起的時候顯得飽滿和充沛。當然，也不是說那種歌王歌后級別的歌手不需要和音歌手了，因為每個人的音色基本是固定下來了，為了豐富音色，還是需要找其他和音歌手幫忙和音一下。

　　而除了音準之外，聲音的干凈度也是非常重要的。簡單來說，不要太油膩。有些歌手明明連基本的唱法都沒掌握，非要玩弄技巧，結果對于聽眾來說，那聲音仿佛浸在油膩的豬板油中，這讓聽眾哪里聽得下去？好的聲音就要如同清澈的泉水那般，絲絲順滑。這其實也和發音技巧有很大的關系，對于剛剛進棚的歌手來說，嗓子準備不充分、開嗓不完全都有可能導致錄制的干音不夠干凈。

　　“我原本因為錄單曲很簡單，就是站在麥克風前唱就行了。結果…”赤西仁被錄音室打擊得有些慘，由于現在的赤西仁對發音技巧掌握得還不是特別熟悉，再加上林俊秀這首歌又有節奏布魯斯的元素，故而對轉音方面頗有要求。結果赤西仁錄了幾次，結果都是慘不忍睹。最后錄音師只好先讓他休息，先錄龜梨和也的部分。

　　“你別用太多技巧，返璞歸真地唱就好了。你技巧堆砌得越多，錄音師后期想幫你修音都不好修。”林俊秀跟赤西仁說了個小技巧，“那段說唱你沒有問題吧？”

　　“這段我練過了，剛剛錄音的時候感覺不錯。錄音師說讓我休息下再試試。”

　　由于林俊秀只租了5個小時，所以沒有錄完的工作只能明天再來。林俊秀為了感謝赤西仁和龜梨和也的幫忙，特意請兩人吃了晚餐。本來龜梨和也還說不需要那么奢侈，結果赤西仁表示林俊秀寫書都寫成大富豪了，這種晚餐算小意思。林俊秀沒有勸阻赤西仁的吹噓，畢竟自己出書的事情已經在文藝春秋出版社和杰尼斯事務所的推動下開始出現在各大媒體，而且馬上文藝春秋就要刊登對自己的專訪，這種事情瞞著就沒有太大的意思。

　　錄音結束之后，林俊秀打發赤西仁和龜梨和也直接回家，而他則是返回事務所準備將今天的工作內容記入進程。而林俊秀在辦公室沒有待多久，就看到米村大滋郎走了進來。

　　“林君，關于樂隊的事情，我們基本上可以答應你。但是我們希望得到你的一個承諾，那就是盡量幫助我們出道。”米村大滋郎說道，“畢竟我們也是渴望站在臺前的。”

　　“能不能出道那需要杰尼桑和瑪麗桑才能確定，甚至連茱莉桑都不能保證。”林俊秀說道。

　　而且按照正常的發展流程，在他之后馬上就要輪到嵐出道了。嵐之后就是瀧與翼，雖然兩者之間隔了快兩年，但是畢竟1999年發生了太多事情，杰尼斯事務所也因為這些紛擾被牽扯了太多精力。不過林俊秀卻覺得似乎其中可以運作一下，如果自己的Hayashi Production Studio發展得還可以的話，大不了給米村的樂隊套個馬甲廠牌出道。而且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可以在事務所允許關西杰尼斯∞在大阪限定出道的同時，讓這支樂隊在東京也限定出道，然后可以打造成公式對手并借此炒作一番。

　　想到這里，林俊秀答復道，“我不能給你百分百的保證，但是我保證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盡百分百的努力幫助你們。”

　　“成！我相信你的話。”米村回答道，“有時間，我們兩邊見個面試試配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