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你可以動大刑審問
第二天。
展飛羽和白蝴蝶來到紅樓。
紅玥授予他們很高的權限，可以進入任何地方查探，也可以調用任何資料。
當然，一些機密禁地以及秘密資料除外。
“老六，你打算從什么地方開始查起？”白蝴蝶低聲問道。
“我想先摸一摸紅樓失蹤人員的基本情況，你呢？”展飛羽回道。
“我想先去案發現場看一看，如果能找到蛛絲馬跡，確認兇手是陰鬼，妖魔，或者某個人，便等于有了大方向，接下來再順藤摸瓜查下去。”白蝴蝶顯然有了思路。
二人分頭行事。
展飛羽來到賬房。
賬房不但是財務出納的地方，同時也存放了所有人員的基本資料。
一個人來自哪里，父母是誰，有幾個兄弟姐妹，什么時候加入紅樓，修為幾何，殺過幾個妖魔，有無應戰陰鬼的經歷，等等。
個人檔案十分有用。
一個人大概是什么貨色，有幾斤幾兩，從檔案上就能看出許多端倪。
賬房管事紅午，一位半老徐娘，將展飛羽迎入房間，客客氣氣道：“展兄弟，你到我這賬房來，是想要查什么資料？”
展飛羽：“個人檔案。”
紅午：“誰的？”
展飛羽：“所有人的！”
“啥？”紅午十分驚愕，“展兄弟，紅樓姐妹將近九千人，她們的資料，你全部要看？”
展飛羽點了點頭。
“看完這些資料，可能要幾個月之久呢。”紅午有點不敢想象。
“無妨。”展飛羽淡定的笑了笑，“我看得比較快。”
有樓主紅玥提前打招呼，紅午不敢不從，只好帶著展飛羽進入檔案室。
一排排的置物柜上，擺放了數以十萬計的卷軸。
紅樓歷代人員的檔案，全在這里了。
“這邊幾排的檔案，全是還活著的人的檔案，除開樓主以及幾位香主。”紅午抬手指了指。
“多謝紅午管事。”
展飛羽抱拳一笑，自顧自走到置物架前，拿起那些卷軸逐一翻開。
紅午轉身離開，到了門口，故意放慢腳步。
余光偷瞧幾眼。
她發現，展飛羽迅速打開一個卷軸后，匆匆一瞥便合上，接著便打開下一個卷軸。
太快了！
不像是粗略一看。
簡直就像是…壓根就沒看！
“樓主找來這個年輕人，大有問題。”紅午微微一嘆。
展飛羽一目一頁，過目不忘。
這些卷軸上的內容，瞥一眼就全部記在了腦子里，倒背如流。
突然。
一個人的檔案引起展飛羽格外注意，停頓下來。
“紅菲菲，馬廄管事，同時負責飼養三只虛空鼠，不明原因導致其中一只虛空鼠暴斃，被革職查辦，發配浣衣房。”
展飛羽目光微閃。
“不明原因導致虛空鼠暴斃？”展飛羽放下卷軸，思量幾秒后，繼續翻看其他卷軸。
一天下來，八千九百二十一人的檔案，展飛羽全部記憶下來。
晚上。
展飛羽和白蝴蝶就在紅樓內住下了。
“這件失蹤謎案果然離奇，我去所有案發現場走了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白蝴蝶愁眉不展，事情進展不出所料，很不順利。
“大師姐別急，慢慢查，我相信這個世上不存在完美犯罪，兇手遲早會敗露的。”展飛羽連道。
雖然他對這個案子也是一無所獲，但他依然氣定神閑。
白蝴蝶：“最詭異的地方在于，失蹤者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假定她們全部死了，可尸體呢？哪怕深埋地下，時間一久，也會有異味散發到地面上。紅樓人來人往的，卻沒有人發現有異味的地方。”
展飛羽：“你覺得這是陰鬼做的？”
陰鬼害人，很多被害者尸體不全，殘缺的尸體都是不翼而飛。
“有可能。”白蝴蝶點了點頭，“不過，我更擔心這是妖魔所為，某頭妖魔隱藏在紅樓里，把人吃進了肚子里。”
展飛羽一挑眉，“世上有這樣的妖魔？！能隱藏在我們當中，自由進出紅樓，卻絲毫不露出馬腳？”
白蝴蝶神色凝重，嘆了口氣說道：“希望我的猜想是錯的。”
次日，展飛羽還是來到賬房。
“紅午管事，我想翻看紅樓這一年來的賬本。”展飛羽提出要求。
“看賬本，這與查失蹤案有什么關系？”紅午越發看不懂展飛羽所作所為，有點起疑，懷疑這家伙是兩位樓主派來查賬的。
“可能賬本里隱藏了什么破案的線索。”展飛羽含糊道。
這人分明是在胡攪蠻纏…紅午氣不打一處來，奈何樓主發話了，要大家全力配合，就沒有拒絕。
很快，一本本厚厚的賬本被抱了出來。
展飛羽隨手拿過一本翻開，迅速看了幾頁，忽然抬起頭，問道：“賬房給姐妹們發薪資的時候，她們都要簽字確認？”
“那當然，誰領過月俸，誰沒領過，賬本上一目了然。”紅午點頭道。
展飛羽不再多說什么，迅速翻閱起來。
一天很快過去。
所有賬本，展飛羽全部看完了。
這次比較走運。
其實，展飛羽翻看紅樓賬本，初衷只是想了解紅樓的財務狀況。
沒想到！
展飛羽在賬本上，意外的有所斬獲，發現一個嫌疑人。
