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間剛志收回目光,長長的吸了口氣。
他并沒有草率的開口呼喚某個人前來讓莊司涉進行第二輪的考核。這里是一年級社員鍛煉的場地,安原圭右在這其中已經算是位列前茅的佼佼者了,這樣被輕松兩腳KO接下來叫其他人上也是一樣的下場。
連送三輪然后自己去找社長跟教練推薦?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閉目沉思了十多秒之后,睜開眼開口道:“之前的表現已經足夠你度過新人考核了....”
“不要說了前輩,我選擇繼續。”莊司涉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本間剛志的話語。
開什么玩笑,一見面露出惡意的是你,現在看到精英部員被輕松解決又要找臺階想要轉圜?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要不是莊司涉跟人實力足夠出眾,在安原圭右手中跟本討不了好,被揍一頓算是好的,說不準都會發生意外扭傷挫傷什么的。不管怎么樣都不是好下場。
面子是憑實力賺來的,沒這份兒實力開始就不要表現的那么直白。
“嗯。”本間剛志點點頭。
這一點他也想到了。不,應該說他本來就是這么預想的,換做是自己被人明顯針對的情況下,如果有實力他也要討回道理。
從地上站起來,抱著雙臂他面不改色的開口說道:“打敗安原圭右證明了實力,在這一年級的區域中已經挑不出可以給你當做對手的合適人選了。但既然莊司同學堅持,那就這樣吧,讓我來當做你的對手!鑒于公平,第三輪考核會直接舍去。”
“打敗我,三輪考核記做全部通過我會立刻向部長引薦你!但同樣考核失敗,第三輪無效的情況下一勝一負你依舊需要像失敗者那樣去做陪練(沙包)只是時限會被縮短到半年。覺得怎么樣?”
最好的選擇當然是莊司涉退社,只是退社這種事情并不容易辦到。不同于其他學校社團的自由制,武道社對于社員的管轄跟學校基本等同,一旦通過入社申請,加入武道社。除非三年六次期末考評中有連續兩次的不及格,否則除此之外就只有三名社長同時驅逐社員才能夠完成退社。其余別的方法一概不能驅逐一名部員。
所以,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本間剛志也只能讓莊司涉去當半年份兒的沙包,當然這是在他贏的情況下,如果輸了....入了也沒什么,對方被直接推薦給社長跟教練,等待自己的無非是接受報復而已。再慘又能慘過一年生的那些受氣包?
莊司涉并沒有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而是上下打量著本間剛志。
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長期鍛煉得來的壯碩身材。略微有點小帥,當然肯定比不上自己。
雖然討厭他見面就針對自己,但擺明車馬解決矛盾的直爽性格,討厭是討厭,但并不會讓人在事后嫉恨。
“我同意了。”
話落,四周一片轟亂,安原圭右被輕松擊敗后停下 “?居然,怎么就同意了?”
“居然真的敢同意,本間前輩可是校隊的成員啊!”
“太大膽了,太大膽了。”
不光是部員跟新人佩服莊司涉的勇氣,之前就從三樓走上來的千田隆太也不看好的搖搖頭。
身體素質的優秀確實能夠碾壓技術上的優越,但那是在初學者之間。真正精湛于武道人會利用長處去應對對方的短處,絕不會給對方硬碰硬的機會。
“不一定,你看他的樣子,明顯對自己很有信心。”小林俊介說著轉頭看向莊司涉:“而且,剛志一直是以力氣壓人的,并不太注重技巧的打磨。當然肯定比那個新人好,但優點被磨平后也好的有限。勝負不太好斷定,非要我說的話我還是更看重那個新人。”
“哈,俊介我們現在說這些都太早。而且輸贏跟你關系也不大嘍!贏了是柚木哥的人,輸了被罰去當陪練我正好撬走。”
小林俊介面無表情,沉默了一會兒后開口說道:“這么好的身體素質去學射箭是浪費!”
“但誰讓你當時一口拒絕了新人的入社申請呢?”千田隆太對著小林俊介聳聳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
咬了咬牙,本間剛志目光緊緊的盯著莊司涉,看著他一邊尋找合適發起進攻的角度一邊慢慢活動著身體。
“準備.....”充當裁判的無名路人同學看著兩人對立行禮后,猛地一揮手。
“開始!”
開始的號令結束后,莊司涉現在原地一動不動。既沒有靈活的步伐,也沒有格擋的架勢。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面色平常的看著本間剛志。
在不懂的人眼里,高冷風范簡直是ABC利器,但在熟悉的人眼里,這樣的動作渾身都是破綻,純屬挨打找死的典范。
僵直的動作,松散的中心,像這樣的不要說本間剛志,但凡在武道社有過半年以上正常學習的就能做到一打多。但人跟人是不一樣的。
就是這么個松松垮垮的樣子讓安原圭右在剛才躺在地上,要不是武道社資金充足,軟墊都是正常標準上進行加厚過得說不準剛才就得叫救護車來。別覺得夸張,競技運動,一點點意外都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所以再小心都不為過。
“一直轉圈,不煩么?前輩不上的話,我可要來了!”
被本間剛志繞來繞去消耗太多耐心,莊司涉忍不住開口說道。
沒有再多廢話,身子前傾猛然往前沖出兩步假動作讓本間剛志下意識的準備防御之后,左腳點地,右腿猛然一記彈射。
好快!
本間剛志強忍著閉眼的自然反應,睜開眼通過膝蓋,腰部的發力想要判斷鞭腿的軌跡,然而莊司涉的速度太快了。他只是剛剛生出這個想法,一記高踢就踹中了他的橫膈。
強大的力量帶動上半身后仰,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咳嗽干嘔。掙扎著想要控制住自己騰空的身體。
但,這又不是在拍電影,非得等到人物表演完自己的戲份之后才能離場。在本間剛志想要穩定身體進一步做出反抗的時候,莊司涉就已經踩著步子追到了他的身側,面無表情的他毫不猶豫的抬手曲臂。
一記肘擊打中本間剛志的額頭,摔倒在地上后睜著眼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而莊司涉則扭過頭看著一旁的日野美夕露出了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