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橘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喝罵道:“給我閉嘴,你這個渣滓!”
魏永歌一怔,臉上出現幾分茫然,然后她看向洛橘,一臉小意討好道:“你別生氣,之前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行…”
三個警察眼觀鼻鼻觀心。
按照上面的工作指示,他們這會應該做和事佬,調解一下雙方的關系,為魏永歌多說好話,
然而…他們根本做不到啊?
再怎么違心,他們也做不到在人家正牌男朋友面前給他戴綠帽啊。
洛橘這會卻是氣炸了,她看向三位警察道:“你們是什么意思?”
“那個…魏先生是依賴型信息素,若是一直找不到他依賴的信息素,他會死的。”女警一弱弱道。
洛橘冷哼一聲道:“所以呢?你們想要我陪他坐牢?或者你們要告訴我,他策劃了一場信息素泄露事件,就因為他是依賴型信息素,就可以無罪?”
“不是。”唯一的男警察有些尷尬的,“雖然有罪,但因為他自身的特殊型信息素,是能夠減免掉一部分的。原本這么嚴重的罪行,他即便不死也得坐一輩子牢,如今的話,他最多坐十五年牢。”
頓了頓,“他才剛十八歲,即便十五年后出來也才三十三歲。”
“所以呢?”洛橘嗤笑道:“你們應該知道我跟他是什么關系吧?”
這下,三位警察的臉色都僵了起來。
“那個…魏先生當時還未成年,心智不成熟,他自己也已經反省了,您也沒有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傷害,你看是不是…”到底是男人,這個男警察要比兩個女警心臟許多。
“沒有不可挽回的傷害?”洛橘冷笑著取出一張芯片遞過去,“如果看了這個你們還覺得他并沒有對我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傷害的話,我無話可說。”
幾天前公西至跟她說了他的分析之后,她就將這份視頻找了出來。
——原身因為獨居的關系,對安全其實很重視,當初花重金購買了一個監控系統,變天上班時就開著,下班回來再關上,而她遭遇猥瑣犯那天回來卻是忘了關上這個監控系統。也是因此,她自殺的過程被這個監控系統一絲不漏的拍了下來。
洛橘原本是打算將這份視頻銷毀的,后來想想這是原身留在這個世上不多的一點痕跡,鬼使神差留了下來。
她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三位警察不明所以,便是公西至也沒弄懂她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洛橘交出去的芯片是可以直接插在聯絡器上用的,他們直接便在檢測室看了起來。
因為監控系統價格高昂,拍出來的視頻非常清晰。
看著視頻中洛橘走進衛生間放熱水,三個警察還莫名,等到放好了一浴缸熱水,洛橘取出一把美工刀,他們就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了。
三人面上紛紛露出驚恐,公西至也是滿臉的驚怒和心疼,他的手不由抓住了洛橘,力道大得不行。
倒是魏永歌,因為離得遠,看不到聯絡器上播放的內容,此時正一臉茫然。
很快,視頻中洛橘手中的美工刀就在手腕上劃了一刀,然后她就將手放入了熱水中。
眨眼的功夫,原本清澈的水就被猩紅色取代。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看著畫面中浴缸里越來越鮮艷的紅色,再看洛橘逐漸閉上的眼睛。
三個警察不由看向洛橘,直到確認她是活著的,才再次將目光落到視頻上。
視頻中的洛橘已經昏迷了,畫面如同靜止一般,過了不知多久,她的眼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公西至握著洛橘的手突然用力,看到那雙睜開的眼睛,不知為何,他的心跳就快了起來,仿佛有人在腦中放了一束煙花,那樣璀璨耀眼。
到此,視頻卻是結束了。
然而,三個警察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右下角顯示的時間上,那個時間,剛好是洛橘遭遇魏永歌猥瑣之后回到家的時間。
檢測室中安靜得不尋常,三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卻是沒有人開口了。
將洛橘和公西至送走,回到檢測室的女警沒忍住瞪了魏永歌一眼,然后對另外二人道:“怎么辦?”
“反正我是沒辦法開口讓洛橘考慮跟魏永歌在一起了。”另一個女警道。
男警察也不說話,原本這事就不好管,如今再知道洛橘曾經因為魏永歌的猥瑣自殺過——看視頻中的架勢,那可絕不是裝模作樣。應該說,洛橘能夠睜開眼睛就已經是福大命大了。
被逼自殺和被猥瑣,這兩種性質可是差得遠了。
“先不管,上報上去吧。”他開口道:“這次估計又要開庭了。”
“沒關系,有那個視頻在,即便有輿論影響,魏永歌想要如愿也很難。”女警松了一口氣道。
一直到回到家,公西至握著洛橘的手就沒有松開過。
玄關的門一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洛橘的唇。不同于以往,他今天的吻帶著無限的溫柔和珍惜,以及無法掩飾的后怕。
——他無法想象,若是洛橘沒有睜開眼睛,那他這一生,豈不是要歸于荒蕪?
洛橘也知道公西至的心情,因此非常配合地踮腳抱住了他的脖頸。
警局的通訊是第二天打過來的,公西至接的,隨后告訴洛橘道:“我們要準備打官司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洛橘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感覺,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膈應到了極點。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從警局出來的照片居然被無良記者拍到公布了出去。
當天中午,洛橘就接到了一個讓人意外的通訊。
“爸,有什么事嗎?”自打她來龍首市之后,跟洛家的聯系就少了,唯有的幾次見面,也是洛橘回老家的時候。
這會不年不節的,她有些奇怪對方怎么會打電話過來。
而且,大概是因為性別的關系,以前跟她聯絡的一向是洛母,但這次卻是洛父。
一陣粗喘聲從另一邊傳來,洛父壓抑著暴風雨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新聞上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