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虛海,多元宇宙虛空,諸天列虛…諸多文明對于宇宙之外的虛空,總是有許多不同的稱呼,但是在源頭處,無論任何語言,對于那空無的概述都是一致。
時空在這里不存,想要前往其他世界,需要的不是‘速度’而是‘能級’,要跨越的不是‘距離’而是‘’。
不僅僅如此,世界與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并不一致,不過這問題并不大,因為不同時間流速的世界和其中的生命,一般情況下是‘觀測’不到其他時間流速的世界的。
設地球宇宙的時間流速為一,那么它能‘觀測’到的,只有‘一’這個速度的其他世界,就像是一個開車的人側過頭,只能看見和自己車速度一致的車。
更慢的,會越過,更快的,會被越過,雖然能短暫地觀測到一段時間,甚至會不斷地輪回相遇,相互觀測,但終歸會脫離。
不過,這樣的相對時間差異,并非是不可改變的——一個巨型,穩定的世界群落,其時間流速必然是一致的。
整個多元宇宙中,所有不同世界都有各自時間流速的情況,只會發生在創始之初,而只要有一個足夠龐大,足夠強大的世界亦或是‘存在’開始行動,影響周邊的其他世界,那么其周邊世界的時間流速,就會逐漸趨同,最終與那個強大的‘中央世界’保持一致。
亦或是強大的‘中央強者’。
當然,這只是一般的情況——實際上具體是趨同相似相異,要看‘中央世界’亦或是‘強者’自己的本質。
而想要成為這種并非被時空影響,而是反過來影響一個世界時空基準度的強者,其最基礎的要求,就是‘合道’。
只有合道強者,才有資格——資格而并非實質能力——去調整自己所在世界的時空基準度。
但這也僅僅是自己的世界,整個多元宇宙的基準,合道根本夠不著,只能看‘中央強者’。
‘中央強者’想要穩定,令時空的基準度逐漸趨于一致,便是‘秩序’。
‘中央強者’想要差異,令周邊時空的基準度各不相同,時間流速變幻莫測,那便是‘混沌’。
時間洪流自由心證。
這個中央強者,就是某種基準,可以是多元宇宙天道,也可是某種具象化的老天爺,甚至可能是‘正確’直接定義的根基…但一般來說,祂不會主動去改變任何事,只是定下一個基調,不到洪流亦或是超越,大可以忽視祂的存在。
總而言之。
時間流向趨于一致的世界,自有其秩序,諸多世界可以自由溝通貿易,互通有無,各式各樣不同的文明都可以互相觀測,也穩定的迸發出靈感火花,會成為一個繁盛而熱鬧,光明喧囂的大多元宇宙。
但是,也很可能會出現強者恒強的情況——一個占據了優勢,變得強大的文明,將會因為自己的體量和先發優勢,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難以被推翻,個體也是一樣。
換而言之,假如沒有傻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最初的強者,也會是最后的強者,祂們的力量會順著相同的時間流向,朝著盡頭處蔓延。
而能成為強者的,一般而言也不傻。
最古就是最強,強者的光自萬古歲月前便開始普照天地,后來者很難憑借任何優勢趕上…畢竟,你有外掛,強者也會有;你努力,強者也會努力;你有天賦和天賦,說的好像是多元宇宙天賦強的人少了那樣。
除非天地大變,有史無前例的大災變出現,破壞了一切原有的秩序,出現一次洗牌——但這洗牌,也無非就是再遴選出一位新的萬古強者,等待下一次大災變的出現而已。
而時間流速不同,也無法趨同的多元宇宙,事情就好玩多了。
世界與世界之間,本就難以觀測,需要開發一種可以超乎時空之前的觀測手段才能探尋到其他世界,而探尋到的世界價值也各自不一,速度越慢的世界,發展速度也就越慢,但也更加穩定,可以作為儲存重要資源亦或是關鍵資訊的保險庫,庇護所,亦或是作為陷阱。
而速度越快的世界,就越是受人青睞,無論是發展修行,琢磨思索,乃至于強者閉關,文明發展建設基本底蘊,都是越快越好。
在這樣的多元宇宙,即便是成就合道都不保險,非要是等到洪流境界,才能算是穩一點,可倘若不成就超越,也無法保證多元宇宙的其他角落不會突然蹦出一個其他洪流。
這混沌的世界,強者恒強的情況很少,多元宇宙也大多不怎么熱鬧,畢竟就連觀測都至少要合道才能看見,想要互相溝通,就代表兩位合道互相交流…而合道強者之間的交流,又很難出現一方壓倒一方的情況,尤其是兩個不同宇宙的合道,不出矛盾自然和氣,而出了矛盾,當真是‘誰怕誰?有種你過來!’‘我就不,有本事你過來!’這樣的垃圾話時間。
而封印多元宇宙比較特殊,因為種種緣由,兩種不同的基準,‘秩序’與‘混沌’同時作用于此,諸多世界的時間流速,相近的自然大致一樣,而不同的大區塊就各不相同。
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一點。
封印宇宙前方,諸多合道強者注視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原初燭晝時,心中浮現出的并非是對方用手指頭指著自己的‘失禮’,而是一種近乎于‘茫然’與‘匪夷所思’,感覺自己似乎是看見幻覺一般的不可置信。
合道強者,可以分辨時空的基準,可以閱遍諸多世界的歷史,祂們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強者,是‘新生’還是‘古老’,是在高時空流速下急速成長的新生強大存在,亦或是在正常時間速度下經歷了悠久歲月的正統古老者。
而現在,問題來了。
三十歲不到?!(此處為該合道強者本地時間單位,但總而言之都是一個非常小的數值)
面對原初燭晝指著自己腦門的手指,天意神帝何止是目瞪口呆——他身后的本體蒼天建木甚至抖落了大片大片的樹葉,化作一陣陣席卷與虛空中的熾烈風暴。
但即便如此,祂也難以闡述自己心中的震撼:我搞錯了?是三十個紀元嗎?一個紀元算一年的那種?
