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看春晚,吃了餃子放鞭炮,守歲一整晚。
這就是中國傳統新年的過法。
張步凡當然也不例外,一邊吃著年夜飯,一邊看春晚。
09年的春晚其實還是相當不錯的,出了不少經典。
比如說周董和宋阿姨合唱的本草綱目,就開創了流行歌曲和民歌合作的先河。
而吉祥三寶更是成為了傳唱10年都不過時的經典曲目。
對了,還有小品不差錢,本山叔已經不滿足于自己玩了,終于帶著他的真弟子們一起走上了春晚的舞臺,和畢姥爺一起,給大家表演了一出草根喜劇,而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更將給全國人民上演一出草根傳奇。
當然,相比起這些,讓張步凡記憶最深刻的其實是那個叫做美好的青春舞曲的歌曲串燒。
當李棕盛、羅大右、周華建、張震越這幾位往舞臺上那么一站,張步凡激動的直接就把黃博的拜年電話都給掛了,畢竟這幾位代表的,才是81年出生的他真正的青春。
光這么一個節目,就讓張步凡有了——這個春晚看的不虧!的感覺。
當然,春晚看的不虧,但是這個年卻過的多少有些遺憾。
也不知道該說人家姑娘未卜先知呢還是烏鴉嘴呢,反正她那天說的話真給說著了,京城對于燃放煙花爆竹抓的更嚴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張步凡所在的這一片胡同里居然還有片兒警在執勤!
結果,什么幾千響的鞭炮啊,九筒的大禮花啊,全都沒放成,就只能在自家飯館門口偷摸的放了一些小的呲花炮。
說是遺憾,但其實張步凡覺得還行,畢竟啊,年二十四那天,已經有人陪著他放過了。
過完了大年三十,對于張步凡來說這個年其實就已經過完了,年后的幾天是串門走親戚的時間,張步凡已經沒了近親,至于那些表親之類的,一來這些年基本沒聯系,二來人家基本都在川省那邊,當然也就沒什么親戚可串了。
用了一個年初一思考了一下,張步凡決定,要不這小飯館就提前點開張得了,小飯館就他一人,老板服務員廚子一肩挑,就是這么任性。
于是,正月初二,小飯館開門了。
其實啊,從2000年往后,中華就逐漸流行起了去飯館定年夜飯的習慣,到現在09年了,這習慣更是已經被發揚光大。
但是吧,人家定年夜飯那也都是去大館子,誰會跑到他這么個小飯館來啊。
于是,年后開業第一天,中午餐點兒,沒人光臨…
到了半下午了,來人了。
“你好,歡迎光臨。”聽著推門聲兒,張步凡很客氣的來了一句,放到平時,這句話說不說全憑他自己的意,高興了歡迎一下,不高興了就不說,今天想著新年的第一個客人,說句客氣話討點彩頭,結果,看到進來的人,眼神兒就不對勁了。
“你出去!”一指外面。
對方一句“新年好”硬生生的給憋回了肚子里,也不介意,笑道:“你丫當老板的,就這么歡迎客人的啊?”
“你要是客人也行啊,點菜?”張步凡那斜眼看人家。
“嘿嘿。”一撓那锃光瓦亮的大光頭,這個點兒來,當然是吃過午飯才出來的,還點啥?不過這位臉皮也是足夠厚,笑道:“就不興我是來給你拜年的?”
“拜托,有點誠意好嗎?過年空手什么也不帶的來?”張步凡特不屑的反懟回去。
“手是空著的,但是誰說我沒帶東西了?我可是帶著滿腔誠意撲面而來的。”丫還在笑,笑的特賤的那種。
“你那個都過時了,現在都流行不差錢兒了。”繼續懟,不過還是把人迎了進來,看這孫子抖抖索索的樣子,有點不忍心,給倒了杯熱水,“行了,別貧了,說吧,到底來干啥?”
管琥接過杯子也不喝,雙手捧著取暖,同時說道:“你忘了你離組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了?”
張步凡瞪大了眼睛,那張大臉上表現出來的驚訝絕對真實,“大哥,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正月初二!你不跟嫂子走親戚去,跑到我這兒來和我說這個?”
說到這個,管琥臉上總算露出一絲苦笑,“別說了,你嫂子現在根本出不了門?”
“為啥?”張步凡也跟著有點緊張。
就聽管琥用帶著一絲絲激動、緊張和得意的語氣說道:“你嫂子她有了,都四個多月了。”
“啊?”張步凡懵逼了,這事兒可就有點超出他的知識范圍了,愣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恭喜哈。”
說完,還跟那算了下,四個月前,斗牛還沒開拍,正好是拍沂蒙前后,這貨提前離組了一段時間,去折騰斗牛的劇組去了,沒想到就那么點時間,就一槍正中紅心了?槍法很準啊!
“唉不是,你這難道不更應該呆在家里陪嫂子了么?”張步凡問。
“嗨,十月懷胎聽過沒?她這才四個月,早著呢,而且我又不是不管她了,電視劇和電影都到了后期,在京城就能做的,我隨時可以回去。對了,來這路上我還想這事兒呢,等孩子出來了,認你當干爹啊。”管琥說道。
“好啊好啊。”張步凡對這些事兒不咋懂,但是特感興趣,似乎比管琥還急著想要看看剛出生的小生命了,“等等,那博哥他們呢?”
“他們也是,你們排隊唄,1號干爹2號干爹,按年紀排。”這回答,多沒溜兒…
忽然一拍大腦門子,“不對,都被你把話題帶歪了,說正事兒。”
“這說的不是正事兒?”張步凡故意拿話引他,到時候把這些話往嫂子那邊一捅,嘿嘿。
“也是,我兒子的事兒能不是正事兒么?”沒想到管琥不上當,“但是事情也分個輕重緩急不是,現在,電影的事兒更重要。”
張步凡無奈,看來是逃不掉了,不過心里的那點小期待又是怎么回事?眼看著管琥特有主人自覺的跑到里間去換熱水,他跟外面問道:“說吧,什么時候開始?還有,到底要我干什么?”
“配音,還有剪輯。”管琥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然后人跟著出來,“配音不需要你,你一川省和京城的串兒,說不來東山話,主要是剪輯,沂蒙那邊東西有點多,我實在脫不開身,只能靠你,剪輯師已經給你配好了,你就只管看成片兒,你覺得斗牛該是什么樣兒的,你就讓他們怎么剪,這方面,我也只信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