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只是不錯嗎
謝候回到家里，家人特意避開了昨晚的比賽不談，假裝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謝候對他們的體貼心存感激，可惜他沒能繼續享受這份體貼，因為當天晚上，步行者將主場迎戰格蘭特·希爾和弗朗西斯、杰森·理查德森領銜的魔術。
魔術是一支被人遺忘的東部準強隊，特別是麥迪被交易之后。
得到全明星后衛弗朗西斯，01年的五號秀理查德森有長足進步，杜克魔鬼山格蘭特·希爾終于難得迎來了健康的賽季，他們以5勝3負開啟本賽季的征程。
剛好，就在昨天晚上，步行者在奧本山宮殿遭遇一場震驚體育界的打架斗毆事件。
事件發生之后，所有人都認為步行者的賽季已經終結，他們從一支不奪冠就是失敗的聯盟頭號種子，變成了“能進季后賽就很成功了”的普通強隊。
是的，在別人眼中他們還是普通強隊，只因為這支球隊最重要的球員仍然坐在他的王位上。
“哪怕處境艱難，亞瑟仍然是那個亞瑟。”
步行者仍是強隊，但有許多球隊想和他們打比賽。奧本山宮殿出事前，沒有球隊想遇到他們，事后，他們就成為了人人都想上來踩一腳的臭魚爛蝦。
這些人會本能地忘記只要保持人員齊整，步行者便可以在下賽季強勢歸來。
他們只想趁你病要你命。
作為第一支吃螃蟹的球隊，魔術的核心球員希爾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這樣的情況對任何球隊都很難，祝他們好運。”
希爾謙和友善，給人好感，和他同行的弗朗西斯就沒那么好心，他就像多年后那個喜歡靠搶鏡來證明自己仍是巨頭的波什一樣，突然搶了希爾的畫面，對著話筒說：“但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沒有出現在鏡頭里的理查德森應和道：“沒有錯！”
人人都想踩著冠軍上位，魔術絕沒有爭奪冠軍的希望，但不影響他們做出這種事來。
希爾是個好人，可惜他身邊的隊友卻是一幫虎豹與豺狼。
弗朗西斯這個99級的新秀和謝候沒有任何同級生的友誼，當晚比賽剛開始，就做足架勢要將步行者一舉打爆。
步行者的和謝候預計的差不多，克萊爾讓帕帕盧卡斯、謝候、武賈西奇——為了增強外圍投射、克羅希爾和杰夫·福斯特。
這套陣容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好的一點是，謝候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球霸。
不好的是，一旦他沒有手感，比賽將會進行的非常困難。
“步行者的替補席從未如此地空曠。”
“昨天那一仗讓許多人被禁賽，今晚，他們只有七個人進入了激活名單。”
弗朗西斯的攻勢逼迫謝候在防守端付出更多，謝候現在能倚靠的隊友只有帕帕盧卡斯，其他人雖然都打得努力，但也只是努力，努力是強者的謙辭，弱者的借口。
幸好弗朗西斯的能力亦不在巔峰期，他的進攻被謝候嚴重限制。
首節4投1中，只得到2分。
多虧了他的魯莽，謝候抓著他送來的防守籃板打出兩個漂亮的反擊。
弗朗西斯低迷，杜克魔鬼山卻振翼高飛，被傷病折磨到痛苦難堪的天才，難得有這么好的狀態，他先是錯位強打帕帕盧卡斯跳投命中；靠巔峰不在的爆發力一步瓦解謝候的防守，連接變向，隔扣克羅希爾21；節中突然拔起拔出三分命中；節末再度運球突破造成謝候的投籃犯規兩罰兩中。
“無論傷病將他摧殘到何種程度，格蘭特·希爾都能讓你想起他受傷前的模樣！”
單節11分2籃板2助攻，希爾的表現和謝候不相上下。
獨攬球權的謝候罕見地第一節打了10分鐘，得到14分5籃板2助攻。
他的得分超過全隊的一半——步行者第一節得到24分——2個助攻有間接幫助球隊得到剩下那一小半的一半。
魔術是一支典型的西部球隊，如果你打得不太硬，那他就會騎到你的臉上撒尿。
為了保存體力，步行者的強度并不高，魔術一看，好嘛，既然你這么不想對抗，那我們偏要和你對抗，做敵人不想做的事情，這才是正確的對敵之道。
第一節打了10分鐘的謝候只休息了2分鐘就重新登場了。
