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刻度。
蘇晝持有,遠古時代流落至地球,開啟了地球千千萬萬時空門,締造了地球諸神群神系根基的神物。僅僅是利用其億萬分之一的力量,也可以令一個普通人類穿梭多元宇宙虛空,屏蔽偉大存在黃昏級的威壓,可謂是整個多元宇宙中一等一的護身,輔助之物。
銀河之星。
瑟拉斯提亞人祖傳,遠古時期流落至瑟拉斯提亞母星,孕育了活星球以及諸多星球之靈,僅僅是被動效果,就可以開啟諸多傳送通道,無止境地傳輸能量資源,支撐了一整個銀河上國文明度過寂靜時代,如若完全開啟,甚至可以自由調配多元宇宙時空中的無限資源,輕易地創造出永動機。
終寰鎮印。
最初,亦是最大的封印碎片,其本質上是所有大道啟用與否的開關,作為整個封印多元宇宙本質偉大封印的核心碎片,祂具備對所有封印多元宇宙中所有力量的最高優先權它并不能辦到任何事情,但與之相對的,它可以阻止任何人辦到任何事,這也是其名終寰鎮印的由來,相當于封印多元宇宙中唯一也是至高的一票否決權。
三大封印宇宙的碎片,亦是偉大的封印的碎片,此刻齊聚于蘇晝掌中。
天神刻度自然無需多說,那是蘇晝一路前行相伴之物…這一神物自晦,如若不啟用,就真的像是尋常懷表那般絲毫不顯眼,如若不是蘇晝已經帶著這懷表前去過它的起源之地,也就是位于寒冰地獄界域之下的萬界畫卷界域,即便是蘇晝恐怕也無法完全催動它的力量。
而銀河之星,乃是瑟諾斯提亞人的圣物,即便是為了整個封印多元宇宙,再加上蘇晝的力量好言相勸,也不應該是輕松能得到的,青年不會愿意使用蠻力搶奪,這就費事許多。
但好就好在,有著太始圣尊這些異宇宙合道在封印多元宇宙周邊圍觀了許久,并且察覺到銀河之星,頻頻投下目光這件事,就讓許多事情變得好說起來。
起碼瑟諾斯提亞人雖然唉聲嘆氣,但卻明白,哪怕不是為了整個封印多元宇宙,就是為了自己一族的存亡,這一圣物也不能長久留存于其手。
祂們保不住銀河之星,不如將其復還封印。
而蘇晝作為感謝,幫助瑟諾斯提亞人將銀河之星中累積的所有遠古尊主烙印全部提取而出。
對天尊而言很難的事情,對合道強者來說,卻很輕松。
至于最后的終寰鎮印,卻是更加簡單了。
蘇晝就是進入終寰之門,和宇宙意志聊了聊天,給祂看了自己的燭晝天ppt計劃書,然后確定宇宙意志不會在脫離終寰鎮印的鎮壓的瞬間暴走后,便將其拿了起來。
簡單的就像是端起茶杯喝水一般輕松。
而現在。
三輪碎片懸浮于蘇晝身前,每一個拿出來,都是足以震蕩多元宇宙如今局勢,即便是洪流也會側目以待的神物,就這樣被他掌控于手。
不,不是說即便是洪流…而是正是洪流,才會對這三個碎片倍加重視!
