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尤娜早就隱隱覺得這個少酋長有點不對勁了,雖然她自己也不說不明白怎么不對勁,但是武者的直覺就是這么告訴她的。
一開始演武時對方表現出的強大的實力還只是讓她震驚,那時候他還沒多想,但是昨晚對方又再度表現出來的知識就有點讓人懷疑的。
畢竟有一說一,他們獸人部落基本全員莽夫,壓根沒人懂這么多知識,這少酋長如此豐富的學識是誰教的?
老祭司?
別開玩笑了,雖然說老祭司確實是部落里少有的真正施法者,他也確實是部落里學識最豐富的人,但是這個學識豐富僅限于部落歷史以及各種獸人薩滿巫術或者一些草藥學啥的。
至于建筑學?老祭司他懂個錘子的建筑學。
而如果是學識方面只是讓尤娜起了疑心的話,那么昨晚她親眼目睹了這個“少酋長”一言就讓那兇猛無比的暴虐炎齒龍退去的場面之后,她就基本確定了,這個“少酋長”鐵定有問題。
開什么玩笑啊,我們獸人哪有這么大面子讓龍獸退散啊。
而且尤娜對于昨晚那頭暴虐炎齒龍還是很熟悉的,畢竟那家伙的巢穴其實就在營地附近,他們先鋒隊之前組織人出去調查這個斷層大陸的信息的時候,第一個碰到的敵人就是這個家伙。
同時,把尤娜他們這些精銳獸人戰士給揍得幾乎全員自閉的也是這頭龍獸,真的,這玩意就離譜,那動作,那攻勢,簡直就是一個披著龍獸外皮的武技大師,打調查團就跟打孩子似的。
反正尤娜他們是心累了,打了半天絕大多是攻擊都被這龍獸閃避了,好不容易有幾招打中了,結果人家龍獸皮糙肉厚的完全不礙事,而相對的,對方隨便一個甩尾,一個突襲,一個嘴咬,獸人這小身板就直接倒地不起了。
要不是獸人那天賦自愈能力還算給力,這幾天天知道要折損多少戰士。
而昨晚這位少酋長可是直面這樣可怕的龍獸,并且僅僅三句話不到,就讓那龍獸麻溜滾蛋了。
這么猛的人你告訴我是獸人?
獸人要是真的有這么強大的話,那么自己都不需要為瓶頸而發愁了,青銅種的獸人是不可能做得到這么可怕的事情的,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三大黃金種。
而這個“少酋長”之前戰斗時表現出來的邪異與狂暴首先排除天使,那么剩下的究竟是巨龍還是惡魔呢?
這里是龍之國度,那么這個少酋長很大可能是龍。
但是考慮到對方那悄無聲息的取代了原本的少酋長的身份,并且連圣階的爺爺都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勁來,這等手段又好像是傳說中的惡魔。
抱著這樣的猜測,昨晚尤娜可以說是徹夜未眠,她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把這個猜測告訴爺爺,可畢竟這還只是猜測而已,毫無證據,說給爺爺聽他可能也不會信,甚至會覺得這是自己輸了之后輸不起污蔑對方。
所以最終尤娜是準備隱忍一陣子,打算找到對方的馬腳之后再告訴爺爺的,只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這調查還沒開始呢,對方咋就攤牌了呢?
啊這.......
看著面前這個搓著真少酋長的腦袋,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俊美青年,獅人小姐姐一臉懵逼。
但是,交易?
確定了,這家伙真的是惡魔,只有那幫惡魔才會天天滿嘴想著交易。
不行,我要去找爺爺舉報....
尤娜幾乎下意識的就這么想著,但是想法是想法,行動是行動,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邁不動自己那雙自豪的大長腿了。
這并不是對面的惡魔對她做了什么,單純只是尤娜自己陷入了糾結而已,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立刻舉報的對方,但是感性卻讓她根本不愿意錯失這個機會。
雖然關于惡魔的交易的說法尤娜也早就聽說過了,這群來自深淵的騙子從來不會好好交易,而是會用各種辦法在契約之中設下陷阱,與惡魔交易之人大多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這樣的童話故事整個世界滿天飛,各種版本的一大把,為了的就是勸誡世人不要輕信惡魔,不能和惡魔做交易。
但是如果換個角度的思考的話,那也就是說惡魔確實很是強大,能夠實現絕大多數人的愿望,要不然的話只靠著蠱惑人心可不足以忽悠住那么多人與他們交易。
那么面前的這個惡魔能實現她的愿望,能幫她突破瓶頸嗎?
