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圣種的情況比怯當初沒有好多少,因此慧是一點都沒有惜力,生機之力恍若實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圣種上的傷痕。
“咦,不出血了。”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身上的血痕一點一點消失,并且再沒有新的生成。
——事實上,慧一直沒有停止往她體內輸入生機之力,否則她哪里堅持得到現在,早就掛了。
慧挑了挑眉,目光掃向四周,意外地發現并沒有圣樹結界形成。
不過再一想她就明白了,這會到處都是天穹河河水,圣樹結界的確難以形成。
不過,以這顆圣種的情況,即便沒有天穹河水估計也無法形成圣樹結界。
就在這時,極那邊也有發現了。
“那是什么?”因為水中有自然能量,所以一點動靜就會被注意到。
察覺到水底下有異樣,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在那里!”突然,有人指著一個方向道。
眾人看過去,就見那一出水面正翻滾著,不斷有氣泡從里面出現。
極皺了皺眉道:“我下去看看。”
說著,他人就沉了下去。
慧的心一緊,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片水面。
不知多久,極抱著一個人從水下冒出頭來。
“阿母!”
若不是慧拉得快,芽估計得一頭扎進水里面。
這個時候,極已經抱著人來到了慧的身邊。他將手里的人放到樹枝上,慧低頭一看,這是一個面色蒼白美麗的女人,黑色長發和尖下巴,這樣的搭配哪怕看起來有些像女鬼,卻也不掩其美麗。
“阿母!”芽歡歡喜喜地撲到了女人的身上。
慧皺了皺眉,然后開始不斷往圣種中輸入生機之力。
然后,女人的面色肉眼可見得變好起來。
她挑了挑眉,難道自己之前猜錯了,這圣種其實不是芽的而是這個女人的?
不過,這個女人的面色雖然變好了,但卻始終沒能醒過來。
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女人醒過來,慧便讓大家先回去了。
回歸大部隊之后,芽的阿母被安置在樹洞中。
對方一直沒醒,慧也不急,時不時地過去給她進行一番治療。
到了第二天晚上,才有人過來通知慧她醒了。
慧趕過去的時候,樹洞中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
女人雖然躺在床上,但氣勢卻是一點也不弱,一手將芽護在身后,瞇著眼睛冷聲道:“你們是什么人?”
其他人愣神的時候,慧已經走上前道:“救你們母女的人。”
女人抬頭看了她一眼,表情顯然不信。
慧指著芽道:“你問問你女兒就知道了。”
女人一怔,隨即看向女兒道:“芽?”
芽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道:“慧信女說的是真的,大水來的時候,部落里的阿爺阿婆為了保護我死了。織阿婆快死的時候擔心我會被淹死,就把我綁在了一根樹干上。是慧信女發現了我,然后把我救了回來。也是慧信女跟著我找到了阿母,救了阿母。”
“你是信女?”女人挑了挑眉看向慧。
慧點頭。
她能夠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敵意。
女人開口道:“我叫茶,也是一名信女。”
慧點了點頭道:“我的名字你知道了,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這是喬,這是穗,這是怯,這是蕾,這是芬…”
她將在場大大小小的信女都介紹了一遍,最后,才似是想起一般補充道:“她們都是信女。”
聞言,一直保持著冷靜的茶信女目瞪口呆道:“你說你們都是信女?”
慧點頭,“你應該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不是嗎?”
倒不是說信女跟普通女人有什么不同,但是,同為信女,一定會有所感知。
畢竟是在隔離環境中長大的,信女的氣質都會有別于常人。
茶信女沉默片刻,隨后道:“開什么玩笑,這么多信女…”
雖然這樣說,但在場諸人卻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淺了許多。
本該是她們跟茶信女打聽的,但顯然,這位茶信女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們還沒有開口,她就開口問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眾人對視一眼,倒是沒有不理會對方的提問。
——同為信女,再沒有人會比她們更體諒茶信女了。如果多知道一些情況會讓對方安心,那她們并不介意將知道的都告訴她。
“我們是江燕部落的。”穗信女小聲道。
喬信女補充道:“準確地說,我們現在是江燕部落的。除了慧和怯,我們原來都不是江燕部落的人。”
茶信女眼里果然出現了疑惑。
蕾信女在一旁補充道:“慧可厲害了,她作為信女本來是應該被隔離在圣林的。但她一點都不理會那些規矩,想出去就出去,想讓人進圣林就進圣林。而且,慧原來在部落的時候就經常出去玩哦。那時候怯還沒有出生,江燕部落只有她一位信女。我們覺得江燕部落更好,就都加入了江燕部落。”
聽到這里,茶信女忍不住問道:“她走了,難道圣樹結界不跟著她走?”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微妙。
慧和怯對視了一眼。
倒是一旁的喬信女回答道:“跟著她走啊,所以江燕部落的人為了安全也只能跟著圣樹結界跑。”
茶信女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愣了一下道:“江燕部落的首領就不會管?”
“怎么管?”這次回答她的是慧,她道:“部落就我一個信女,他是能夠殺了我還是吃了我?是部落的人要仰賴我,主動權在我手里不是嗎?”
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茶信女沉默了一下后道:“比如把你的男人殺了,或者用你的孩子威脅你。”
頓了頓,她看了慧一眼道:“是了,你的年紀太小了,這兩招對你不適用。”
“等等。”慧的神色冷凝起來,“你的意思是,你遭遇了那種事?”
其他信女也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
她們的神情,就仿佛很關心自己一樣…
茶信女心下嘀咕,面上卻是裝作一臉不在乎道:“因為我阿母不聽話,不肯跟我阿父之外的男人生孩子,我原來部落的首領就把我阿父殺了。那會我六歲,阿母因此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