亦或是說,是這位道友度過了‘于我的世界而言是三十年,實際上對于標準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萬年’這樣的歲月?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是不會發生的,因為依照諸多合道強者的觀測標準,并非是相對時間流,而是‘絕對閱歷’,也即是主觀經歷的時間長度。
無論什么時間流速,祂們觀測到的歲月只會越來越長,而不是越來越短——后者越短,那么無論時間流速多快多慢,都證明被觀測者只經歷了這么長的歲月。
不僅僅是天意神帝,諸多文明的合道強者都在蘇晝話畢后,呆滯了相當一段長的時間。
在外人看來,仿佛就是蘇晝的話語震撼了所有強者,令祂們不得不屏息反思那樣。
就連圣尊也抬起長袖,認真地擦了擦眼睛,然后才驚疑不定地看向眼前那位‘年輕’的青年。
憋了半天,祂才緩緩道:…萬界虛海無奇不有,是我自大了 三十歲的合道…不,是不到三十歲!
太始道門建立至今,已有五十二萬年,祂成道更早于太始道門,而成道之前的歲月更是懶得計數,零頭也勝過這個數字幾十倍。
圣尊不懂眼前這位同為合道的強者是怎么辦到的,但祂大受震撼。
甚至,這位道人的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說,這大界中其實有合道之上的強者,這位便是祂的弟子,亦或是用于復生的分身后手,一路引導灌頂?
也是,也是,如此大界,合該有此底蘊,我等妄以為此界無人,實乃犯了知見障——強大的存在,如若不想被我們看見,我們又豈能看見?
如此想著,太始無極圣尊便打算干脆地告退。
合道之間基本不會有什么大規模沖突,最多就是麾下勢力可能會有些許摩擦,但是那些摩擦,那些仇恨,都不過是這些邊疆觸須處才會有的。
太始道門不會和天意神庭發起全方面戰爭,哪怕是以萬事萬物為奇觀基石的微恒文明,以天地萬物皆為口糧的太虛蜉蝣,都不會閑的沒事干去啃硬骨頭。
多元宇宙無窮寬廣,容得下無限的強者,容得下祂們無窮盡的征服。
但是,卻有聲音響起。
“走什么。”
屹立于己界前方,蘇晝咪起雙眼,他自然能看出來眼前諸位合道心中的想法——自己的年齡顯然是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三十歲的合道已經不是什么妖孽天才了,根本就是怪物中的怪物,超常理中的奇跡。
在過去,這點之所以沒有被創造之界的諸多合道察覺,主要原因是因為自己身上有著三位偉大存在,那位格之高,看那天啟道的合道強者看一次就瞎眼一次的凄慘模樣就知曉。
知曉對方的想法,所以蘇晝平靜道:“此界除我之外,沒有其他強者——唔,源于此界的合道,締道者或許真的有那么十幾二十個,洪流也不能說沒有,但現在就我一個。”
青年實話實說,畢竟封印宇宙在幾億年前就有諸多先驅文明的合道強者互相亂毆,硬生生把整個大界打的要崩潰。
要蘇晝說,里面沒有幾近于唯一神和永動星神那樣,逼近洪流的強者,那絕無可能。而幾億年過去,這些強者中有沒有一個洪流,那至少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哪怕僅僅是地球神系,出幾個合道也是理所應當之事,瑟諾斯提亞文明昔日的強者倘若沒有離開這個宇宙,那么現在長老團里面有合道根本不奇怪。
當然,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的封印宇宙,應該就真的只有蘇晝一位合道了。
蘇晝沒有撒謊,這點其他強者也都知曉。
但問題就在這里…
哪怕一切都如你所言…
一位身披流暢甲胄,看上去像是某種巖質生命的合道發出嗡鳴:哪怕此界僅你一人,也足夠強大 事實就是如此。
大陣之中,即便是何霄照這樣最為普通的道兵,也能清晰地看見,太始圣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站立在混元大陣上的道人伸手輕撫長須,眸光復雜。
時光雖然重要,但是對于合道而言,卻也不是那么重要——唯一神這種受造之物,論起年齡一個月都沒有,可祂依然是合道,依然是合道中的至強者。真正能卓顯合道威嚴的,乃是‘大道’的堅固,以及傳播范圍。
就好比圣尊,以太始天,太始道門一百零八峰所在的世界,以及三千下界,都是圣尊‘太始無極’之道的衍生范圍,祂支配的領域,能夠調動的力量,在這個范圍內,都是祂占優勢。
而這位其名不言自明,流淌于多元宇宙虛空中的原初燭晝…
祂看不見盡頭。
道從何處來?