場上少不了他，希爾的活躍，魔術其他點的發揮，讓他們次節半節打出優勢，36比24領先步行者12分。
體力下降的謝候開始選擇外圍投籃，如果有手感的話，這么做能幫助他節省體力。
昨夜在奧本山宮殿的表現似乎透支了他的投籃手感，今夜再次選擇外圍出手，他連續地投籃不進，還好有福斯特和克羅希爾舍身沖擊籃板，才沒讓魔術打出反擊來。
“亞瑟從未如此無助過。”
“在歐洲，他可以一個人解決對手，這在NBA可行不通。”
“喬丹需要皮彭、魔術師需要卡里姆和詹姆斯·沃西——所有人都需要幫手。”
謝候早知道會出現問題，他沒想到這么嚴重。
有米勒在，他不需要擔心球場空間；有阿泰斯特和基里連科在，防守端他只需要見縫插針；有小奧尼爾在，有時候打不出戰術就給他低位硬鑿，這家伙打強隊會腳軟，但好歹是一個選擇，作為禁區的護筐手，他的蓋帽能力值得信賴。
現在，他們都不在，謝候需要一個人搞定這些事情。
很明顯，他搞不定。
再強大的個體也無法完成五個人的工作，他需要放棄一些事情。
半場結束，步行者落后魔術15分。
“他們處在艱難的時刻，這樣的領先對我們來說沒有成就感可言。”希爾謙遜地對本地記者說。
單節2分，半場6分，被謝候防到看不見籃筐的弗朗西斯就沒不是這種態度了：“亞瑟受到了太多的夸贊，實際上，他是個非常優秀的球員，但我們不能不考慮他的隊友。他處于一支杰出的團隊，卻得到了所有的贊美，這對他的隊友不公平，對其他人也不公平，因為在媒體的眼里，好像亞瑟已經是NBA的第一人了！”
走進球員通道的時候，謝候看見了雪薇。
她來現場看球，以此表示對他的支持。
難得她有這份心，謝候還以為穆斯圖家族會趁著奧本山宮殿事發趕緊讓雪薇和他這個臭打球的撇清關系呢。
謝候看見帕帕盧卡斯正在球員通道里，希臘人這一季可謂是時來運轉。球隊的厄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上位機會。
原本米勒要在12月復出，如果沒有奧本山那檔子事，他就要做回第六人。
現在，阿泰斯特被禁賽一年，空出一個位置，目前由武賈西奇替代，等米勒復出，武賈西奇必然被放回替補。帕帕盧卡斯將以二號位或者三號位，搭配謝候和米勒。
由于沒有人能和他競爭，所以帕帕盧卡斯接下來都會是球隊的。
只要他打得好，就能坐實的位置。
就算下賽季米勒不退役，教練應該也會讓米勒打替補。
所以，球隊的壞事，對他來說，其實是好事。
“以你的體能，目前只能做好一件事。”帕帕盧卡斯對謝候說，“我想你知道該怎么辦。”
謝候始終想成為攻防兼備的球員，矛盾的是，他的體能難以支撐他成為他想要成為的人。
希臘人的意思，他明白。
“如果我不盡力防守，奧斯丁和杰夫的壓力就大了。”
“如果你想兼顧到方方面面，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帕帕盧卡斯道，“要求過高反而難成功。”（希臘諺語）
謝候只好點頭，他知道希臘人是對的，他必須有所取舍。
這個取舍就是在下半場增加進攻的比重，降低防守的比重。
同時，下半場的步行者，更換了。
三分還不穩定，防守稀巴爛的武賈西奇被迪奧換下。
只是調整了一個人，球隊的打法竟然完全不同了。
迪奧是可以成為低位軸心的，他的能力夠不夠還有待觀察，他只是具備這樣的潛力。
光論低位策應，全隊上下，他只比謝候差。
當迪奧落低位，謝候和帕帕盧卡斯開始盡情地切入。
迪奧的進攻三實七虛，真正發力進攻的次數不多，幾乎每次都是佯攻創造機會傳球。
他的做法行之有效，謝候不斷沖擊魔術的禁區，各種單手抓球拉桿亂秀。
帕帕盧卡斯見謝候打得起勁，專職外圍投籃。
進攻端恢復起色，防守還是老樣子。
正在適應新陣容的步行者，沒能戰勝魔術，給球迷帶來一場意料之內的敗仗。
98比91
希爾以29分11籃板的數據，帶領魔術擊敗步行者。
謝候全場砍下38分15籃板7助攻，這三項數據全部都是兩隊最高的。這是他脫離的第一場比賽，數據上來看，還不錯。
就是沒贏。
“亞瑟，你今晚打得不錯。”希爾對謝候說。
“只是不錯嗎？”
謝候習慣性地自戀，但一想到他們輸球了——嗯，作為一個輸球的人，38157的確只是不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