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天王寺家的財政
成長是什么？
若是向‘冬之圣女’，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問出這個問題，她是定然答不出來的。
一個知性、精神性永遠不會老化，從出生開始就被定格住，過著重復的每一天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回答出自己沒有體驗過的東西？
和讓娜、瑪爾達那些圣女不同，名為羽斯緹薩的個體被稱為圣女并不是她擁有什么溫柔慈愛，或者高潔純真。僅僅是因為，她為了追求理想而不顧自身，將自己當成活祭品的那種破釜沉舟。
說到底，這所謂的追求理想是自己的理想嗎？
現在的羽斯緹薩，可以明確的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
理想是凝結了自身的渴望，自身的追求所形成的目標。自己那所謂的理想：全人類的救濟，僅僅只是被自己的創造者們賦予的東西。
在出生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創造者們臉上的表情。當時，她不明白那種表情應該怎么稱呼。哪怕在城堡中呆了幾百年，也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可在走出城堡進入到社會，認識了遠坂永人、瑪奇里·佐爾根，她明白了。
那是‘挫折’，是‘無法接受’，是‘喜悅’但又無法‘喜悅’。
因為意外而獲得自己所追求的事物，換成普通人的話應該會覺得這是意外之喜而就這么接受了。但是，魔術師不行。
他們追求的不是意外的精制品，而是可以量產的普及物。他們無法接受結局和自己的努力和技術無關。既然如此，自己等人這幾百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冬之圣女見證了魔術師們的挫折，努力，到最后的絕望。見證了這些的她，獲得了出生后的第一次成長。
就和孩子會仰慕自己父母，想要長大后成為自己父母一樣的人。羽斯緹薩也的成長，便是被賦予了這道來自他人的理想。
最后的結果，便是大圣杯、圣杯戰爭的誕生。
羽斯緹薩那短暫的成長，就此宣告結束。
本來，在安格拉曼紐進入到圣杯后，她的殘魂會成為‘此世之惡’的補品，她的身體（大圣杯）會成為養育‘此世之惡’的子宮。
但因為謝銘的行動，作為補品的第四次圣杯戰爭中從者的靈魂，并沒有通過愛麗絲菲爾進入大圣杯，而是存入到了他用投影魔術制造出的小圣杯（偽）當中。
因此，她的殘魂獲得了和謝銘見面的機會。因此，她獲得了時隔數百年的第二次成長。
但她為什么會選擇謝銘？
或許...是因為當時他對圣杯的否定，觸動了自己吧。又或許，是那另一個靈魂心甘情愿的赴死，讓她看到了人類救濟的光芒？
隨后和青年一起的漫長旅途，她和青年同戰，同經歷。她在刀內空間思考，觀察。最后，她得出了結論。
魔術師們的結論是對的，人之手可以創造出超越人之物，卻無法制作出救贖人之物。
因為，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能夠救贖他人的人或物。
人類的救贖，永遠是自己對自己的救贖。
他人可以為人提供救贖的機會，可以為他指引自我救贖的道路。但最終，決定權還是放在人自己身上。
神，不會拯救自愿死亡之人。人，亦是如此。
最終....能救贖自己的，只有自己。
在明白了這點后，羽斯緹薩什么都看開了。對她來說，大圣杯、圣杯戰爭、第三法、人類救濟，都已經成為了無所謂的事情。
自那開始，她的心愿就只剩下一個：回到自己出生的那個世界，將這正確的事情傳達給自己的同胞們。
這是她作為冬之圣女，作為羽斯緹薩·里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完成后，她便不再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冬之圣女，而是青年的朋友，青年的戰友，青年的家人。
陪同他走完這漫長的旅途，與他同生，與他同死。
從被創造出來，直到今天，名為羽斯緹薩的個體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人。
正是因為她見識過了更廣闊的世界，所以才不想讓愛因茲貝倫一族一直局限在那個錯誤的目標當中，做著沒有意義的努力。
更別說，是一個已經被時間的沖刷而扭曲的目標。
雖然塞拉還是有點無法接受的模樣，但在聽到羽斯緹薩本人都這么說了，她也只能乖乖的被伊莉雅拉著回家了。
“謝銘，那個少女....”
