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兩人的約定
魔力風暴之外，得到了默林的回復，薇爾麗絲稍微恢復了冷靜，她松開了保持著握劍姿勢的手，虛無的空氣中微微蕩漾起一絲漣漪之后就又恢復了平靜。
重新恢復了以往那從容不迫的標準女仆站姿，女仆長一如既往的完美而瀟灑。
只是那疊加起來放在小腹位置的雙手明顯有些僵硬，身體也是緊繃繃的，顯然她并不是完全就放下了戒備，依舊是戰備狀態。
演武場中的魔力風暴終于開始的衰減，那風暴中心的人影也終于緩慢的浮現了出來。
薇爾麗絲瞪大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著那道身影，想要確認著殿下的安危。
只是，才看了第一眼，女仆長的眼神就變得有些驚愕，她開始懷疑那風暴之中的人是不是自家的殿下了，因為她家殿下才沒有這么高啊。
作為一手把默林拉扯大的貼身女仆，薇爾麗絲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默林的資料的人，包括幾歲斷奶，幾歲才不尿床這些瑣事她都了如指掌，所以她自然不會記錯默林的身高的。
自家殿下從十歲之后到現在也就長高了0.03英尺（1cm）而已，她可是時常憂慮著殿下的身高來著，為此還專門豐富廚房里多準備一點長個子的食物，但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殿下的身高到現在也就5英尺（155cm），看著就跟個小孩子一樣，完全和年齡不符。
可是如今這個從風暴之中顯露出來的身影卻出奇的高挑，甚至比身高5.7英尺（175cm）的她還高，起碼應該有著6英尺左右（185）。
這么高根本不可能是自家殿下啊。
清楚的知道這個事實的薇爾麗絲頓時就有緊張了起來了，她都又準備拔劍了，但是這時候，風暴幾乎完全消散，也讓那個高挑的身影的臉顯露了出來。
薇爾麗絲：“......”
面對著那張臉，莫得感情的女仆長也只是瞄了一眼之后，就移開了視線，有點不敢多看。
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過俊美了。
薇爾麗絲早就已經決定將一生都奉獻給劍與殿下了，其他男人無論長的多帥，在她眼里都一文不值，但是只是看到這張臉，那顆早就已經化為人偶發條的心臟卻開始有些節奏紊亂了，甚至于因為詛咒已經逐漸被消耗完了的人類感情都開始死灰復燃了，一種少女心覺醒，春心萌動的感覺讓她分外的不適應。
雖然從來沒喜歡過誰的女仆長壓根都不知道啥叫春心萌動，她只是感覺到了一種和她當初第一次握住劍的時候一樣激動欣喜，但卻又帶著一點點細微的不同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一位劍圣那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意志自然是不可能會花癡的，女仆長會怦然心動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她一眼就確定了那張臉的身份。
“殿下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長大了啊。”
薇爾麗絲垂下頭，掩飾著自己那不知道咋回事的異樣，但是心里卻是這樣疑惑著。
她是絕對不會認錯人的，那臉型，那五官，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這分明就是殿下長大之后，臉完全長開了的模樣啊。
低著頭的她想要抬起頭再確認一下的，結果視線上移，就看有八塊緊湊的腹肌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嘶...”
微微吸了口涼氣，女仆長連忙別過頭，不敢再看，再看下去她好像要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而另一邊，還在研究著蛇究竟是怎么爬的默林也發現了魔力風暴消散了，見狀，他連忙看向了在外面等候的女仆長，想要確認一下她的狀況。
他記得喰蛇之劍剛剛有砍到什么東西的，而在這演武場里，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只有女仆長薇爾麗絲了。
雖然默林也清楚，十個他捆起來估計都不夠女仆長一只的，剛剛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為此而擔心。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好在，萬一并沒有發生，女仆長一切如常，依舊是那么的從容不迫，完美瀟灑。
這讓默林放心了下來。
“真不愧是薇爾啊，劍圣就是厲害。”
他心里這么感慨著。
不過話說回來，他咋總感覺薇爾現在好像有點怪怪的。
嗯.....
低頭一番沉思之后，默林恍然大悟。
“吶....薇爾，你是不是變矮了啊。”
他終于發現那絲怪異感是哪里的了，明明以前他看女仆長的臉都是要抬頭仰視的，結果現在，他似乎是低頭俯視著她的，看人的角度不一樣了，難怪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薇爾麗絲：“......”
“殿下，是您長高了。”
她微微沉默了一下，這樣提醒道。
默林：“.....”
其實他剛剛話說出口，就知道是自己瞎扯了，這人怎么可能會突然變矮啊，八成是自己身上出了問題。
“鏡”
默林隨口念叨了一個有些拗口的未知語言。
作為一個神秘學90的大佬，他對于各種魔咒秘術啥的不要太了解，只不過以前并沒有魔紋，所以他壓根用不出來，強行使用也只會引起大腦混亂，san值降低。
這簡直就是個魔幻版的王語嫣，滿肚子的神功秘籍，就是自己一招都使不出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被封印了的前輩高人喰蛇無私奉獻的給他易經洗髓了。
而且冰鏡術這只是一道學徒級的基礎魔咒，屬于給剛入學的巫師學徒們練手用的，實在是沒啥難度。
一絲微弱的魔力從喰蛇之杖上流出，然后導入到默林手臂上的魔紋之中，再然后經過某種神秘的轉化，微弱的魔力波動開始聚散周邊空氣中的水汽，在默林的身前凝聚出了一面鏡子，鏡子中倒影出一個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淚的身影。
啪....
