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吃人的靈魂?”寧歡不由驚異。
俞紅柳點了點頭,“這是銀呂僅剩下的本能。”
“但是…”寧歡不解道:“你也說了,銀呂的人數本來就不多,這么多年,難道還沒有將銀呂都消滅?”
“消滅不了。”俞紅柳無奈道:“銀呂轉化后的生命沒有意識,但壽命卻并沒有盡頭,而且它們不會受到任何物理攻擊的影響,普通人對他們根本無從下手,并且靈魂還會被吞吃。至于主宰,就那么幾個人,能做到的真的非常有限。”
“尤其,銀呂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分化繁衍,數量越來越多,而主宰的人數卻起起伏伏,從來沒有超過二十個。”
“數千年來,屬于人類的生存空間已經越來越小了,若是一直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人類會滅絕,銀呂會占據整個世界。”
說實話,寧歡有些懵。
許久,她開口問道:“只要一個區的主宰活著,該區的人類靈魂就不會被銀呂吞吃?”
俞紅柳點頭,“主宰級別的精神力對銀呂有威懾作用,它們因為憑借本能活動,所以不會硬碰硬。”
寧歡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劉挺身上,“那宙斯區以后怎么辦?”
“那不是你的責任嗎?”窮奇冷哼一聲道:“一個主宰把另一個主宰廢了,這還真是聞所未聞。”
“窮奇你廢話怎么那么多?”危恒目光冷冷地瞥了過來。
窮奇沒想到白虎居然會管閑事,愣了愣,只能不甘不愿地閉上了嘴巴。
危恒看向世界樹,然后對著寧歡問道:“這棵樹能維持多久?”
頓了頓又道:“或者你有把握在不影響麒麟區那邊的情況下,用精神力占據宙斯區嗎?”
若是寧歡做不到,他不介意代勞。
如果其他主宰惹了這樣的禍,他到最后雖然也只能幫忙收拾爛攤子,但卻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主動。
寧歡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后搖了搖頭道:“只要我不收回,世界樹就能夠吸收外界的能量一直存在,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到能量,就那么放著吧。”
至于占據宙斯區,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僅是她本人沒有那種野心,單說宙斯區的人,也讓她喜歡不起來。
是,宙斯區的很多人思維都受到了宙斯的影響,所以都是不同程度的色中餓鬼。然而她更清楚,劉挺即便再卑鄙,也不可能像對林雪玉一樣左右整個宙斯區的人的想法。
她如今雖然知道的信息不過是十之五六,但也能猜到,主宰的想法雖然對普通人有影響,但不是刻意操控的情況下,這種影響并不是絕對的。
就像麒麟區的治安哪怕更好,但也并不能完全杜絕小偷強盜之流;身為饕餮主宰的沈維只不過是貪吃,然而饕餮區的人貪的卻多是其他如財權之類的東西。
可見,普通人雖然被影響,但本性卻依然是自己。
真正不認同宙斯區理念的人,大多都已經搬出去了,剩下的那些,雖然不能一概而論與劉挺同等視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聞言,眾人不由意外。
一來是意外世界樹居然能一直存在,二來則是意外寧歡居然沒想趁機吞了宙斯區。
要知道對于主宰而言,普通人越多,能夠反哺給他們的精神力也越多,自然也能讓他們獲得更多的力量。
或者她是目前實力不夠,所以暫時不動?
就是這個時候,聯絡島的人來了。
看到寧歡的時候,姜莊和魏龍華都呆住了。
“你是麒麟主宰?!”魏龍華忍不住震驚。
姜莊想拉他都沒來得及。
事實上,他的震驚不比魏龍華少。對于這個容貌出眾的女孩,兩人不說印象深刻,但也沒有忘記。
但他們如何都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就是麒麟主宰。
倒是云濤濤沒見過寧歡,雖然有些驚訝她的年輕,但也算是鎮定。
“說起來,你們聯絡島又是怎么回事?”寧歡奇怪地問道。
聯絡島告訴寧歡的事情跟之前俞紅柳他們說的差不離,不過內容要詳細許多,寧歡聽得很認真。等聽完,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云濤濤怔了怔,隨即解釋道:“聯絡島的位置非常特殊,原本是銀呂的故鄉。不知何故,銀呂轉化之后便不再能進入聯絡島。所以聯絡島不需要主宰,也不用擔心會遭受銀呂的襲擊。”
“可惜聯絡島太小了,總共能容納的人也不過數千,加上要放置大量的儀器,那邊如今堪堪不過一千人。”
寧歡若有所思。
別看聯絡島在主宰面前沒什么地位,然而真說起來,聯絡島的重要性比之主宰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今后會一直有主宰誕生。
若是哪天一個主宰都沒有了,人類想要不滅絕,那聯絡島就是最好的保留火種的安全區。
“這邊的事情完了,那我回去了?”見事情說得差不多了,寧歡便道。
聞言,在場眾人紛紛黑線。
“那個…您還需要到聯絡島做一下登記,另外…”云濤濤道:“您也該認認路,至少不能不清楚聯絡島的位置。”
“好吧。”寧歡有些不情愿。
“那我們散了?”玄武打著哈欠道。
云濤濤點頭,“宙斯區的安危已經得以解決,您可以離開了。”
話音剛落,玄武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只巨大的龜,他往上面一躺,巨龜就帶著他遠去了。
——那速度,可一點也不像龜類,明明來的時候還慢吞吞的。
其他人也紛紛打了招呼離開了。
最后,除了寧歡,只剩下危恒和想要看熱鬧的俞紅柳。
“你還留在這干嘛?”危恒看向俞紅柳,目光冷淡道。
俞紅柳倒是想要賴著,然而,對上危恒眼底呼之欲出的戰意,她一個激靈,認慫道:“那我也走了。”
算了算了,誰讓她打不過白虎呢。
寧歡這時候倒是想起了之前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林雪玉,然而她轉頭看去,卻發現她不知何時躺在了院子中的秋千上,一副酣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