祂不禁低聲自語:宛如諸河匯聚,化作濤濤大河…
眼前這怪胎,自稱是這中央大界的合道,結果他根本就沒有在這個世界合道!
或者說,合了,但沒完全合上。
原初燭晝的道,遍布萬界虛海的一個個角落,卻并沒有哪個宇宙是真的完全咬合。
這樣詭異的合道,祂從未見過,更是難以想象,這樣的存在究竟該如何才能統治自己所在的世界,如何令自己的道充斥寰宇,指定自己宇宙的天道法則。
除非…
“我從未想過去統治誰。”
圣尊能聽見,原初燭晝帶著濃濃挑釁,不滿,乃至于是‘敵意’的話語:“反倒是你們,活了這么長時間,傳道這么久,統治了這么悠長的歲月,也沒看見什么教化成果啊。”
“說真的,你和你們的大道令我感覺到可笑,既不能讓人不吃人,也不能培育出更多合道…簡直堪稱腐臭。”
這句話,對于合道強者而言,簡直可以說是指著鼻子點罵了。雖然蘇晝之前就在指著鼻子,但真的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太始道門中,所有人都感知到了,整個混元大陣都出現了一絲波動。
那是力量匯聚,帶著一絲慍怒的波動。
說笑了 隨著這宏大的道音響徹虛空,何霄照體內運轉的修法,開始自發閃動各自的光輝與靈韻。
這是他們模仿修行的大道根本,太始無極圣尊正在動用自己的伴道法寶的預兆。
——太初有道,其名太始,有形無質,空盈其炁,陰陽交合,無極混一。
在太始之道所在的宇宙時空,天地間充斥著一種有形無質,非超凡者根本無法看見的事物,其名為靈炁,乃是萬事萬物修行之基,乃是‘陰陽合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那個‘一’。
魂魄由此生,神通由此始,靈炁充盈于萬物之間,亦可成就萬物,用簡單的話來說,那是一種萬能的無質量物質,可以承載足以修正世界的信息,它可以作為中介的催化劑,令人的意志和思想,改造物質與心靈世界。
這靈炁,便是‘太始無極圣尊’的道,亦是周邊世界的基礎常數之一,使用靈炁改變整個物質世界乃至于靈界的過程,就是太始圣尊的修持。
太始無極圣尊,就是整個太始道門所在時空的所有文明,所有生命修行的超凡力量集合體。這也是除卻偉大存在眷屬外,所有‘原生合道者’都會走上的道路。
畢竟,偉大存在眷屬都知曉,自己的大道有著源頭,不會傲慢地自以為自己就是多元宇宙萬事萬物所有‘創造行為’‘雅拉行為’的本源——實際上,即便是偉大存在也不這么認為,祂們只是支持這種行為,無償地對這種行動進行天使投資。
而現在,何霄照卻看見,三千下界,一百零八峰,乃至于整個驕陽太始之天,都升騰出無窮無盡,宛若天際銀河一般的光霧。
而這光霧最終在那巍峨道人的手中,凝結成了一張璀璨繁復,宛如整個宇宙星光都寄宿在其之上的大道符箓。
隨道天符·太始萬象混一真箓既然道友不屑于我等之道,可否試試本道一符 意志振動虛空,太始圣尊向前踏出一步,祂手中真箓幻化出億億萬萬張靈炁神箓,然后便在虛空中劃出無窮宛如電子云般不可同時琢磨其速與其位的軌跡,朝著蘇晝所在的方向破空而去。
僅僅只是起手式,便在虛空中蕩漾起無盡時空亂流,駭人的時空風暴已經開始澎湃,如若不是周邊的合道眾多,恐怕其余波足以摧垮周邊的十幾個小世界,而神箓縱橫交織間,更是仿佛編織成了一個整個由靈炁構筑的小宇宙,朝著原初燭晝壓下。
太始圣尊融匯萬道于靈炁,太始之道更是陰陽混一,意欲為諸道之始的概念,圣尊本人或許更加擅長煉丹,但祂也從來不會在戰斗時退縮。
一符壓下,祂自是不懼原初燭晝,要試試這傲慢強者的分量。
