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名值守人員,其實也并無多少警惕之心。
因為在他們看來,飛龍宗身為西域武林界的老大,還有一位大帝一階在此坐鎮,誰敢前來惹事?
比大帝一階還厲害的大能?超能?
沒有深仇大恨,他們又怎會輕易出手?
丹機壇僅僅只組建了年余時間,一直以來都在忙活著煉制丹藥、制造機括,連壇口都極少邁出,哪有什么仇人?
再說了,就算他們因生意與人結怨,以他們的等級也不可能與大帝、超能這等級別的人物結怨吧!
況且,這世上真有超能的存在么?
一陣微風吹過,一條黑影突然隨風飄過。
甚至比風還要輕,比風還要快。
蹲守在靈藥園唯一入口附近的兩名暗哨,分別叫木林和丁西,他們只覺眼前一花,黑影已然消失不見。
木林揉揉惺忪的睡眼:“咦,剛才那是什么?鬼嗎?”
“沒有什么啊?我看你是真的見鬼了吧,接著睡!明天還要跟堂主學習制作‘含沙射影針’呢。那可是個細活,來不得半點馬虎!”
被木林的叫聲驚醒的丁西,起身四處張望一番之后,又側身躺下。
而且,還隨手拍死了一只在耳邊“嗡嗡”亂叫,擾人清楚的蚊子。
然而,丁西剛剛合上雙眼,就又被木林低低的驚噫聲所打攪:“咦,怎么感覺又有一條黑影飄過?難道真的有鬼?莫不是新聯盟的鬼魂找上門來了?”
木林這一句低聲嘀咕,直接讓丁西毛骨悚然,頓時睡意全消,渾身也瑟瑟發抖。
兩人的武力等級都只是武生,別說對付傳說中強大的鬼魂了,就是對付稍微強一點的武者,那也是夠嗆得很!
一次,丁西或許認為木林是看花了眼,但連續兩次…他可就不會這么認為了。
那就說明,真的有鬼!
這一次,丁西再也不敢獨自一人起身探視,而是顫抖著拉上木林一起。兩人手拉著手,戰戰兢兢地一步三回頭,三步四張望。
瞧那模樣,好像唯恐黑暗中突然飄出一只鬼魂,一把將他們擄走似的。
第一道黑影,自然正是楚不休。
此時的他,正在靈藥園內迅速前行,目標直指世界樹上世界果。
一身黑衣,頭戴黑面罩,飄忽如風,形如鬼魅。
在膝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簡直比鬼怪還嚇人。
靈園藥雖然極為寬廣,楚不休雖然瞧不見世界樹,但越來越濃的香氣表明,他離世界果已是越來越近了。
香氣越濃,心跳越快。
那可是即將成熟的世界果啊!
傳說吸食一枚即可增長三十年功力。
就算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夸張,但增長二十年功力總歸沒有問題吧?讓自己直接晉階至大帝當是問題不大吧?
靈藥園正中央,只栽種三尺許高的世界樹,它孤伶伶的占居了一小塊園地。
其周圍四尺方圓內,并未種植任何藥材。
楚不休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那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臟,顫抖著右手伸向世界果。
就在這時,一股心悸的感覺突然從世界樹上傳來。
有機括!
這是楚不休的第一判斷。
得出這個判斷后,楚不休急忙抽手后飄。
在他想來,機括總是死物,不可能用之不盡。暫時戰略性地后撤,讓已被觸動的機括發出它的致命一擊之后,再行摘取世界果。
相比起寶貴的性命來說,世界果再珍貴也得靠邊站。
楚不休雖然不以輕功見長,但圣級大能的全力后飄,速度倒也不慢。
他剛剛退出丈許,但“嘭”的一聲輕響,無數的牛毛細針,瞬間覆蓋了世界樹周圍三尺方圓之地。
有幾枚細針甚至就落在楚不休腳下,落地后甚至還發出了“咝咝”之聲。
很明顯,針上沾有劇毒!
勁道之足、速度之快、毒性之烈、三尺方圓內全覆蓋的攻擊方式…這些,都讓楚不休冷汗直流——
還好咱見機得快,還好咱果斷全力后撤,否則此刻焉有命在?
難怪世界樹周圍四尺之內并未種植藥材。
咱家還以為是突顯世界樹的獨特地位呢,原來這是它的用武之地啊!
難怪飛龍宗并未選派高手守護世界樹。
原來人家早就有了安排。
嘿嘿,這一招對付皇級強者這樣的級別還行,對付搏殺經驗不夠豐富的圣級大能或許也可奏效,但遇上咱家,還差那么一點意思。
楚不休思付未畢,忽然汗毛倒豎,一股比之前更大的危機突地從身后襲來。
冷森森的劍氣!
毫不掩飾的殺氣!
楚不休思緒電轉之間,身形陡然斜斜飄起。
一道黑影從楚不休足下一掠而過,繞行世界樹半周后,直向出口飛去。
那道黑影離開之后,機括第二次攻擊方才啟動射出。
其人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但見世界樹輕搖,濃郁的果香離楚不休已是越來越遠,很快就徹底消失。
顯然,世界果已被放入了空間戒指之中。
黃雀在后?
黑吃黑?
這一切發生得電光石火,待楚不休反應過來時,那道黑影已經快要飛出靈藥園。
當下哪里還再猶豫?
立即發足急追。
此時,明月恰好扯開了烏云,朦朧月光照射下,兩條快逾閃電、正向出口急掠的黑影,正好被心驚膽顫的木林、丁西二人看到。
“快來人吶!靈藥園有鬼魂出沒啊!!”
丁西大駭之下,立即扯開噪子喊了起來。同時,與木林兩人連滾帶爬地往丹機壇跑去。
這一喊,丁西二人非但沒有達到聲壯人膽之目的,反而變得更加驚駭。
不過,管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罷,這一噪子喊出來,他們的警戒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在他們想來,這兩條黑影多半是鬼魂!
人,哪有那么快的速度?
不論是人是鬼,他們退避三舍都是正確的選擇。因為他們干不過!跑得慢了,他們二人很可能就會變成鬼!
功虧一簣的楚不休,對那只卑鄙無恥的“黃雀”恨得咬牙切齒。追趕的速度,更是快了幾分。
對于是否會被丹機壇的人發現,他倒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