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嵐種的位置,蘇晝選擇在眉心。
至于為什么,因為以他如今的身體素質,除非被人從七竅入手,利器直貫腦內,亦或是給人一錘子錘成腦震蕩,不然的話,單單是加持了靈力防御的皮肉和骨頭,是可以抵擋絕大部分物理攻擊的。
既然如此,那么防御就應當以弱點最多的頭部為重——而以眉心為中心生成的嵐甲,基本可以囊括整個腦袋的上半部分,綜合防御價值是最高。
“先來試試什么效果!”
一夜苦修,蘇晝不僅不疲憊,反而頗為興奮——以靈力構造這等半自動靈力結構,相當于組建一個極其復雜的機器人模型,要用凝氣于體法在一定時間內,凝聚一個個微小的零件,組裝在身體的某個竅穴部位上,最后構成一個繁復的超凡符紋結構。
蘇晝如果不是吃了智慧果,以這周天嵐甲的復雜程度,他恐怕需要在電腦上用專業軟件構造出一個完整的構圖,并且將那幾十個結構完全不同的符紋全部都單獨列出,標好順序和組裝方法,然后自己列出一個行動表,反復練習幾十次上百次后才有可能成功…這么一來,現實中恐怕幾十天就過去了。
這么算下來,哪怕是考慮到后面的組裝會愈來愈熟練,想要周天嵐甲小成都必須花費三年以上的時間,且蘇晝的超凡天賦本就不低。
不過,智慧果增加的種種思維屬性,恰好就專業對口,再加上蘇晝的靈力控制力極強,又有‘風助’親和力高,回氣速度也極快,尋常人嘗試幾次出錯就會疲憊需要休息,甚至靈力凝滯,他連試十幾次都依舊精力充沛,終于在二十七次的時候組建成功,構成了第一個‘嵐種’。
——呼呼!
此時,大風聲響起,蘇晝催動靈力,令嵐種以靈力為基,吸納周圍大氣,急速鼓動——一瞬間,蘇晝頭頂的上半部分就被一股無形的氣浪籠罩,這氣浪洶涌澎湃,以種種交錯的風力進行錯綜復雜的循環,構成了一個無形半透明的頭盔!
作為嵐甲的生成者,蘇晝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這嵐甲的造型頗為流暢,并沒有刻意模仿現實鎧甲,它類似正八面體那樣的結構,沒有過于鋒銳的棱角,但斜側面可以偏移掉絕大部分攻擊。
而雙眼處,有兩團風力較弱,但是不影響視線的全透明風區,看來就是唯二罩門。
蘇晝好奇的伸出食指,觸碰這嵐甲——因為是他自己的身體,所以這靈力之風居然能識別出來,頓時和緩許多,但是蘇晝自己主動催動,令其全速運轉。
“臥槽!”
一瞬間,蘇晝的食指指甲蓋就被掀飛,然后痛罵出聲。
他倒不是怕這點痛,也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但是蘇晝真的沒想到,自己的急速再生居然有這種副作用——食指探入嵐甲的時間不超過兩秒,而就在這兩秒內,他的指甲再生了他X的三次!他被連續掀飛了三次指甲蓋!
而且傷口被強風吹,更是直接被擠壓吹出一團靈血,令整個風甲都變得青紅!這感覺太過酸爽,當場蘇晝就倒吸幾口涼氣,下意識的就把另外一只手中捏著的保溫水瓶捏的變形。
在雅拉幸災樂禍的‘只有傻逼才會用自己來嘗試新功法威力~’這樣的嘲諷中,蘇晝面色黑沉沉的走出自己的帳篷,他試圖辯解:“你懂什么,能傷到我的手指,至少證明這嵐甲的威力的確不俗,哪怕是只接觸一瞬,也有最少相當于兩三百公斤的沖擊了!”