此刻,何霄照凝視著這一幕,他能看見太始萬象混一真箓的幻影,但因太過弱小,所以就連被真意刺痛雙目流血的資格都沒有。
“不可能比得上的。”
在看見這大道真箓的瞬間,這位年輕的修行者就不禁喃喃——任何靈炁的修行者在看見這真箓的瞬間就能明白,祂們永生永生都不可能超越這一符的境界。
因為,他們就是這大道之一,他們以靈炁為基,無論是修行到什么地步,哪怕也是修行至合道圣尊的境地,脫離了太始圣尊的掌控,那祂們也是太始之道的修行者,他們的力量只是太始之道的力量之一,不可能超過自己與其他眾生的合力。
就像是,在秩序的宇宙中,那恒常的強者那般。
更不用說,不僅僅是這力量的掌控者,更是其創造者的太始圣尊了。
畢竟,太始圣尊是太始之道的締造者,卻也不僅僅是太始之道的修行者。
——是龍蛇的始祖,卻也不僅僅是龍蛇的始祖;是神鳥的源頭,卻也不僅僅是神鳥的源頭;僅僅是走龍蛇神鳥之道的強者,永遠不可能超越祂們的始祖…不是因為什么傻逼至極的血脈壓制,亦或是占據了什么‘大道源頭’這種根本不存在的玩意。
僅僅是因為,締道的祂們,早已超越了這‘合集’罷了。
除非額外加上其他的道。
除非…
‘革新’
自己無法超越自己,無法超越自己所在的集合…那就‘革新’吧!
就在此時此刻。
茫然無措的何霄照,所有不知前路者的心中,都響起了一個聲音。
“如果讓你選。”
這個不知源于何處,莊嚴卻溫和的聲音,平靜地詢問:“你愿意修行這大道嗎?”
何霄照來不及回答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時間去思索,去思考這一問題背后代表的意義。
他只是看見,面對太始無極圣尊的宇宙之符,那腰佩長刀,背負長槍大弓的年輕合道強者,僅僅是伸出了一只手。
“試道?不用你來試。”
原初燭晝的聲音平靜地響起:“現在,我來指點。”
他豎起手,豎起食指,然后以這最為簡單的一點,點向整個神符交織而成的靈炁宇宙。
只聽一聲輕盈無比的響聲,周邊多元宇宙虛空中,觀望著這一次交手的合道強者,全部為之眸光一震。
因為,由太始圣尊馭起,幻化出一整個靈炁小宇宙的神箓,這交織了整個大道天道,僅僅只需要這么一種,不需要任何其他要素,就可以締造出一整個世界宇宙的起源大道。
就在那原初燭晝伸出的一指點出下,便如同氣球一般被戳破!
登時,絢爛神光撒遍諸天,宛如一場五顏六色的暴雪,點點熒光帶著無窮道韻紛落!
甚至,這幻化而出的小宇宙核心,那縈繞著無比雄厚威壓的太始萬象混一神箓本體,都仿佛被這一指觸及,中央的區域微微凹陷,顯出了一個‘指頭’的形狀!
什么?!
縱然是圣尊昔日遭遇無窮磨難,數次落入幾近于不可能逆轉的下風也成功戰勝強敵。
即便是如此心態,祂也忍不住神色一變;這手法…氤氳太初,原初之炁?!
祂伸出手,接下已經微微被壓制變形的神箓。
虛海翻騰間,道人微微后撤一步,帶起滾滾驚潮。
此刻,祂眉頭緊皺,凝視著面無表情的蘇晝,太始圣尊驚疑不定道:先天五太之道,除我外應當早就失傳了才對…
你是‘渾天’來客?!你和吾師…你和太初神君是何等關系?!
“渾天?這是第幾次聽見了。”
對于顯然想的太多的太始圣尊,蘇晝只是微微哂笑。
他收回豎起的手指,然后搖頭:“先天太初神君…唔,不久之前剛剛一起喝了點酒,是個有些暴躁的老頭,難怪能教出你這樣的家伙。”
“祂囑咐了不少事情,有不少期望,也有不少懊悔…但是倘若知曉你這個樣子,一定會自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