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患得患失
9月30日下午3點出頭，孫全接到責編帶魚打過來的電話。
他當時正在碼字，新書《亡靈遺愿》正在起點強推位置上，給了他碼字的緊迫感，畢竟上強推了，很快就會上架。
而上架的話，更新速度肯定是要提升的，至少在剛上架的那幾天，也爆更一下，這是行業慣例，也是很多讀者對作者的期待。
所以，雖然他目前手上的存稿還挺多，但想到即將上架，即將要爆更，他的緊迫感就來了，爆更最費存稿了。
“喂？美女，有何吩咐啊？”
電話接通，孫全隨口開了個玩笑，重生前，他可不敢跟自己的責編這么說話，主要沒那個底氣。
但重生后，隨著名下一本本作品取得好成績，他心里的底氣也越來越足，再加上名下公司已經給他賺的錢，以及與責編帶魚的私交，他對責編的態度自然而然就有了變化。
倒不是說居高臨下，開始俯視責編，只是潛意識里覺得沒必要緊張。
他不需要討好責編，以期望責編能給他安排額外的推薦位。
而責編也影響不到他的前途和生活。
就是這么簡單。
帶魚：“你QQ沒在線嗎？我剛才給你發了幾條信息，一直沒等到你回復，所以特意給你打個電話。”
電話里，帶魚的語氣也挺隨意。
孫全笑了下，碼字的時候，QQ不在線早就是他的習慣。
“嗯，在碼字呢！沒在線，有什么吩咐，您說！”
帶魚：“呵呵，吩咐談不上，是這樣的，明天就是10月份了，我給你安排了明天上架，準確時間是今晚12點以后，到時間，我給你開通上架，你手上要是有存稿的話，最好上架一開通就發幾章吧！嗯，就這事。”
今晚凌晨上架？
孫全倒是沒有意外，有些事，根據他多年的經驗，就跟明擺著沒什么區別。
他這本書是8月24日發布，從發布那天起，每天的更新量就很大，其結果就是大大縮短了這本書的免費新書期。
而根據起點的慣例，免費期各項數據足夠出色的新書，以及一些大神的新書，一般都會安排在每個月的月初上架。
其目的的，主要是為了方便這些人氣作品爭奪新書 ，是需要讀者花錢打賞去換的。
這些對起點而言，都是很重要的。
以前他孫某人的幾本書上架時間，幾乎都沒有安排在月初第一天，但那不能怪責編，也不能怪網站。
只能怪他孫全自己沒有用心挑選發書的時間，導致免費期的全套推薦位走完的時候，距離月初還早得很。
那種情況下，責編能怎么辦？
除了安排他在月中上架，就只能讓他自己本人同意，再免費寫半個月再上架了。
而他孫某人不愿意為了要一個月初上架，而大大拉長免費的新書期而已。
但這次，《亡靈遺愿》的發書時間比較不錯，特別是結合他新書期更新夠快這一點，兩相結合，其上架時間正好就能湊到月初第一天。
這是一個巧合，一個不錯的巧合。
一兩周之前，孫全自己就猜到這本書上架時間，應該會安排在10月月初。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美女！”
“不客氣！呵呵，祝你上架首訂數據爆炸呀！現在咱們編輯部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你這本書的上架首訂呢！大家都在猜你這本書的首訂數據能不能破記錄，或者能將新的記錄拔高到什么程度呢！加油！”
電話里，帶魚壓低著聲音，仿佛在跟孫全說悄悄話。
孫全能從她的語氣里，感受到她內心的期待。
作為他的責編，帶魚和他是一榮俱榮的關系，她的期待，他完全能理解。
“呵呵，謝謝！但愿不會讓你失望。”
對于這本新書的首訂數據，他心里的底氣還是沒那么足。
主要是現在這本書的收藏人數太高了，目前已經高達44萬多人，如果上架時的收訂比，能有10比1，那首訂的人數就能破4萬…
可是這可能嗎？
起點目前最高的首訂數據記錄是多少來著？
現在可不是他重生前那兩年，網文圈的首訂數據記錄，還沒那么夸張，他不是很清楚目前起點的首訂記錄。
但據他估計，大概也就一兩萬，可能還不到兩萬。
這是最高的記錄。
《亡靈遺愿》的首訂數據破紀錄，他有信心，但要說能把原來的最高記錄翻倍…
換做誰，心里的底氣恐怕都沒那么足吧？
“嗯，不會的！老孫，我相信你！加油！”
“謝了，謝謝！”
“嗯，那就這樣？我掛了！”
“嗯，拜！”
“拜！”
通話結束，孫全一時接不上剛才的碼字狀態，低頭想了想，拉開抽屜，拿了支雪茄出來點著，抽了一口，打開起點的作者后臺，望著《亡靈遺愿》后面的收藏數據，那44開頭的數字，既讓他驕傲，也讓他心里發虛。
上架前就有44萬多的收藏人數，這個數據怎么看都挺虛的，重生前，他撲街十幾年，僅有那本《我十項全能》在上架幾個月后，收藏過四萬，破五萬。
而現在他這本《亡靈遺愿》卻在上架前，搞了44萬多的收藏人數。
這是他前所未有的經歷，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所以他不確定這44萬多的收藏人數，其中的水份有多大，這么高的收藏人數，上架時的收訂比，真的也能達到10比1嗎？
會不會這人數一多，付費訂閱的比例就會大幅下降？
沒人能給他答案，他只能等。
等真正上架的結果出來。
日光荏苒、歲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幾個小時過去了。
入夜不久，已經吃過晚飯的孫全與媳婦袁水清通視頻。
視頻里，袁水清手里拿著半個火龍果，另一只手里握著一柄小勺子，正在一勺子一勺子地給女兒孫潔心喂食。
這火龍果是紅心的。