這真的不是他蠢,畢竟周圍哪有什么可以直觀體會嵐甲威力的東西?嵐甲攻守兼備,而他的軀體比絕大部分素材都堅硬,能傷到他,就代表也能防御絕大部分攻擊。
雖然合理,但不影響精神海中傳來更大的笑聲。蘇晝面色更黑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嵐甲的威力的確很強——一片嵐甲隨便一個區域的一次沖擊,就有兩三百公斤的力道,整片嵐甲的力量匯聚,怕不是有近噸級的出力。
六十四片嵐甲周流全身,化作風鎧,協同發力互相增幅,力可達百噸,那威力無論是用于防御還是攻擊,配合著甲者本人,都足以擋下汽車撞擊,拆高樓大廈如拆蛋糕,而這僅僅是小成。
大成的大周天嵐甲,依照典籍所言,可摧城,破軍,斷江,掀濤,斬妖——那位兵家武圣高人便以此法斬殺了一頭先天白虎妖獸,取其妖丹煉制成了一顆身外嵐種。
“也難怪修行此法的武圣可以無敵于冷兵器時代…相對于后天境界的宗師和大宗師來說,這出力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啊。”
蘇晝展望著未來,不禁感慨:“超凡,不愧是超凡,先天武圣秘法,名不虛傳!”
“只是可惜,這玩意的耗靈也太大了一點,我這種底蘊深厚的覺醒者,最多也就凝結個三四塊——每片嵐甲起碼要一萬點靈氣量,不修成超凡,真的是不可能用得起。”
蘇晝心中嘀咕著先天秘法的威力和恐怖消耗,同時也在緩緩關閉嵐甲,將其中彌散的血霧收集起來。
好歹也是靈性極高的靈血,不能浪費,作為下次銘刻符文的素材,自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而做完這些后,蘇晝出門吃了頓早飯恢復心情,又去靶場練了一會箭,以圖澄清心靈,穩固準頭,并在專門趕來的威宗師的指點下,嘗試學會更加快速的拉弓方法——像他之前那么用蠻力雙手一前一后硬拉弓,人吃得消,弓吃不消。
在太白山百家義軍營地,蘇晝的生活其實頗為充實,練習完箭后,他正好就順路去吃了午飯,而就在他準備下午練習一下輕功和槍法的搭配時,便得到李道然的委托,希望蘇晝能巡視一下要塞周邊的山脈,觀察山下魔兵的行動。
“上次與赤地作戰,我們特意放跑了一些魔軍,讓他們知道堡壘內有四位宗師,其中一位——也就是你,甚至可以在單挑中單獨殺死一位魔將,而且我方幾乎毫無損耗的消息,全都完整的傳遞出去了。”
李道然在委托任務時,拿著一張太白山區地勢表為蘇晝講解:“這樣一來,位于河畔扎營的魔軍想必會遲疑,不敢直接整備進攻,而是先來嘗試試探我們的虛實…這也就變相拖慢了它們進攻的節奏,我們也就有更充分的準備,比如說莫干休匠師制作的熔巖投彈會更多,威烈宗師的傷勢也會恢復的更好。”
“倘若能拖個三四天,威烈傷勢痊愈,面對兩位能使用剛射之法的宗師,哪怕魔兵再怎么兇悍,也會為之驚懼。”
當然,這只是理想狀態,畢竟魔兵魔將都是一群瘋子,誰能猜得到瘋子是怎樣的想法?故而需要偵察兵前去魔兵陣地,偵查情況。
原本這個任務,是輕功最好,目力也不錯的威烈帶人去做,但現在威烈受傷,韓宗師目力雖好,但輕功不佳,而內氣修為最強的李道然要時不時去頂替大宗匠,維持神兵氣鍛之法的穩定,這樣一來,能夠進行偵察任務的帶隊宗師,也就只剩下蘇晝了。
“蘇宗師恐怕不了解周圍的地形,即便有地圖恐怕也難知細節…我等前去輔助吧。”
周不易此時也正在營地中修行,他聽見李道然的計劃后,便主動請纓——李道然和周不易都是太白山堡壘的建造者之一,對整個太白山區的情況知之甚詳。
“沒問題啊。”
有這樣一位經驗者引路,蘇晝也樂得省點腦子去記這些東西,當即叫好。
于是一刻鐘后,周不易,已經痊愈的武僧方慧與刀客柳夕照小隊三人組,便與蘇晝一齊離開,去打探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