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老者吃了一驚,腳下飛舟一踩,人就瞬移到身旁三十丈處。
“此人身具玄冰靈根,體內的元嬰對我等突破有點作用。”男修看著遁到一旁的老者,一雙狹長的雙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通過剛剛的隨手一擊,他已猜出這兩只雷鳥的修為相當于元嬰中期的修士,比他還要強上三分。
他剛剛又聽到了雷鳥的話,當即二話不說牛頭就跑。藍晶球雖算是一件異寶,耗費了數十年的心力,但也是能割舍掉的。
男子看到老者逃遁就想去追,女修卻一把將他攔住。
“我在沿途感覺到數股強大的存在,此地不宜久留。”女修看了萎靡了韓玉一眼,平靜的說道。
男修點了點頭,目光又朝著血袍怪人掃去。
血袍怪人現在是有點懵了!
元嬰期的前輩都望風而逃,現場只剩下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現在該如何是好?
他抬起頭看到男子看向他的目光,大吼一身身上出現了一團血云,呼嘯著化作一道向天邊而去。
“轟!”
他剛剛飛出百余丈,從天空中就落下一道銀色的閃電,血影慘叫了一聲,身上燃起了銀白色的火焰。
當他墜落到地上,身上那團銀白色的火焰已變得微弱,他竟直接被融化的干干凈凈。
一個將韓玉逼的很是狼狽的結丹大修,死的竟是這么的波瀾不驚。
不過他的情況也不太妙,受了不輕的傷勢。
“多謝兩位前輩救命之恩!”韓玉齜牙咧嘴的站起身,沖著天空中兩位妖修施了一禮。
這一次真的是險象環生,韓玉動用了他身上全部底牌,就差一點就身死道消。
傀儡,骨魔,身上僅剩下的符寶都消耗殆盡,修為也從后期降到了中期,身上還有不輕的傷勢。
以他現在的狀態,哪怕遇到筑基初期的修士都要落荒而逃了。
“不錯,沒想到你連骨魔都有,上次怎沒見你拿出來?”那男子看著被凍成冰雕的骨魔,笑著打趣道。
韓玉聽到這個問題有些尷尬,正想回答卻看到女修則將藍色的晶球一把拉了過來,眉頭緊緊的皺起。
“你和珠中的女修什么關系?”貌美女修卻雙眼一瞇,平靜的問道。
“她是在下的師姐!”韓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前輩,她這是怎么了?”韓玉看到庾凝舞仍然昏迷不醒,連忙問道。
男修一個閃動來到晶球旁邊,也皺起了眉頭,試探性的問道:“封魂咒?”
女修點了點頭。
“小子,她的神魂已被封印,現在已是活死人了。”男修低下頭回道。
韓玉聽到這個陌生的名詞心中“咯噔”了一下,隱隱有種不妙之感。
“那她...還有救嗎?”韓玉想起懷中的金球,嘴里不由自主的問道。
庾凝舞又是送助結丹的寶物,又是拿渡劫的法寶,說心中沒有半點波瀾那是假的。
男修一只手伸進的冰球,探查了一下她體內的情況,搖了搖頭說道:“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下咒之人親自來解除,或者搜他的魂魄,應該也能找到解除此咒的方法。”
韓玉聽后,楞在了原地。
那個老者是元嬰期的修士,就算他進階結丹也是沒絲毫的機會!
他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帶回毒蠻山脈,找個地方葬了她吧。”女修清冷的開口說道。
韓玉一時間覺得腦海之中嗡嗡作響,一時間也想不出該說什么。
“前輩,能不能請您幫忙安置一段時間,我來想辦法!”等韓玉回過神后,拱了拱手堅定的說道。
他這個要求算的上是過分了,人家愿意來救你是在履行承諾,在提出什么要求就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但他現在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
女修看了一眼韓玉,用龐大的神念將她籠罩,臉色也不由緩和下來。
“好,這個請求我們能答應。木老鬼那家伙精通魂術吧?”出乎韓玉意料的是女修竟真能答應下來。
“恩,那老家伙雖不能喚醒,但讓她一直保持這種情況卻沒太大的問題。”男修有些意外,但嘴里還是照實說道。
韓玉有些大喜過望,嘴里連聲道謝。
“不過我們夫婦回毒蠻山脈不能帶上你。”男修擺了擺手,認真的說道。
韓玉正愣神,女修卻將頭一扭,面色凝重了起來。
“五個!”女修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就不與你廢話了。你身上有剛剛老家伙布下靈力標記,就算我們夫婦聯手也要三日才能祛除。毒蠻山脈是決不能讓人族大修找到我等藏匿之地的。”男修聽到五個元嬰也不敢怠慢,語速飛快的解釋道。
“不過你在生死關頭也沒強行喚醒我兒抵你擋劫,我們能送你離去。不過此神通也是我等近期才掌控,有一定隕落的風險,你可愿嘗試?”女修倒是平靜的問道。
“晚輩愿意!”韓玉聽到身上被種下了靈力標記,心中一驚,急忙拱了拱手。
而就在這時,從天空的極遠處飛來許多遁光,其中最前面的是一個沒有輪子的馬車,里面站著五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那好!”女修身影一閃,又化身成十余丈的銀色巨鳥,一聲清鳴,天空之中暴雨如柱!
