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難忘的一課
看來這天空之城里的治安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好啊。”
默林心里這么感慨著，然后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一只怪物身上。
對于這只怪物，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真tm的丑，這簡直就是一條長了四肢的魚，渾身還黏糊糊的，散發著一股子魚腥味。
這是一只“魚人”，這是一種只在海洋里或者海邊活躍著的超凡種族，而在這天空之城里見到的魚人應該不是原版，想來是那隨即變形術的產物吧。
而就在剛才，當默林他們跟著辛西婭又去了一家未知同樣偏僻的妖精書店給三個學生購買了教材之后，這只魚人忽然就不知道從哪里蹦了出來，堵在了他們面前，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惡意。
“你們跟我來。”
這只魚人蹬著那雙鼓鼓的魚眼睛，這么對著他們道。
而伴隨著他的聲落下音，那對魚眼睛之中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波動也籠罩著幾人，與那雙眼睛對視之后，默林的身體下意思的就要按照這個魚人的話行動。
不過也就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他就又恢復了清醒，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意識清醒后第一時間想要提醒其他人，但是卻發現好像除了戴安娜父女兩眼神變得迷茫，似乎就要真正跟著那只魚人走之外，其他人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吧，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小愛麗絲被這魚人的樣子丑哭了，下意思的就抓住了默林的衣角，便宜徒弟辛德瑞拉也是往他這邊靠了靠。
再然后....
再然后也就沒有然后了。
默林都有點同情這種沒點眼力見識的魚人了，你說你找誰不好，咋就偏偏盯上了他們了，他現在左手一只賢者，右手一只劍圣的，就算是狂妄的巨龍面對這種組合都要客客氣氣的蹲下說話，天知道這只可憐的魚人是誰給的它勇氣耍陰招的。
雖然那只魚人在意識到自己的手段沒用的一瞬間就果斷的拔腿就跑了，但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在辛西婭的眼中妖艷的紫光閃過之后，這只魚人雙目就變得空洞了起來，然后仿佛是被施加了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嗯，這貨已經被辛西婭給催眠了。
“還是個魔眼擁有者，難怪膽子這么肥，可惜只是爽水晶級別的催眠眼，用處不大。算了，白撿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辛西婭上前打量著這只可憐的魚人兩眼，然后她便很自然的伸出手在那魚人的眼前抹了一下，然后舉著一對眼珠子大小的水晶狀球體打量著，語氣之中帶著點嫌棄。
看到這突兀的一幕的默林：“......”
“辛西婭...”
他面皮抽動了一下，直呼著便宜姐姐的名字，以此來表現出他的不滿。
“你能不能注意點，別嚇著孩子。”
默林伸手捂住了身邊小愛麗絲的眼睛，得虧這魚人長的太丑了，之前小蘿莉就閉上眼睛不想看它了，應該同樣也沒有看到辛西婭這兇殘的一幕。
不過也只是被他護著的小蘿莉沒有見到而已，其他人的話.......
默林打量著身邊的其他人，女仆長自然不用多看了，這點小事在她看來不值一提，默林主要看的還是那辛德瑞拉以及戴安娜父女兩。
果然，辛德瑞拉臉色有些難看，一副強忍著不吐出來的模樣，而另一邊戴安娜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反倒是她的父親赫德森面色如常，似乎并沒有覺得辛西婭的處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好吧，不愧是成功的大商人，果然優秀的資本家就沒幾個白的。
默林心中這么感嘆著。
不過，其實他也沒覺得辛西婭這樣的處理有啥不對的地方，唯一讓她不滿的是辛西婭在幾個孩子面前動手了，這種畫面少兒不宜好吧，你好歹放個幻術掩飾一下啊。
不過仔細一下，默林突然感覺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對勁，按理說他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死宅見到這種當場挖眼的場面怎么也會有點不適才對，再怎么保持平靜也應該是和辛德瑞拉她們一樣勉強保持不吐的水平。
而現在，默林伸手摸了摸胸口，他連心跳加速這樣的反應都沒有，對于這少兒不宜的血腥場面內心簡直毫無波動。
“好吧，到底是魔王之心啊。“
感受著胸口那熟悉的心跳，默林心里嘆了口氣，知道了原因。
哪怕他現在的思想還是個人，可體內的這顆魔王之心已經讓他在生物層次上脫離了人類的范疇了，就好像獅子老虎的幼崽看到捕獵不會覺得殘忍一樣，對于一個惡魔來說，這樣一點點小小的血腥還真不夠資格讓他產生什么生理反應。
而另一邊，對于默林的責備，這一次辛西婭卻沒有像之前笑嘻嘻的敷衍過去，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變得嚴肅。
“弟弟，你這樣才是再害她們，現實可不像弟弟你小時候最喜歡纏著姐姐我玩的過家家里那么美好。”
辛西婭不僅沒有用幻術掩蓋住那只可憐的魚人臉上不斷流淌著鮮血的窟窿，反倒是打了下響指，讓原本移開了目光不想再看的辛德瑞拉和戴安娜的臉重新抬了起來，強迫性的讓她們直視著這一幕。
“原本今天只是想開開心心的逛個街，買點東西的，但是既然現成的教材送上門了，那么身為老師，我自然有義務教你們兩一點東西。”
完全不像之前收徒弟時那樣簡直玩笑一般的隨隨便便，此時的辛西婭表現的才像是一位真正惡名遠揚的魔女，一如默林在原主記憶里見到的那樣。
在妖艷而美麗的外表下是宛如深淵般致命的威脅，只是看著她那張淺笑著的臉，就足以讓人寒毛直豎，有種心臟被無形之手捏著一般的感覺，身體被一種難言的恐懼給支配住了。
“這個世界可不像你們睡前故事里的那般美好，如果你們現在仍然還想加入神秘側的話，那么就忘掉你們之前生活著所遇到的一切規則。”
“在這個神秘側有且只有一條禁令是不可違背的，那就是隱秘，除此之外，我們可以百無禁忌。”
“哪怕只是走在大街上別人多看了你一眼，你就殺了他這也是被允許的，只要你足夠的隱秘，不被發現就好了。”
“就好像這座名義上禁止戰斗的天空之城一樣，其實只要你做得足夠的隱秘，讓對方毫無掙扎之力，沒有引起騷亂惹人注目，那么之后的一切就都是被默許的。”
“在這里沒有什么法律，也沒有什么公道，只有規則之下的弱肉強食，就好像當初其實我可以像現在這樣取走辛德瑞拉你的眼睛，也可以像對待這條死魚一樣在戴安娜你們父女兩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讓你們淪為我的仆人，心甘情愿的向我獻上全部的家當。”
“這就是這個世界殘酷而又真實的現實。”
辛西婭的話每一個字都仿佛烙印進了無法動彈的辛德瑞拉和戴安娜的心里，配合著那兩個不同的留著血的窟窿，這一幕足以讓這兩個還年輕的少女終身難忘。
對此，默林也是皺著眉頭，他張開嘴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放棄了。
因為辛西婭說的確實都是事實。
這個看似夢幻的宛如童話的世界骨子里的確實就是這般冷血而扭曲，想要在神秘側好好的混下去，你就必須無比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他早就從原主的記憶力認識到了這一點，只是他自己都一直沒把這當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