剛剛才凝聚出來的冰鏡被默林一拳砸碎了，他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才又緩過神來。
“媽耶，又變帥了，現在顏值絕對超過99的人類極限了吧，差一點又把自己給魅惑了。”
他心里有些苦惱，又有些后怕。
他可沒忘了剛穿越的第一天就差點變成一個自戀水仙花的事情，所以剛剛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干脆利落的砸碎了鏡子。
“帥是真的帥，不過就是氣質娘了點，而且一點也不陽光，有點陰狠的感覺，咋有點像是個反派臉啊。”
這時候，剛剛從鏡子里看到的畫面終于傳到大腦了，默林這么點評著自己的外貌。
沒辦法，他這副姿態畢竟是和喰蛇合體才擁有的，于是這便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喰蛇的影響，這就多了一份屬于蛇的陰柔與狠毒的氣質。
尤其是他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雙金色的蛇的豎瞳，有著這么一雙恐怖的眼睛，再加上那條長滿了蛇鱗的無骨右臂，這讓他的臉哪怕再帥也看著不像是個好人。
哪怕他的背后還有著一只天使同款的純白羽翼，但是因為只有一只，這不僅沒有帶來一丁點天使的神圣感，反而讓他整體又多了一股殘缺的邪異。
“我這造型咋越來越像個反派boss了啊。”
默林有些無語的抬頭望天。
天上，遮天蔽日的骨蛇在他的意志下游走盤旋著，發出一陣陣滲人的金屬摩擦聲，那龐大的蛇軀上無數邊緣鋒利無比的骨刃反射的寒光讓人只是看一眼就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咦，難道我們不是反派嗎？”
和他合為一體的喰蛇感知到默林的想法，有些驚訝。
壓根不了解默林過去是啥身份的她是真的一直以為默林是個大反派來著。
畢竟住在那樣陰森恐怖的城堡里，還殘忍的把人類變成家具服侍著自己，每天完全還會變成邪惡的魔王，并且那么肆無忌憚的欺負著她這條弱小可憐還無助，被餓了好幾百年，只是有點能吃的小蛇，這樣的人難道不是個反派？
默林：“.....”
“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有些羞惱的怒斥著這條瞎說話的蛇，他明明是個主角來著，怎么可能會是個反派啊，這蛇一點眼光都沒有，活該混的這么慘。
被這條眼瞎蛇敗壞了興致，默林決定關她禁閉。
在他的意志之下，天空的龐大骨蛇開始回收，最終變回了原本的手杖外形，只是因為這次形態解放并沒有消耗多少魔力，所以之前就吃撐了的喰蛇也還沒消化完。
于是，原本漂亮而精致，粗細也剛好的蛇形手杖變得有些粗了。
手臂上的魔紋緩緩的隱沒，成人的姿態也宛如漏氣一般的被打回原形，小正太模樣的默林慣例的對這身高表示了一下怨念之后，他緊了緊身上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運動裝。
好吧，又多了個變身，看來他才預定的魔法衣服需要重新修改一下了，背后得加個翅膀開孔。
“薇爾，走吧，快到早飯時間了，趕緊回去吃完吧，今天可是學院開學的日子，我這個新任教授可不能遲到。”
默林對著身邊的女仆長道。
“嗯。”
重新見到了熟悉的殿下，薇爾麗絲也恢復了正常，只是不經意間回想起那張殿下成年后的臉之后，她的心臟發條還是會有點紊亂，尤其是聽到了殿下接下來的話之后....
“吶，薇爾，從明天開始你早上練劍的時候也帶上我吧，我也需要鍛煉一下了，對了，薇爾你會軟劍的劍術嗎？能不能教教我。“
默林想著女仆長請求道。
他是真的想通過鍛煉看看能不能長高一點，而且為了更好的使用喰蛇的力量，軟劍的劍術修煉也必須提上日程了。
“好的，殿下，軟劍劍術的話我也略懂一點，保證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薇爾麗絲點頭答應了，那人偶的聲音之中出奇的帶了一點明顯的高興。
她可以和殿下一起練習劍術了嗎？
她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愿意陪她一起做她最喜歡做的事情，這雙倍的美好讓感情淡薄的人偶女仆也不禁為之心生雀躍。
這樣真好......
“嗯嗯，那就這么說定了哦。”
察覺到女仆長似乎心情不錯，默林的心情也隨之變好了，他不禁開始期待接下來的日子了。
主仆二人迎著晨光走向山腰的城堡，城堡之中，提醒著早餐的晨鐘咚咚咚的被敲響，新的一天從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