男修將藍色晶球收起之后,也露出了本體,從烏云中召喚出無數的雷霆。
這些雷霆劈在大地卻沒有消失,反而形成了一個銀色的陣法。
女修翅膀一揮,幾片雷羽落上,陣法之中閃爍著強大的氣息。
“好了,這陣法已經隨機將你傳送到某一處,至于是何地我等也不知。”銀色巨鳥口吐人言解釋了一句。
男修所化的雷鵬則是丟出一個青色的令牌,卻什么也沒解釋,朝著另一個方向遁逃而去。
韓玉一把將令牌抓在手中,朝著雷陣中走去。
韓玉跑到陣法的中央,看著從遠處趕來的魔道眾修,將身上不多的靈力灌輸了進去。
“傳送!”
頓時銀光大放,韓玉的身軀一個模糊不見了蹤影。
隨著韓玉的消失,這雷電組成的陣法也潰散不見。
過了十余息,那道馬車懸浮在剛剛雷陣的上空,從里面飛出了五個元嬰修士。
“臨時傳送陣?”
其中一個青光罩面的男子看了一眼殘存的雷電之力,眉頭一皺說道。
“不清楚,妖獸總有一些難以理解的天賦神通。剛剛傳送離開的那人是誰,這里又發生了什么?”一個滿臉皺紋,手上拿著龍頭拐杖的老嫗落在地上,咳嗽了一聲說道。
她看到冰封的骨魔走了過去,一團赤陽烈火灼燒卻不見融化,于是就轉過頭說道:“這是玄冰老鬼的藍陰尸焰,那老鬼來這里做甚?”
其他幾人還沒回答,遠遠的看到血色的冰舟掠了過來。
“玄冰,這里到底發生了何事?”一個長的黑黝黝,老農打扮的男子站出來質問道。
他們幾個都是看到雷鳥過境,擔心這里有什么大事發生才追趕過來。
藍袍老者聽到他的質問,心中甚是不爽,但還是老老實實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一個筑基期的修士?”眾修都皺起了眉頭。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小賊!”一個人紫袍玉帶的中年人來到骨魔面前,仔細看了一眼,語氣憤恨的說道。
這人方臉濃鼻,臉上表情扭曲,渾身爆發起一股強大的威壓,絕對是中期以上的修士。
見他對一個筑基的小修士如此憤恨,眾人都感到好奇,靜靜的等他解釋。
“諸位道友都是長老會的人,應該清楚上次大戰延期的事吧。”中年人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語氣冰寒的說道。
“王兄你說的不是廢話么?”當即就有人不滿的說道。
“玄黃城泄露機密的事你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被殺的那人是我的一位后輩,他身上就有一具骨魔。我能很肯定,就是眼前的這一具!”中年人篤定的說道。
“難道破壞靈礦和潛入玄黃城的是同一個人?”老嫗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一步問道。
“不敢說百分百,最起碼能有八成的把握。”中年人點了點頭,滿臉的陰沉。
藍袍老者聽到這話,輕輕咳嗽一聲說道:“我剛剛在他身上中下了靈氣標記,能持續半年之久,他是跑不掉的!”
“那好,還請玄冰道友去追蹤那小賊的下落。只要能將他生擒送來,我愿贈道友一株千年靈草。”中年人許諾道。
藍袍老者一聽心中一喜,拍著胸脯保證定將他生擒送過去。
不過他嘗試催動標記,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玄冰老人看了一眼傳送陣,推測最多就千里之內,于是就告辭前去尋找。
到時候,他一定要先搜搜魂魄,看這小修士到底有什么秘密。
但整整半年,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整片大陸,卻還是沒有韓玉的蹤跡。
又過了三年,正魔之間的矛盾再次爆發,雙方就不滿一處儲存高階靈礦的歸屬展開了長達百年的戰爭。
這位玄冰老人見靈力標識消失后也不再記掛此事,將這件事徹底遺忘在腦后。
韓玉離去后的修真界,爆發了長期的混亂。
在接下來的十余年中,正魔雙方都在拉攏盟友展開爭奪,無數修士身首異處。
而遠逃到南蠻的驅魔盟修士,有一部分人害怕魔道的清算悄悄的隱姓埋名,而有一大半的修士則做起了復興的美夢。
但就在正魔大戰的前夕,魔道二十余名元嬰深入南蠻,將這些殘存的力量清繳一空,驅魔盟再也沒了死灰復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