果肉殷紅似血，孫潔心的一張小嘴早就吃得紅紅的，但是很開心，每次勺子還沒遞到她嘴邊，她一張小嘴就像等待喂食的小鳥一般，嘴巴張得大大的等著。
但這并不影響夫妻倆閑聊。
袁水清低頭用勺子挖果肉，隨口問：“明天國慶節了，你打算怎么過？有沒有打算去哪里玩？或者找鄺龍飛他們晚上一起喝酒什么的？”
孫全啞然失笑，嘆道：“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我新書今晚凌晨上架，你說我明天有時間出去玩嗎？喝酒也沒時間！而且，就算有時間，也沒那個心情，上架第一天，我肯定要盯著作者后臺訂閱數據的，你覺得我有心情去玩嗎？”
袁水清又給女兒喂了一勺子果肉，聞言，有點意外地抬眼看他一眼，微微笑了笑，“那是你心態不好，怪不了別人！”
孫全苦笑，“是啊！確實是心態的問題，不過說真的，這次上架…我還真有點緊張，沒想到寫書這么久了，一本新書上架，我竟然還會緊張。”
袁水清輕笑一聲，低著頭繼續用勺子挖果肉，隨口道：“你緊張什么？就算是結婚…次數多了，也不會緊張了吧？何況，咱們現在早就不必靠你的稿費生活了。”
她這比喻打的…孫全好笑地白她一眼，“道理是這樣，但這次的情況和前幾次還是有些不同的…”
袁水清微微抬眼望來，“哪里不同？”
孫全：“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過嘛！現在這本書的收藏人數已經超過四十萬了，這么高的數據，讓我對這本書的首訂數據…怎么說呢？有點患得患失吧！希望能有四五萬的首訂，又有點怕最終還是只有一兩萬的首訂數據，你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嗎？”
袁水清又給女兒喂了一勺子果肉，聞言，她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蹙眉想了想，又轉臉看了看他，默然數秒，才微笑說：“大概能理解一點吧！那我今晚遲點睡，到時候陪你一起看首訂數據？”
孫全搖頭，“那倒不用！今晚凌晨上架，你還是早點睡吧！別陪著我熬夜，明天我再跟你說首訂情況也來得及。”
袁水清笑了笑，“行吧！我盡量，但如果到時候我還沒睡著，咱們再開視頻，到時候我就陪你一起等一下首訂數據，好吧？”
孫全這次倒是沒反對，嗯了聲，“行！如果你到時候沒睡著，那就一起看。”
歲月如流水，轉眼，又是幾個小時過去。
時間來到深夜十點多。
距離上架只有一個多小時了，按理說，以孫全的手速，還能再碼一章稿子，但他已經靜不下心去碼字了。
腦中各種念頭紛沓而至。
諸如：如果首訂數據破四萬，圈內的作者和讀者會怎么議論？
或者，如果最終這本書的首訂數據還是只有一萬幾，外界又會怎么議論我？會有很多人看笑話吧？
還有…如果首訂能有四五萬，以我目前的手速更新的話，一個月，起點這里的純訂閱稿費大概有多少？
等等！
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在他腦中冒出來，攪得他心煩意亂，想收斂心神，不去胡思亂想都做不到。
就這么胡思亂想了十幾分鐘，他忽然起身，抓起桌上的錢包、手機就出了書房，下樓、出門。
很快，門外傳來汽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他開車下山去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院門外，他開出去的寶馬又回來了，下車的時候，他手上多了一份外賣。
這深更半夜的，新書即將上架的這個深夜，他竟然特意開車出去買外賣了？
回到別墅，大步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兩瓶冰啤，他拎著外賣和啤酒回到樓上書房，回到電腦前。
此時，已經快12點了。
他出門前就已經掛在線上的QQ，早就收到不知多少條私信，QQ頭像閃動個不停。
像一根海草，在浪花里舞蹈。
他沒有急著去看那些私信，而是呼了口氣，打開外賣的打包袋，露出里面一份紅通通、香噴噴的麻辣小龍蝦。
一只只煮得通紅的小龍蝦，浸在紅通通的湯汁中，湯汁表面漂浮著一層紅油，紅油中，點點白芝麻，小龍蝦表面還灑了不少蒜蓉和香菜葉。
他竟然去買小龍蝦了。
對了，打包袋上印了幾個大紅漢字——狂暴小龍蝦。
應該是店名。
隨開一瓶冰啤，孫全咕嚕咕嚕先給自己灌了兩口啤酒，這才一只手去拈打包袋里的小龍蝦，一手去握電腦鼠標，點開QQ上一條條私信。
好俊的文昊：“老孫，快到時間了，怎么樣？激動嗎？對了，你手上現在存了多少稿子啊？悄悄告訴我唄！我保證幫你保密。”
戀雪ZQ隨風：“作者菌，這次你打算多少 加更一章呀？100？300？500？說個數唄！嘻嘻。”
大禹：“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在等你這本書上架嗎？反正我在等著看呢！”
大禹：“怎么不說話？你別告訴我你今晚上架，到現在還沒上線啊！”
大禹：“咦？還沒回話？你不是吧？你真還沒上線？都快上架了，你不上線去書迷群里跟大家聯絡一下感情？你還想不想要他們給你首訂支持了？”
大禹：“艸！你還真沒上線？你這心也太大了吧？你別告訴我你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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