展飛羽迅速列出一個名單，牽涉到將近五十人，送到了紅玥手上。
“我想要與名單這些人談談。”展飛羽說道。
紅玥看了看名單，有些人是年輕的姐妹，有些人是老資歷姐妹，其中幾個人她比較熟悉，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展兄弟，莫非，你懷疑兇手是名單上的某個人？”紅玥眉頭皺的很深，問道。
“我只是找這些人詢問一些情況罷了。”展飛羽不透露一絲風聲。
紅玥沉吟片刻，一咬牙，沉聲道：“好，我給你安排一個審問室，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允許你可以動刑審問。”
展飛羽笑著擺手道：“用不著，一個安靜的房間便可。”
紅玥反而遲疑了，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沒有婆婆媽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答應了。
天已黑。
一個空曠的房間里，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隔著桌子面對面擺放。
桌子上有個燈籠。
展飛羽坐了下來，后背向后靠，擺出一個舒服的坐姿。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展飛羽開口道。
一個年輕女武者推門而入，抱拳行禮，道：“拜見展兄弟，我叫紅帨，聽說您想找我了解關于失蹤案的情況？”
“紅帨姑娘，請坐。”
展飛羽微微一笑，伸手做請的姿勢。
紅帨略有些緊張，聞言緩慢地坐下了，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展飛羽身上。
“您想問什么？”
展飛羽：“你還記得紅纓吧，她與你是一個小隊的。”
紅帨：“當然記得，她是我的好姐妹，但她失蹤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展飛羽：“紅纓是在紅沐失蹤十天后不見的，我想問的是，在紅沐失蹤前后，紅纓做過那些事？”
紅帨認真回憶了下，“那時候，沒有什么大事，非要說的話，我們小隊十二個姐妹一起外出執行過一次任務。”
展飛羽微微前傾身子：“什么任務？”
紅帨：“六十里外有個蘆花村，村中有一戶人家，一夜間全部被殺，懷疑有陰鬼作祟，我們前去探查，結果發現那一家人其實全是中毒而死。”
展飛羽低頭想了想：“怎么中毒的？”
紅帨：“這件事我們仔細查過，那家人在野外一腳踩空，意外掉進一座墳墓里，發現了一些陪葬品，起了貪心，拿了回來。可是，他們不知道，那些陪葬品上涂抹了劇毒，碰了就是死。”
展飛羽了然：“那時候，紅纓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紅帨仔細回憶了好半天，“哦，紅纓那天感染了風寒，嗓子都啞了，說不了話，回來之后她躺在床上病了大半個月才好起來。”
展飛羽面不改色，心頭卻掀起波瀾：“紅纓與紅沐很熟悉嗎？”
紅帨搖頭道：“她們不是一個小隊的，不是特別熟悉。”
展飛羽又問道：“你們這個小隊，所住的地方，距離紅沐住的地方，多遠？”
紅帨：“不遠，只是隔著一個小花園，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對面。”
展飛羽了然：“我問完了，多謝紅帨姑娘。”
紅帨滿腹疑惑抱拳而別。
隨后，又有一人進來，展飛羽詢問她幾個問題，便讓她離開。
紅菲菲來了。
她年紀不小了，兩鬢微微斑白，眼角魚紋深刻，不茍言笑。
展飛羽精神一振，讓紅菲菲坐下來，笑問道：“菲菲大姐，您對失蹤案了解多少？”
紅菲菲面無表情，沒好氣地道：“我要是知道什么，早就稟告樓主領賞了，還用得著你來問？”
展飛羽微微一笑：“聽說您以前是馬廄管事，還負責豢養三只虛空鼠，但因為其中一只虛空鼠莫名其妙死了，你遭到了處罰。”
紅菲菲面色一變，沉聲道：“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你提這個干什么？這與失蹤案有什么關系？”
這女人真是不識抬舉，展飛羽神色微冷：“有沒有關系，由我來判斷，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怎么著，你想讓樓主親自過來審問你？”
紅菲菲頓時面露驚色，吞咽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