“是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的女兒哦。”
“果然啊...”
雖然羽斯緹薩、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的相貌都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氣質上，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
羽斯緹薩的氣質帶著種空靈感，愛麗絲菲爾是溫柔但帶點小脫線。而伊莉雅，則是有種天使和惡魔都并存于身的感覺。
“謝銘大人。”羽斯緹薩平靜的說道：“愛因茲貝倫家在我去到之前，依舊沒有放棄圣杯戰爭。”
“而衛宮切嗣，則是以協助愛因茲貝倫家重新組建圣杯戰爭為條件，讓愛因茲貝倫家幫助調整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絲菲爾的身體。”
“原來如此。”
因為自己的插手，事情演變成這樣了啊。
原本愛因茲貝倫家不讓衛宮切嗣見伊莉雅的原因，是因為衛宮切嗣最后用令咒命令阿爾托莉雅攻擊被污染的圣杯。這點，被愛因茲貝倫認為是一種背叛。
但現在愛麗絲菲爾沒有死，且兩人都被謝銘改變了記憶。外面看來，圣杯是被第四次圣杯戰爭的從者給毀了。
技不如人，就連精心創造出的小圣杯都沒有派上用場，愛因茲貝倫自然不會追究衛宮切嗣的責任。
愛因茲貝倫一直都是一個特別佛系的家系，在F/A世界線中大圣杯被千界樹給直接帶走，愛因茲貝倫也沒想著奪回什么，而是決定重新創造一個大圣杯。
為此，他們還和奪走大圣杯的千界樹以交換技術為條件，讓千界樹幫他們在外面打點。
所以最后變成這樣，謝銘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之所以長期不在家，恐怕就是為了愛因茲貝倫到處奔波吧。
不過，謝銘對這夫妻倆在干什么根本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對這倆真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來打擾的話，他會連第四次圣杯戰爭的記憶都給他們全部洗掉。
希望那個男人，心里真的最好有點數。
似乎是看出了謝銘心中的想法，羽斯緹薩平靜的說道：“謝銘大人，關于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請不用擔心。”
“愛因茲貝倫那邊，會替我們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那就好。”
謝銘聳了聳肩，站起身來：“琥珀她們也差不多應該回來了，該準備晚飯了。”
“晚飯！”
聽到這兩字，阿爾托莉雅頭頂的呆毛瞬間豎了起來。
自從上次在四王之宴中吃過謝銘做的下酒菜后，她一直有些念念不忘。甚至明知道謝銘和凜是在影之國接受訓練，她心里仍然會不由自主的想把謝銘這個廚子帶上。
今天...今天終于又能吃到那美味的料理了嗎？
不，不僅僅是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他在這個世界多呆一天，她就能多吃一天謝銘做的料理！
送完客的翡翠走了進來，看著阿爾托莉雅腦袋上那晃來晃去的呆毛。心中對那種傳奇人物的敬畏感，又消失了一分。
“不過....”
看著家里這一堆人，翡翠默默在心中感嘆了一句。
“家里，真的是越來越熱鬧了啊。”
她也算是明白，為什么謝銘當初會找藤村組要來這么大一套房子了。沒這么大，還真的沒法住下那么多人啊。
“那個....謝銘哥哥。”
飯后，藤乃主動找上了謝銘。看上去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向謝銘說說這件事.
“怎么了嗎？”
謝銘問道：“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唔....一件...不算大事，但又...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吧。”藤乃沉默了幾秒后，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家里要沒錢了。”
“......不是吧？”
“謝銘哥哥....家里現在的資金，是由我和琥珀兩人在提供。”
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藤乃抬起頭看向謝銘，干脆的說道：“我的工資并不算多，但維持家里的開銷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琥珀有著藥劑師的資格證，在冬木市的醫院掛著名。她的工資我們是準備存下來，給小櫻上大學用的。”
“謝銘哥哥你和CC小姐、歐提努斯小姐住進來，雖然伙食費多了點，但還在接受范圍內。可現在，家里又多了兩張嘴。特別是阿爾托莉雅小姐，按照她的那種吃法.....”