尤娜陷入了糾結之中,她開始滿臉掙扎。
“交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嗎?我跟惡魔沒什么好交易的。”
最終,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尤娜艱難的戰勝了誘惑,她站起身來,怒視著那個依舊微笑著的俊美青年,就準備離開去找爺爺舉報了。
“當然知道,實力,或者說潛力,讓你能更進一步甚至多步的潛力?尤娜,你就這么甘心放棄你的夢想嗎?我知道的,你想成為一個被認可的戰士,你想要被族人尊重甚至仰慕,那么只要簽下這個,你想要的就都唾手可得。“
面對尤娜的怒視,青年依舊無動于衷,他甚至一點阻止她泄密的想法都沒有,只是依舊帶著那仿佛洞徹人心的微笑看著她,并將一張還燃燒著青色火焰的契約書推到了尤娜的面前,然后又補充了一句。
“你可想好了再決定,畢竟這樣的機會你這輩子可能都只有這一次了,而你的答案也關系到這個營地的未來。”
默林雙手交叉著托住下巴,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對面再次陷入究竟的獅人少女。
嗯,要是對面不同意的話,那他就直接走人了,這個獸人營地本來就是隨便玩玩的,能不能成影響不大,畢竟獸人營地沒了這還有精靈營地,矮人營地啥的,實在不行到時候他們也可以自己建造一個巫師營地啥的。
但是尤娜卻目光頓時尖銳了起來。
什么意思?我的選擇關系到營地的未來?
她這是在威脅我嗎?
獅人少女氣的渾身顫抖,但是隨后她就又有些臉色蒼白,大白天的感覺到渾身冰冷。
尤娜忽然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爺爺真的有辦法處理這只惡魔嗎?
對于尤娜來說,圣階的爺爺那自然是保護傘,天一般的存在,而且爺爺本就是部落里實力僅次于大酋長的強者,因此她下意識的覺得哪怕再大的問題只要告訴了爺爺就都能解決。
可是仔細想想爺爺再強也只是個圣階而已,而惡魔.....
三大黃金種族只要成年就是圣階巔峰啊。
那豈不是說爺爺可能會輸?甚至可能會.....
死....
當那鮮紅如血的死字浮現在尤娜的腦海里的時候,少女幾乎能想像的出來這個長相俊美到非人的惡魔輕描淡寫的伸出爪子掏出爺爺的心臟,爺爺高大魁梧的身軀無力的到地,而身后那是已經化為一片血雨火海的獸人營地的畫面了。
要不我不同意的話,這家伙準備讓整個營地都不復存在,沒有未來了嗎?
“你......”
尤娜雙眼通紅的看著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最終她只能將滿肚子的怒火重新咽了下去,幾乎咬碎銀牙一般從嘴里吐出三個字。
“好,我簽。”
她有些顫抖的伸出手,用鋒利的指甲劃破手掌,在那張燃燒著青色火焰的羊皮紙上滴下了幾滴鮮血。
隨后,血液被青色的地獄火一燎,化為了一個嘴中叼著一只薔薇花的獅子的印記。
于此,契約成立。
而對此,默林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看來是不用放棄這個獸人營地了,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不過這長腿母獅子咋回事啊,我也沒強迫你簽訂契約啊,咱們不是全憑自愿嗎,你自己選擇的要簽,為啥現在完事之后還這么瞪著我啊。
看著緊咬著嘴唇,一副背俘虜的女騎士一樣的委屈的尤娜,默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想到。
算了,管她咋想的呢,這不重要,反正契約都簽了,她想反悔也不行了。
默林搖了搖頭,懶得多想了,他伸手輕點了那張羊皮紙,契約在地獄火之中焚燒一空。
而他閉眼感受了一下體內多出來的契約練習,倒是松了口氣。
看來在這秘境之中簽訂的契約都是普通的契約啊,都沒有莫名其妙的亂升級,這個好啊,到時候試煉結束了就都解除了,省的麻煩。
默林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準備履行這份契約。
“那么尤娜小姐,于此宣告契約成立,你需要做的是在之后我不在的時候盡力幫助這小家伙當好少酋長,我不希望這個身份被人察覺出什么問題來。”
他拍了拍身邊小黑虎的腦袋,這么說道。
然后,默林伸出了手,他運轉魔力從中指上逼出一滴鮮血出來,然后將手指送到了尤娜的面前。
“喝了它,你就會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而原本以為自己簽訂了契約之后應該會成為對方的奴隸,被迫承受這樣那樣的屈辱的尤娜則被這惡魔的要求給再次弄的有些懵逼。
我失身的準備都快做好了,結果你就這?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契約的要求竟然如此的簡單,還在分析這惡魔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啥的,但是很快,當那一滴漆黑如墨,卻又帶著絲絲金光的血液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尤娜大腦一空,她再也顧不得想其他的東西了。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滴血的特殊,但是尤娜全身上下的細胞此時就在歡呼催促著她快喝,少女的本能這一刻發生了暴走,就好像困了要睡覺,餓了要吃飯一樣,這滴血液對于她來說有著絕對的誘惑,甚至于這一刻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低血了。
她不由自主的彎腰屈膝的跪在地上,然后張開嘴,伸出舌頭舔舐著那指尖的鮮血。
甚至于為了舔的更加徹底,不浪費任何的一絲血液,她索性直接將那根指頭含進了口中,舌尖圍繞著指尖打轉著,只為了盡可能的吮吸干凈。
默林:“.......”
他有些嫌棄的把手指頭從對方的口中抽出來,然后看著拉著絲的手指頭有些無語。
啊這,小姐姐你好騷哦,喝血就喝血,你舔我指頭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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