“合道之前,所有的境界,都是力量的累加,存在的蔓延…破壞力越來越大,不朽越來越厚重,可以破壞一切,又極難被磨滅。”
“而合道,就超出了單純的力量,而是深入到萬事萬物其本質的結構,甚至可以憑借外力,創造一個無限的小宇宙。”
如此低聲自語,蘇晝面色平靜:“而洪流就不一樣。”
“洪流,已經觸碰到了無限,甚至自己就可以是一個無限的宇宙。”
無限。
聽上去輕松,在地球上,小學生之間斗嘴經常會冒出這個詞匯,譬如說我這張卡牌的攻擊力是無限大!那我這個怪獸的防御力就是兩倍無限!…如此如此這般,這個無限,代表的是極其龐大,不能用任何數字比擬的概念。
但實際上,真的想要依靠修行去觸碰無限,等同于要將所有已知未知的數字堆疊在一起那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修行本身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一種奇跡,但是無限的確是一個階段莫大的障礙,不是尋常手段能夠突破。
目前蘇晝已知的手段,便有永動星神,這種依托一個無限宇宙,將宇宙化作自己的軀體的方法,的確能快速抵達合道巔峰,然后再憑借世界共振,影響其他諸多宇宙,成就洪流之境。
而唯一神是不斷吸收各式各樣的大道,進行結構的極度復雜化,以自身為為唯一移涌,不斷地流溢出各式各樣的大道,道染諸天萬界。
倘若說洪流,是無限的一個點,是等同并超越一個無限宇宙的究極超凡者…那么超越,就是在這個基礎上,自己本身就是無限的基礎上,再去影響其他所有無限宇宙的境界。
打個比方,倘若說,整個多元宇宙是一個無限的大海,那么合道之前,都是海中的水滴,無非就是大小不一。
而合道,就自己造了一個魚缸,可以框起來,定義一些東西。而能被這個框架框起來的水,就是合道強者的力量而倘若框起來的水太多,令框架忘記了自己是個框,而是大海的一部分,那么這框架終究也會化作海中的礁石,合道強者也會化道而去。
洪流,便是這無垠大海中的一股濤濤奔流,它有框架,那框架便是祂無形又無窮的力量,但就像是一個水龍頭背后有著無窮的水源,卻沒辦法在一瞬間施展自己無限的力量那樣,洪流就是具備無限的實質,卻無法發揮出無限之力的種子。
而超越者,凌駕于這片無垠海洋之上…整個無垠的大海,就是祂的框架,而祂的框架中不僅僅能夠放置一個大海,還可以放置更多的事物。
自海中躍起之物,超越了大海與天際的邊界,這便是超越者的本意。
蘇晝凝視著自己眼前的碎片,三枚無限的種子。
天神刻度,是時空無限遼闊持有它的人,可以隨意遍覽無限的多元宇宙。
閉上眼,蘇晝輕嘆一聲。他仿佛看見了一個人影屹立于虛空,橫跨無窮時空,足踏朝夕天地。
他手持一柄燃燒的長刀橫置于胸前,長刀的光輝灼目耀眼,普照多元宇宙眾生,宛如朝霞一般璀璨絢爛,所有能見此光者,就如同向往白晝一般向往光明。
人影揮刀,革天之芒便化作熾熱的大風,席卷億萬世界邊疆,斬得諸天萬界一陣陣暖熏,無窮宇宙一陣熾熱,原本失望失落,遺忘最初夢想的人那顆冰冷之心宛如置身于火爐旁,開始逐漸沸騰鼓動。
革天神人 銀河之星,是物質無限豐富持有它的人,可以對整個多元宇宙的資源伸手獲取。
蘇晝微微睜眼,半瞇不醒。他看見一個人影盤膝端坐于虛無之間,諸界環其身輪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億萬世界眾生環繞人影而存,卻也因此而穩定,時空因為有了中央,所以逐漸趨于統一,更有天路互相串聯,無數修行者與凡人行走于被無上天神穩固的道路上,再無多余的憎恨與丑惡,也無更多的貪婪與陰謀。
人影佁然不動,他是所有夢想的支持者,所有安寧的根基,眾生行走于溫暖光暈中,但他們仍然各有愛恨情仇,帶著決然的意志而來,帶著百折不撓的夢想而去。
安世天神 終寰鎮印,是思想無限自由持有它的人,可以忽視任何力量對其的壓制,甚至可以反過來壓制任何人。
蘇晝睜開眼,凝視著前方。他能看見,有一人影,靜立原地,背對無窮虛無,直面多元宇宙眾生。
人影持刀,無論是誰,無論是善是惡,是強是弱,但凡是想要追求夢想著,都將直面這一人影。他不是敵人,也不是阻礙者,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刀,一把無比鋒刃,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無論是惶恐還是興奮,都要面對的一抹刀鋒。
他沒有標準,但一直有人說曾被這刀斬過,痛苦至極,但沒有標準亦是標準,所有人都將思考,自己究竟曾經做過什么會被斬,又有什么事對不起眾生,對不起自己的道與夢想,捫心自問,然后自斬一刀。
斬心道尊 “果然。”
他喃喃自語:“我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要看見,就能悟道,就能知曉前進之法。”
“不愧是我。”
如此自夸一句,雖然沒有熟悉的聲音附和,但青年也渾不在意。
不需要任何鑄道之法。
蘇晝,很清楚。
三個碎片,各自代表一條成就洪流的道路。
但他卻并不打算順著這三條道路行走。
尊主…
反倒是扶持在蘇晝身后的太始圣尊,作為距離青年最近的合道強者,祂亦是看見了因為蘇晝而顯化的三種鑄道之法,登時心神劇震:這,這就是您的道路?!