“恐怕一個月后，家里就只能吃腌蘿卜了。”
“不是吧.....”
謝銘嘴角抽搐了幾下，緩緩扶住了額頭。
所謂，不當家不知材米油鹽貴。謝銘上一次為財政問題擔心，是什么時候？好像是....家里住進了茵蒂克絲那個吃貨的時候，嘟囔了幾句。
但自從和亞雷斯塔達成協議之后，接下來他的旅途好像就再也沒有擔心過類似的問題。
畢竟，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又不需要吃喝，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要么是不怎么缺錢，或者直接當地取材。
主神空間的交換點，也都全部交給了小管家結衣來計劃。至今為止，好像結衣也沒有和他提過交換點不夠的問題。
所以下意識的，他就將這個問題給忽略了。
別說他，他身邊的這一群人，恐怕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
“等等哦，我想想辦法。”
說著，謝銘心里連通了在客廳和眾女交流的結衣。
“怎么了嗎？爸爸。”
“結衣啊....”
剛說出這三個字，謝銘就發覺為什么剛剛藤乃會那么猶豫了。這，還真的有些不好開口。
“結衣你在主神空間中，換過金條嗎？”
“當然啦。”
結衣理所當然的說道：“作為幾乎所有位面的硬通貨，當然要隨身換幾箱金條帶著。不然到時候還和漆黑的子彈世界一樣，讓CC媽媽就地取材啊。”
“爸爸，你該不會.....”
“我就知道。”結衣在心里忍不住捂住了臉：“說起來我忘了，爸爸你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來著啊。”
“明天，我和爸爸你出去一趟，在日本各地跑一趟吧。”
“哈哈哈哈哈，有結衣在真是幫大忙了。”
“真是的....”
結衣嗔怪著斷掉了連接，謝銘則是撓了撓臉，苦笑著對藤乃說道：“不好意思，藤乃。我實在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擔心過錢財方面的事情了。”
“放心，明天我就把這件事，包括接下來家里的財政問題給都解決了。”
“那太好了。”
藤乃也松了一口氣：“要是謝銘哥哥你沒有辦法的話，那我也只能讓哥哥你和CC小姐，阿爾托莉雅小姐一起出去打工了。”
“畢竟，家里的劍道館在那里放著也沒什么用。謝銘哥哥你和阿爾托莉雅小姐開個劍道班教教學生，也是能有一筆不小的收獲的。”
“啊哈..啊哈哈哈....”
謝銘，也只能苦笑了。
不過說實話，他心里還蠻期待的。要是把阿爾托莉雅和CC丟出去找工作，這兩人能找到什么樣的工作回來呢？
阿爾托莉雅去參加大胃王比賽，應該是能贏不少獎金回來的。至于CC.....
對了，這貌似也難不倒這個魔女。畢竟她幾乎精通世界各國的語言，接單子當文案翻譯，在04年這個時代可是相當吃香的。
等等....這么看來，貌似最沒有用的，好像是自己？
“......真假？”
“自信點，把假給去掉，加個‘的’。這就是事實。”
不知何時，歐提努斯飛到了謝銘的肩膀上：“在這個家中，真的就你最沒有用。”
“我不需要你在這個時候理解我內心的想法啊！”
“你在說什么呢，我的理解者啊。”
魔神少女打趣的說道：“難道理解，還要分時候不時候的？”
“這些年，你已經徹底成為了比我還要脫離現代社會的，鍛煉白癡了。”
“歐提努斯大人？請...請嘴下留情。”
謝銘捂住了臉，無奈的說道：“我...我明天就去找工作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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