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義
皇宮里面，朱佑樘和張皇后在等著朱厚照和夏太子妃，兩人知道朱厚照已經來了。
外面發生的事情，已經有宮人向他們兩個匯報過了。對于兒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朱佑樘和張皇后很是感到欣慰，他們也樂于見到兒子和太子妃感情這么好。
見到朱厚照和太子妃一起牽著手走進來，朱佑樘和張皇后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篤，這做父母的自然是很欣慰。
朱厚照拉著太子妃恭敬地給父皇和母后行禮，他開口道：“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張皇后笑著走到朱厚照身邊。伸手將兒子和兒媳婦拉起來，笑著說道：“一家人就不用這么多禮了。”同時轉頭和煦地笑著看向太子妃安慰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夏太子妃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忙柔聲說道：“這是臣妾的本分。”
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飯。永寧公主一直提著自己的鳥籠子，一直逗弄著籠子里的鸚鵡，她成了晚上全場的開心果。
這一天晚上，朱厚照沒有提遼東的事情；朱佑樘也沒有提朝中的事情。大家只是吃了一頓家宴。
一直到掌燈時分。朱厚照才和夏太子妃一起回了咸陽宮。
這一晚上，自然是小別勝新婚，就連月亮都害羞地躲進了云彩里。
第二天早上，朱厚照難得起的很晚。在西北積攢的殺氣，此時也被溫柔鄉化解得差不多了。他一直到日上三竿之后才起床，枕邊人卻不知去向。
從宮里面走出來，揉著有一些餓了的肚子，朱厚照看著太子妃正在準備早飯。
他走到太子妃身后，輕輕地伸出雙手環住了那盈盈可一握的腰身，將頭搭在太子妃的柔嫩肩膀上，笑著說道：“君王不早朝，說的就是本宮了。”
對于朱厚照的不著調，太子妃也早就習慣了。她回頭嗔怪的看了一眼朱厚照，嬌笑道：“那就是臣妾的罪過了。”
朱厚照也笑了，輕輕的放開太子妃的腰說道：“這不過是昏庸的帝王給自己找的理由吧，他們將美色看得比江山和百姓更重，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只不過他們不敢承認罷了，所以才將責任都放在了女人的身上，不過是用來掩飾他們自己的怯懦罷了。”
聽著朱厚照的話。太子妃又笑了，對朱厚照說道：“殿下心懷天下和百姓，這是天下和百姓的福分。”
伸手拉住太子妃的手，朱厚照輕聲說道：“本宮不過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天下事紛紛擾擾，找到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現在本宮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飯，太子妃和本宮一起。”
說完，他就拉著太子妃走向了飯桌。
朱厚照早飯一向都很簡單。今天也一樣：一盤包子和小米粥。
夏太子妃倒也甘之如飴。或許正是因為這個，朱厚照對自己的太子妃也非常滿意。
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朱厚照就離開了咸陽宮。
昨天什么事情都沒有談，顯然老爹已經等得著急了。
科爾沁來投降，已經讓老爹有些焦頭爛額了。現在自己已經回來了，雖然自己也要找老爹說清楚，不過估計老爹也在等著自己。
如果現在還不過去，估計老爹就真的生氣了。
朱厚照來到乾清宮的時候，朱佑樘已經在這里了。
顯然昨晚上朱佑樘并沒有睡好。
或許就是遼東的事情讓老爹覺得煩心。不過在朱厚照看來，這根本就不算事。
走進皇宮里。朱厚照來到朱佑樘的面前。恭敬地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朱佑樘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行啦！別弄這些有的沒的。倒是你年紀輕輕的，不要過于沉湎酒色。你的身子好，但也要注意調養。身體才是本錢，這是你自己說。”
聽著老爹的話，朱厚照也笑了，語氣輕松的說道：“父皇身子強健。看來是聽了兒臣的話了。”
“行啦！遼東的事情你怎么看？”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了朱佑樘這么多天，現在見到兒子，他顯然是忍不住了。
聽到老爹的問話，朱厚照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沉吟了片刻，朱厚照才開口說道：“遼東的事情其實早在兒臣的預料之中。自從遼東建造了紡織廠、拍賣了草場后，問題其實就已經存在了。無論是紡織廠還是草場，全都需要人來操作。”
“現在羊絨料子賣得這么好，無論是朝鮮還是大明，需求量都非常大。遼東的將門和勛貴勛戚，他們都想賺取更多的錢。如此，他們就需要更多的草場和人。”
朱佑樘一邊聽著兒子的分析，一邊贊賞地點了點頭。
“與招收來的流民相比較，抓來的奴隸要更省錢更省心。尤其是這些奴隸還是最好的牧民，這就更是那些有錢人所需要的了。所以將門和勛貴勛戚們支持遼東開戰，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朱厚照說完了遼東的現狀，話鋒突然一轉，“兒臣現在擔心的是，一旦遼東開戰，戰勝了那還好；如果戰敗了，遼東的大好局面就會毀于一旦。而且我們在遼東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聽著兒子的話。朱佑樘點了點頭問道：“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理？”
“原本遼東的事情還顯得有些棘手。兒臣派黑龍軍去遼東，至少保證此戰必勝。至于阻止遼東之戰，能阻止得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遼東的將領和勛貴，請戰之心很熱烈。朝廷不能一盆冷水澆下去，這會讓他們失去戰心。”
“何況大明的確需要占領科爾沁，那里的草場的確更適合放牧。朝廷想要徹底解決蒙古問題，那就必須打掉科爾沁。”
“原本兒臣覺得此戰必打。可現在科爾沁來投降，事情反而就變得簡單了許多。遼東的將領和朝中的勛貴，需要的只是草場和奴隸。只要給他們草場和奴隸，那么事情就能夠得到解決。兒臣想要在科爾沁筑城，派遣遼東的士卒入駐。”
“如此以來，科爾沁就屬于大明了，朝廷可以給科爾沁之主封王。這種方法，以后也可以用在別的地方。”
看著侃侃而談的兒子，朱佑樘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看著朱厚照問道：“科爾沁能同意？”
朱厚照自信的一笑，“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就證明他們不是真的投降。大明發兵攻打科爾沁，也就沒什么問題了。大明，占據了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