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房,陳羽見到了那個被東京地檢找上門的患者。
“六甲貴史先生是嗎?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叫陳羽。”看著病床上的男子,陳羽一邊翻著病例,一邊和他打著招呼。
“你是教授嗎?我這種特別患者,住的VIP病房應該有教授看診吧?”病床上的男子看著陳羽,沒有關注自己的病情,卻反而關注起陳羽的身份來。
聽到這名男子的話,陳羽還沒說什么,一旁的城之內博美卻忍不住開口道:“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六甲君你居然也變得這么市儈了啊!放心吧,我老公和我都是教授,給你這個特別患者看診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是…城之內?”六甲貴史將視線轉向了城之內博美,愣了一下這才將她認了出來:“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居然都結婚了嗎?那我們班上那些女孩子可都要傷心死了,當年號稱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理想男友第一名的城之內居然也會結婚,真是想不到啊!”
“老婆,這是你同學嗎?”陳羽聽到六甲貴史和城之內博美的對話,不由好奇的向她問道。
“高中同學,畢業以后已經很久沒見了。”城之內博美點了點頭,同時也想六甲貴史問道:“膠質細胞瘤,原發性中樞神經系統腫瘤,六甲君你還真是運氣不好啊!看你的病例好像去了很多家醫院檢查過了吧?怎么沒及早治療?這種病拖得越久越難治的。”
城之內博美的問題讓六甲貴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低著頭摸著額頭有些難以啟齒。
倒是陳羽見怪不怪的說道:“應該是覺得自己不該得這種病,覺得是誤診吧?不過很遺憾,以現代醫療科技的水平來說,腫瘤,尤其是腦部腫瘤的誤診概率還是很低的。”
“就為了這種理由嗎?”城之內博美無奈的搖了搖頭,作為醫生怎么都看不慣病人這種僥幸的想法。
“這是誤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錯了,一開始抱著這種想法,我換了好幾家醫院。”被城之內博美這么一說,六甲貴史也頗有些自暴自棄的自嘲道:“可是無論哪家醫院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
六甲貴史的表情沮喪起來,抬頭看向了城之內博美:“我已經活不長了吧?”
“腫瘤增大造成了腦水腫,引起顱內壓升高,如果再磨磨蹭蹭的話,會死。”或許因為是同學的關系,城之內博美倒是沒有顧忌患者的感受,直接向六甲貴史說出了他可能面臨的最壞結果。
“真是難以置信啊!本來班上成績最差的我現在卻是班上最有錢的,換進口車就跟換彩色鉛筆一樣簡單,每次換車副駕駛的女人也會跟著換,明明就是人生最輝煌的時候,怎么就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六甲貴史似乎對自己的病情也有所了解,城之內博美的話也并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刺激,只是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
“生老病死這種事誰又說的好呢?不過放心吧,這里可是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全日本最好的大學醫院,你所患上的雖然是惡性腫瘤,但也不至于說沒治了。”陳羽倒是安慰了一番這位城之內博美的老同學,沖他保證道:“我會治好你的。”
“真的能治好嗎?”六甲貴史聽到陳羽這么說,十分激動的看著他,似乎整個人都找到了希望一樣。
陳羽笑了起來,開玩笑的說道:“你不是也說了嗎?你可是住VIP病房的特別患者,不把你治好的話,我們醫院的名聲可是會受到影響的。”
“那就拜托了醫生!”六甲貴史向陳羽懇切的說著,然后對一旁的城之內博美說道:“城之內,可以幫忙把那個箱子拿給我嗎?”
“這個嗎?”城之內博美看到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黑色手提箱,確認了一下才拿給了六甲貴史。
六甲貴史打開了箱子,向站在床頭的陳羽問道:“行情是多少來著?”
“行情?”陳羽驚訝了一下,看到六甲貴史從箱子里拿出幾疊日元才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東西就不必了,治好你只是我的工作而已。如果要謝的話,等你出院了記得請我們吃飯就行。”
一旁的城之內博美看到六甲貴史拿出來的錢,也趕忙附和道:“剛才還有東京地檢的人來找我們,你拿這么多錢出來是想害我們嗎?回頭出院了記得請我吃飯就行!你現在可是有錢人,檔次不能太低啊!”
“東京地檢嗎?還真是陰魂不散!”六甲貴史抱怨了一句,把錢重新扔回了箱子里,這才對陳羽夫婦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等我出院了,一定請你們夫婦吃大餐!東京最近可是開了幾家很不錯的高檔法國餐廳,值得一試。”
“是嗎?那我就等著你的大餐了。”城之內博美笑了起來,不過她很快又收斂了笑容像六甲貴史問道:“話說回來,六甲君你是干了什么把東京地檢招來了?和錢有關嗎?”
“每個人都有一點秘密不是嗎?”六甲貴史顯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于是敷衍了過去。
城之內博美見狀也沒有追問,點了點頭和陳羽又商量了一下關于六甲貴史的病情,這才離開了病房。
兩人正往辦公室走著,東京地檢特搜部的人卻又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陳羽教授,請問患者的情況怎么樣?可以進行問詢嗎?”依舊是之前同陳羽說話的男子,他徑直攔住了陳羽,向他詢問道。
“患者得的是膠質細胞瘤,一種惡性腦腫瘤。加上患者拖延了入院治療的時間,導致目前情況并不是很樂觀,腫瘤已經壓迫到腦神經,引起腦水腫和顱內壓升高,如果就這樣下去只能活六個月。”陳羽向男子解釋著,同時也補充說明道:“雖然患者現在的情況也不至于說不能問話,但考慮到患者目前使用了大量的鎮痛劑來止痛,所以目前也不好判斷他到底是否處于神志清醒的狀態了,你們如果要問話的話,我建議還是等到我給他做完手術再說吧。”
“我知道了,那我們改日再來拜訪。”男子的臉色陰沉了一下,這才和自己的手下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