很難不震撼。
尋常合道強者,哪怕是變強一點點都很困難,更別說抵達巔峰,觸碰到洪流…太始圣尊的師父太初神君或許有那個資質,太始圣尊自己因為早已放棄,所以明明才情更高,但卻始終觸碰不到。
可是現在,蘇晝隨意顯化,便顯化出三種未來祂又不是不懂,大道顯化又不可能弄虛作假,那都是真實不虛的鑄道之法啊!
每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碎片,都蘊含著鑄道之法,甚至更勝一籌,直抵無限本質的力量!
而蘇晝…蘇晝居然,要用這三枚碎片,鑄就一個燭晝天?!
祂就算是再怎么相信蘇晝,也想要規勸了。
“我的道不僅僅在這里面。”
但是蘇晝卻微微搖頭:“它在更加微末,更加細小,更加…令人親近的地方。”
“太始道尊,它在你們這些合道強者,或許早已遺忘的地方。”
青年抬起頭,凝視著三枚碎片輪轉成型的銀色漩渦,露出了一個微笑:“如若說,偉大封印,便是天我以偉大封印鑄的碎片為源為引,鑄就這燭晝天,卻不是為了超越這天。”
此時此刻,仍然有無窮無盡的聲音,無窮無盡的祈禱,跨過多元宇宙無垠的距離,直抵蘇晝之耳。
是嘈雜的抱怨,是憤怒的詛咒,是歡心的回饋,也是虔誠的祈禱。
所有源自于革新之道的愿望,都以蘇晝為中心洶涌而來,正如那澎湃在多元宇宙中的無盡洪流。
而他一一聆聽,一一回應。
然后,也回應太始圣尊的疑惑。
“瞧。”
青年伸出手,指向了那銀色創世漩渦的下方。
一時間。
無論是太始圣尊,亦或是其他的合道強者,都隱約看見了三個人影。
站立于虛空中的,盤膝于虛無中的,直面宇宙蒼生的人影,分別化作了三個不同的燭晝,將長刀熾熱的刀鋒,天神安世的神通,道尊背對虛無的背影也重疊在了一齊,一時間模糊了時空的界限,令祂們分不清虛實錯亂,明明這一切都只是預兆未來,但卻像是這一切早已發生。
遙遠無比的多元宇宙邊界,宛如一條盤世大蛇的世界群廢墟中,隱隱有搖曳諸天萬界的光暈亮起,宛如什么龐大到匪夷所思的存在亮起一絲眸光。
而后,便是一聲輕笑。
不愧是你 如若封印宇宙沒有被鎮封所有與時光有關的神通大道,這一下,恐怕直接就要直接貫穿過去未來現在,以合道之身授獲部分洪流神威吧。
但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所有思緒如同迷霧一般擴散,又如同迷霧一般散去。
太始圣尊睜開眼,卻發現什么都沒有發生,蘇晝仍然只是平靜伸手,指向創世漩渦的下方。
也即是,封印宇宙,地球宇宙所在的方向。
一道綿延不休的神光貫穿始終,將創世漩渦與封印宇宙相連。
合道強者順著這道光凝望而去,目之所及,卻只能看見一顆再也平凡不過的藍色星球,其上百分之七十是水域,百分之三十是陸地,蕓蕓眾生行走在其之上,喧囂熱鬧,紛紛擾擾。
“所有的強者,仰視蒼天,凝望星空,一步步向前,最終求得己道。”
青年緩緩說道:“這沒什么不好,人是應當向上看的,更何況強者?但總是有人會遺忘,祂們踏足天之上,卻總是忘記了起源之地,也忘記了最初的夢想,異化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樣。”
“而我的道。”
凝望著這顆星球,蘇晝微笑道:“就在這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