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城府
王博說自己可以成為神靈。
這一點，練霓裳是不信的，畢竟吹牛誰都會，王博雖然有些神秘，還有汽車這種詭異的東西，但距離神仙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吧。
這句話，她就當笑話的聽。
雖然她本人并沒有笑，反而順著王博的話說道：“既然你將來有把握成為神靈，那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王博隨口問道。
“送我回家。”
王博心頭一跳，裝作一臉面無表情，斜睨了練霓裳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在大唐不好嗎，我看你現在為武則天干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么風光，為什么還要回家。你回家之后能有這么風光嗎？”
練霓裳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不由自主的譏笑起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確定說的是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只不過是一個看門的。”
“這不正代表著武則天對你的信任么？”王博說道：“說不定她成為了皇帝之后，你就是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你覺得我在乎嗎？”練霓裳冷笑。
王博看到練霓裳的表情，心頭有些奇怪，忍不住說道：“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并不想要為武則天賣命啊。”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為武則天賣命！”練霓裳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讓王博越發覺得奇怪了，“我還以為武則天用自己的魅力將你折服，讓你心甘情愿的為她賣命，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了啊。”
練霓裳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道：“最初的時候，我確實是被武則天的魄力折服，想要幫助她，畢竟她是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我練霓裳此生，能夠幫助武則天登上帝位，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然而事實告訴我，就算是沒有我的幫助，武則天也可以成為皇帝。因為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還有你。”
“你神秘，強大，手段出眾，甚至可以讓武則天不顧一切的爬上你的床，就為了獲得你的支持，你的幫助。”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武則天有我沒我，并不重要。”
“而我也知道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里，她不由幽幽嘆了口氣。
王博忍不住問道：“什么事情。”
練霓裳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失落的說道：“武則天終究是一個女人，她既不神圣也不偉大，更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可怕，說到底，她能夠成為皇帝，靠的是男人，而不是自己。如果換做另外一個漂亮的女人，大概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吧。”
王博聽完，不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練霓裳作為一個后世獨立自主的女性，對武則天自然是心中仰慕的，畢竟后者是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是天下間大多數女性的偶像。
然而，當練霓裳真正的接觸到武則天，看到武則天為了皇位爬上自己的床時。
她忽然覺得自己看穿了武則天的真面目，這個女人沒有自己想象的偉大。
說白了，這種行為類似于粉絲看到了自己偶像的人設崩塌。
原本自己崇拜的女人，竟然也是一個利用美色來勾引男人的女人，和外面的妖艷賤貨一樣，所以練霓裳的心情才會如此的矛盾。
既否認了自己，又否認了武則天。
王博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真的以為武則天只不過是一個靠男人的女人，那你就真真正正的小看了這個女人。”
練霓裳不由一愣。
王博說道：“你難不成忘記了，我和你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只不過是意外來到了這個世界而已，但是，在原有的歷史里面，就算是沒有我，武則天依舊成為了皇帝，你難不成忘記了這一點嗎？”
不等練霓裳回過神來，王博繼續說道：“武則天這個女人，城府極深，別看她為了皇位，特意取悅我，侍奉我，但你信不信，她的內心深處，正在處心積慮的想要奪取我的一切。”
練霓裳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怎么，你不信？”王博笑著說道。
練霓裳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她確實不太相信。
因為在她的眼睛里，武則天對王博完全是一種低下的姿態，曲意奉承，一點也不像是威風凜凜的天后。
王博說道：“古往今來，凡是能夠成為皇帝，治理好一個國家的，都有幾把刷子，而能夠以女子之身稱帝，開古今之先河，更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你別看武則天現在對我百般奉承，言聽計從，但如果我真的落入了武則天的溫柔陷阱之中，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這個女人給連皮帶骨的吞進肚子里。”
“她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琢磨透的。”
“就拿這一次來說吧，我千里迢迢從洛陽跑到安州，是為了誰，不就是為了武則天嗎，你看，她只不過是和我睡了一覺，就可以震懾天下，為自己當皇帝鋪平道路，最么劃算的事情，不是嗎？”
練霓裳狐疑的看了王博幾眼，說道：“你覺得武則天在利用你？”
“不是我覺得，而是她就是在利用我。”王博不客氣的說道：“她利用魔珠制造出了一批高手，各個都能以一敵百，實力出眾，只要她派遣出幾個，就可以在戰爭中殺死李貞，但是她并沒有讓這群人出手，選擇了我，你知道為什么嗎？”
“愛惜羽毛？”練霓裳猜測。
“這只不過是一個方面而已，實際上武則天舍不得讓自己辛辛苦苦制造出來的戰士送死，第二個想法，就是試探我的實力。”
“試探你的實力？為什么？”練霓裳不解。
“當然是因為要防備我了。”王博理所當然的說道。
“武則天想要防備你，她為什么要防備你。”
王博吃驚的看著練霓裳，對方好歹也是一個土匪頭子，連這一點權謀之術都不明白嗎？不過一想到練霓裳管理山賊，靠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武力，心頭不禁有些恍然。
于是他說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可以在短短數天之內，說服滿朝文武大臣支持武則天登基，那豈不是說，我也可以在短短數天之內，說服滿朝文武放棄武則天，轉而支持我。”
練霓裳渾身一震。
王博說道：“雖然我并沒有當皇帝的想法，但難保武則天不會這么想，你該不會忘記了趙匡胤為什么要杯酒釋兵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