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五月,誰第一?
葉重華回來，帶來了葉華英家前幾天生了一個女兒的消息。
葉重華到糧行傳這消息，本意也是因為自己得了個祥瑞兒子而高興。
但他不知道，葉華英做為本族侄輩，第二個孩子是女兒，也是很讓人高興的。
葉重義和葉重信現在不得空回去，但葉重華要回去辦滿月酒，到時再去看月母子，也是來得及的。
葉青凰和葉子皓得知這消息時，卻有些小感慨。
那晚他們去藥廬的路上，就遇到去拿安胎藥的華英哥，那晚，他們知道了她有喜的消息。
這么快，她月份這么大了，而晴嫂子已經生了。
華英哥那么疼晴嫂子，就算生的是女兒，也會很高興的。
不過他們也趕不回去喝滿月酒，于是葉青凰又做了兩身小衣裳和配套的鞋子、口水巾、小肚兜。
到時交給葉張氏帶回去，也是他們做為族里兄弟的一點心意。
聽說三叔并沒打算在縣城里擺酒，但葉子皓和葉青凰都無需再回，他們的禮已送到，又是晚輩，不去也沒人說什么的。
更何況，四月初一還得考試。
經過最近嚴厲緊迫地學習和頻繁地考試，老院長說了，至少堅持三個月，也就是四月初一是最后一次月考。
但成績一百名以外的秀才，就要去找他談話，對這次秋試到底是咋想的。
如果你沒打算今年參與秋試，就可以放松約束。
所以，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都很期待四月初一到來。
很多人都說，考完之后要回家幾天，身體是科舉的本錢，得好生養養。
而葉子皓和吳明方，卻被老院長點了點，每月還得繼續。
就算是六月要請假的葉子皓，也必須考完再走。
葉重華并未因喜得瑞子而請假，不過辦滿月酒時則請了十天，順便村里農事要安排。
但同樣地，他也要考完再走，假期從四月初五到四月十五，十六再回縣學。
因為葉子皓太拼，有壓力的不只是吳明方，葉重華同樣是。
三月依然在緊張的學習氣氛里終于結束，轉眼四月初一到來。
葉子皓換上了葉青凰為他做的新衫，整了整繡了墨竹的腰帶。
昨夜得了福利的他，此時神清氣爽、英姿瀟灑，可以面對任何難題都不在話下。
大家對葉子皓的每月一考，已經不那么關注了，反正正月成績差、二月就考了頭名。
三月得了第二，四月…再不濟也有前三吧。
四月初三名次出來，葉子皓又拿回了頭名，讓同窗們咋舌不已，在看到吳明方郁悶的表情時，卻又覺得解氣。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賭五月的名次了。
反正五月他們不用再考了，再考的只有兩屆案首，因而，名次剛出來，響遍縣學各角落的話題只有一個。
五月，誰第一？
晚飯后散步時，葉子皓說起了成績的事，葉青凰也好笑地問他：“要爭嗎？”
“當然不，我才不要讓別人將我安在頭名位置呢，五月就隨便考考，到六月再認真考，七月應該還有一場，之后就要去鄉試見真章了。”
“如果你能掌控局面，六月也別考第一，迷惑別人視線，免得在你鄉試時使絆子。”
葉青凰聽了卻道。
她始終是個謹慎而想要低調的人，不愿意被人暗中打著算盤。
如果可以，在會試之前都低調做人，不要引起別人注意最好。
但她也知道，這男人若在鄉試上沒有好的表現，是會讓全縣城人都失望的。
他背負著太多東西。
“嗯，我盡量不奪第一，但也不能讓師長們看出我明顯的敷衍，不然還是要挨批的。”
葉子皓笑著抬手捏了捏葉青凰豐潤的臉頰，手感不錯。
科舉一樣看透世情，光有才學和抱負，不懂心機城府和世事，現實會教你做人。
而他不是一意孤行之人，更不是恃才傲物之人。
他懂得權衡算計，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如何應對縣學里那些競爭。
“你的對手能奪第一也是他的本事，只是你沒去爭罷了。”
葉青凰抬手拍下作惡的手指，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有奪第一的本事，但你也不要大意，最好是不要管別人如何，自己認真啃書、嚴謹備考。”
“知道啦，在縣學不爭第一，是為了安全到達秋試的考場，等我考上舉人，我回家啃書，能省很多紛爭了。”
葉子皓好笑地道，也用了葉青凰愛說的“啃書”一詞，卻突然抬手偷襲了她的臉頰，又捏了捏。
“討厭！以為是饅頭呢。”葉青凰好笑地打下他的手，又白了他一眼。
這家伙！自從她臉上開始長肉肉，就總愛摸一摸、捏一捏。
葉子皓呵呵地笑著，縣學里的事、考試的事，回到家來只是當茶余飯后的談資，并不會影響他的心情。
而此時，他只想陪小媳婦開心地期待孩子的到來。
四月初五，葉重華就帶著吳氏母子三人和老太太一起回村去了。
他們沒有再來糧行問過葉重義和葉重信，直接租了馬車回去的。
連長子吳恩澤也帶了回去，畢竟太長時間沒有回村，此時的葉重華也希望借著兩個孩子，得到族人的諒解。
當初在他得知族里為葉子皓聯名的事兒后，他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很久，之后就叮囑娘不要再鬧了。
葉老太太一開始是不肯聽勸的，但在他發了一通脾氣之后這才真正消停下來。
不然這么久以來，葉子皓又如何得到安寧的生活呢。
而葉重華過年沒有回村，也確實是因為吳氏安胎，不敢讓她路上顛簸。
如今孩子出生，葉重華自然也想把握時機，為自己扳回局面。
如今兩個兄長原諒了他，還到家中看了母月子，娘和大哥依然不說話，但也沒有鬧起來。
他覺得，只要族里不再追究娘當初的行為，這事兒就真正揭過去了，而他也保住了名聲去赴考。
葉重義則同二弟夫婦是初七吃了中飯才回去，周子康安排了馬車送回去的。
趙家兄弟也一同去了，大房里還是要人收拾一下，用水也要有人挑啊。
只是葉老太太當初匆忙離開，自己的東西仍然在大房這邊，這次回去過去的生活里，怕又得有一翻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