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科學家的直覺
奈克瑟斯提起全力，右手手肘狠狠撞擊在了TheOne胸腹間的創口上。那里正是之前它被終極光線直接命中的地方，胸前被灼成了一片焦黑。在光的影響下那部分的自愈也是尤為緩慢，此時被奈克瑟斯肘擊打中痛楚更是倍增。
TheOne痛呼一聲，渾身的力氣也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奈克瑟斯趁機扳開它的尾巴，照著那傷口又補了一記重肘，跟著一個過肩將TheOne龐大的身子整個兒甩了下去。漆黑的異生獸宛如墮天的惡魔從高空落下，落地剎那便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塵土飛濺起了五六十多米高。
奈克瑟斯輕輕落下，再度開始蓄能。TheOne灰頭土臉地站起身時他的起手已經完畢，雙臂組成“L”狀釋放出了蒼藍的光流。
終極光線再度釋放，湛藍色的光線涌動著沖擊在了異生獸正胸口。這一次它那殘破不堪的皮膚終于沒法再抵擋住光的沖擊，無盡的能量有如潮水順著創口涌去了它的體內，在異生獸的身體里四下游走，將它的臟器、骨骼、皮肉組織盡數打散分解。
這一次它超強的體魄和不死的恢復能力終于也救不了它了，異生獸TheOne的身體正在由內而外地迅速解體。它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也對此無能為力。它盡全力地頂著光流向前走了兩步，但終于還是抗擊不住，痛苦嚎叫著跪倒在了地上。
全身都正在逐漸變藍、散放出淡藍的光輝，異生獸TheOne已經再無力逆轉自己大限將至的事實。但它仍不甘地昂著頭顱，眼中飽含著憤恨和詛咒地凝視著它生命的終結者。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你以為打倒我就是終點了嗎？”它吃力地頂著光流的沖擊，嘶聲大吼，“這個世界早已被黑暗籠罩，那是你的光永遠也沒法驅散的黑暗！遲早有一天光也會熄滅，遲早你也會被無盡的黑暗所吞沒！”
理查德冷漠地看著這家伙臨死前的狂吼，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哦，是嗎？
那真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終于，異生獸TheOne的最后一口氣也在終極光線的持續射擊下咽氣。它的身體被徹底打散了開來，直接解體至了分子級，化作無數藍色微粒輕飄飄地消散開了。
美塔領域之外，在眾人一分多鐘不安的等待后，金光終于再度出現了。美塔領域的能量反應消散，紅色的巨人憑空出現，屹立在了群山之間。
他胸前的水晶忽閃忽滅，仿佛警報一般清脆地回響。但他腰桿筆直，身姿魏然。
他緩緩轉身，向下方那些并肩的戰友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之前理查德一直沒法真切地體會到這手“奧特點頭”中所蘊含的精髓，但現在他好像有點理解了。
這既是在像戰士們致意，也是在對旁人的努力予以肯定，更是在以奧特曼的身份對大家毫無保留的支援協助表示感謝。
正因為有所有人團結一致的努力，他才能夠作為奧特曼戰斗到最后。
最后，紅色巨人的身軀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逐漸虛化，變得透明，直到徹底煙消云散了。
已經非常明顯，那頭“無敵”的怪物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被奧特曼消滅了，他們贏了。
打贏了這么一場看起來近乎不可能贏的勝仗，作為親臨戰場的參戰者每一個人都沒法自已地興奮了起來。整座神盾基地都瞬間爆發出了歡呼，就連約翰·加勒特特工也不由自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偷偷抹了把冷汗。
嚇死老子了，剛剛還真TM以為要變成神盾烈士了......
這位變節的神盾老特工仰頭望著巨人的身影消失的方向，只覺得好像內心深處早已缺失的某一塊被重新填上了。
多年之前，他也曾為神盾出生入死、為世界化解了無數危機，但他覺得自己從沒得到應有的回報。
正是因為找不到繼續戰斗下去的價值和理由、對神盾徹底心灰意冷，他才會選擇變節，跳槽去九頭蛇當起了高級臥底。
但此時此刻，這場艱難的戰役落幕后，這位老兵仿佛覺得自己終于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戰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定位和存在的價值。
就好像在渾渾噩噩了大半輩子之后，他終于又一次地找到了戰斗的意義。
鋼鐵俠盔甲降落回了營地之中。托尼·斯塔克從打開的盔甲里走了出來，皺著眉頭嘴里不住嘀咕：“這太見鬼了，完全不合常理啊......”
這時理查德也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什么不合理？”
托尼翻了個白眼：“全都不合理。比如那頭怪物的身體到底是什么結構？它的骨架怎么撐起它的重量的？還有它的皮為什么能那么厚連核彈也炸不穿？然后還有更不合理的，那個巨人......”
“你是說‘奧特曼’。”理查德提醒。
“是，就那貨。”托尼眉毛都快擰到一起了，“最早那次見面時我就覺得那種東西的存在已經是反科學反物理了，結果現在他的能量級別比之前還要夸張！還有你看到他做了什么嗎？他徒手開辟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啊！你能想象那要消耗多恐怖的能量才在理論上有可能性做到么......”
托尼接下來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聽得理查德頭都有點懵。但總結起來大致意思就是這巨人的存在有多扯淡，仿佛奧特曼這種東西存在本身就打破了一大半物理常識。
理查德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就想問，原來我有這么厲害？
某人表示他自個兒心里是真沒X數......
“總的來說，他很危險。”最后托尼嚴肅地說道，“他所擁有的力量遠遠超出現代人類的想象，而且我們對他還知之甚少。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擁有制衡的手段當然是必要的。”
這確實也正如理查德所猜測的那樣。
托尼當然會這么做，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個為人類設想到各種潛在問題的“未來科學家”，他總是會提前想好未來問題的解決方案。
就連同為復仇者的浩克和托爾他都沒法完全相信，打造出了“反浩克”和“反雷神”裝甲以應付不時之需，那么他會著手去研發什么“反奧特曼裝甲”也是可以預見的事。
當然反不反得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片刻后，托尼突然又像自言自語般地說：“不過要是你問我個人的話，那個‘奧特曼’......我其實倒并不覺得會成為威脅。”
“哦？”理查德有些意外，“為什么這么覺得呢？”
托尼沒有吭聲，只下意識扭頭望向了那巨大的身軀消失的方向。一瞬之間，他腦中閃過了一幅幅畫面，像幻燈片一樣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銀色巨人初次在博覽會現身擊敗讓他們束手無策的伽汝布斯，在他的別墅殘骸處現身及時替他擋下必死的一抓，然后再是這次主動現身配合他們的戰術布置陷阱......
隨后，托尼輕松地笑了一笑。
“誰知道呢？”他收回了目光，說道，“可能只是科學家的直覺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