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一抹朝陽,灑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條條金鞭,驅趕著飛云流霧。
踏...踏..
墨小白走上了城墻,站在女子的身旁,順著她的目光,仰望著前方那堵高聳入云的城墻。
看不清它到底有多高,籠罩的霧靄宛如紗帳,透著神秘,且帶著一股神圣的氣息。
那里,
代表著所有流浪者的夢想。
新月換了一身便衣,白哲的大腿上留著幾道傷痕,傷口不大,修養幾天應該不會留下疤痕,而她的臉色卻顯得很蒼白。(特么不敢描述了,怕被河蟹。)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墨小白取了跟卷煙,抽了起來。
少頃,
新月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勛章,說道:“你說,他們會怪我嗎?”
墨小白搖搖頭道:“不會,他們反而會擔心你。”
“嗯..”新月點點頭,又沉默下來。
“其實,留在這里,挺好的。”墨小白道。
“或許吧。”新月將勛章收了起來,揚起頭,看著遠方的城墻。
墨小白見狀,也沒有再說話,新月的性格他很清楚,她決定要做的事,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
煙抽完了,原本想給對方來個愛的抱抱,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
“小白,你會去那里嗎?”新月霍然回頭,看著墨小白問道。
墨小白雙手枕頭,把目光放在遠處的城墻上,隨機笑了笑,說道:“或許吧。”
話畢,
走下了城墻。
“我等你..”新月看著墨小白離去的身影,喃喃道。
墨小白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小兄弟咧,快起床咯,太陽都下山了咧。”這時,老莫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喊道。
“喲,醒啦,剛好到飯點時間。”哪怕經歷了那么多,老莫永遠保持著樂觀的心態。
畢竟,歲數不小了,見過的和經歷過的也多,開心過一天是過,憂郁過一天也是過,
對比之下,他選擇了前者,樂呵呵地面對每一天。
“我說,你昨晚是不是又出去了。”老莫來到床邊,看著墨小白,笑吟吟道。
墨小白一手推開擺在眼前如同菊花般皺皮的老臉,白了對方一眼。
“別呀,要是有什么好東西,記得預我一份啊,你看,為了你們營地,我把棺材本都用完了,這買賣虧大發咧。”老莫特意把‘你們營地’這四個字,加重了語氣。
墨小白看了看掛在墻壁上的壁鐘,時間也差不多了,蒙克那邊的材料應該差不多到了,隨即,朝老莫招了招手。
“嘻嘻..”
“得勒,我馬上就去。”交代完之后,老莫樂呵呵地跑了出去。
對于老莫來說,研究了大半輩子的原料,對于爆破方面,甚至可以用執著來形容,天大地大炸彈最大。
更何況,聽墨小白的描述,這次比上次多了幾種新原料。
對此,他興奮不已,顧不上吃飯,直接跑出了營地。
洗了澡,洗漱完之后,換了一套干凈的便衣,當他走出去的時候,空地上已經坐滿了人。
空地中央,夾起了烤架,上面架著兩頭土狼,妖艷的燭光在閃爍,被剝去皮毛的獸肉泛著金燦燦的光澤,香氣彌漫四野。
可圍在四周的人群卻顯得有些低落,沒了往日的熱鬧。
失去親朋好友的那種痛楚,不是一兩天就能消除。
墨小白找到傳奇小隊所在位置,坐了下來,藍鳥,秦德明,孟碩都在,卻沒看到新月。
“新月姐呢。”墨小白問道。
“她說待會再過來。”藍鳥端著獸肉,走了過來,先是撕下一塊獸腿肉,放進自己的碗里,然后再把剩余的分給大家。
對此,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接過獸肉,默默地吃了起來。
整個過程都很安靜,就連最多話的藍鳥也默默地啃著獸腿肉,吃得心不在焉。
“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墨小白對著眾人說道。
“我打算留下來教那幫孩子。”藍鳥率先說道。
藍鳥的話,無人反駁,別看他五大三粗,脾氣暴躁,但對內涵還是有的,除了鍛煉自身的實力以外,他最喜歡的就是跟在副營長屁股后面,整天問東問西。
大家甚至開始腦補,一個粗大個拎著一塊磚頭站在講臺上授課的情景,
因此,大家心里替那幫可憐的孩子默哀一分鐘。
“你呢?”墨小白看著孟碩,問道。
“出去歷練一段時間,然后回來做教官。”孟碩說道。
營地確實需要一個新的教官,因為之前的教官已經犧牲了。
墨小白點點頭,把目光放在秦德明身上。
“這里,需要我。”秦德明撕下一小口土狼肉,放進嘴里慢慢地嚼著,而目光卻比往日多了一份堅毅和責任。
老營長受了重創,雖然沒生命危險,但長期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營地需要一個主心骨來撐住這面大旗,
哪怕他還年輕,但他的統籌能力,就連老營長也是贊口不絕。
“你呢?”藍鳥看著墨小白,問道。
“去乍莫里要塞。”墨小白沒有絲毫掩飾,直言道。
“別逞強。”秦德明說道,
以他的智睿,知道營地被圍剿是有幕后之人在操控,他也自知之明,以他們幾個人,與其說是復仇,倒不如說去送人頭。
權衡對比之下,他寧愿選擇留下守護營地。
“就是,我們活多一天,就賺一天,這里的人早就習慣了。”藍鳥附議。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墨小白心里多少有些觸動,在這個糟糕的時代,連多活一天都成了一種奢侈。
“我沒你們想的那么偉大,我只是去辦點事情,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墨小白擦了擦嘴,從儲備空間取出卷煙,一人發了一根。
秦德明從懷里取出一枚勛章,丟給墨小白,
然而,
墨小白又把勛章丟回秦德明。
“????”秦德明。
這塊勛章是進入乍莫里要塞的憑證,除此之外,就得消耗信用點。
“這玩意兒應該值幾個錢,實在沒用人就拿去賣了,賣來的錢用來做營地建設,豈不更好?”
飯畢,
新月還是沒有出現,婦人們開始收拾餐具,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各自的家。
墨小白跟傳奇小隊道別之后,再次來到城墻上,
負手而立,迎著晚風,仰起頭,看著前方的城墻,自言道: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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