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三十年的魁女供養之后,樸都的成長超越了所有的人想象。
“真是不可思議。”陳魁女看著城內的熱鬧,忍不住嘆道。
她治理莫都已經有數百年了,但卻不得不承認,莫都是不比樸都繁華的。
只看百姓的穿戴,就知道日子過得不差。
而一個魁女供養的都城,日子過得好,除了魁女提供的靈食充足,最大的原因只會有一個——他們能夠為自己的都主抓捕或者開發出極為多的礦脈。
“阿娘…”李雪有些不安地抓住了她的袖子。
“別怕別怕。”陳魁女握住閨女的手道:“有阿娘在呢。”
她這趟來樸都,原因是有多方面的。
一方面是洲界之戰即將來臨,她想要提前結盟。
二來卻是為了自己這個小女兒。在她剛剛成為魁女的時候,為了能多一些契約兵,自然是不會將女兒嫁出莫都。然而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兒女有上百,下面的子孫后代更是數不勝數,根本就不用再擔心契約兵的問題。
而且幺女李雪因為小時候腦部受傷的關系為人有些憨軟,而自己的壽命已經過了一半多,為免將來人走茶涼讓幺女受委屈。她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跟章魁女聯姻是最好的。
雖然跟姻親家族聯姻也不會很差,畢竟自己剩下的壽命足以讓她等到外孫乃至于增外孫的出生,到時幺女有兒孫的照顧,她也不必再憂心。
然而若是自己死后,沒了魁女空間的靈食,幺女的壽命幾乎要減掉一半…
那絕對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如此,將幺女嫁給章魁女做兒媳婦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畢竟章魁女還年輕,她的人生才過了二十分之一不到。
抱著類似念頭的魁女并不止是她一個,錦都的崔魁女和江都的盧魁女也抱著相同的打算走在前往樸都的路上。
“我找人打聽過了,章魁女的兒子個個玉樹臨風,定不會讓我們麗姐兒失望的。”崔魁女對著靠在身邊的小女兒道。
“真的?”鄭明麗先是一喜,隨后有些忐忑道:“阿娘,我真的要嫁到樸都嗎?我有點害怕,聽路魁女的話,這位章魁女是個很厲害的人。”
崔魁女冷哼一聲道:“路女賊那是故意使壞,你以為她不想跟章魁女聯姻嗎?那不是后代里面沒有合適的嗎?要不就是血脈隔了太多代了,要不就是空間等級低了,要不就是年齡不合適。你看真要有合適的,她會不會巴巴地湊過去。”
“那章魁女到底厲不厲害?”鄭明麗好奇道。
崔魁女想了想道:“那得看是哪方面,按我打聽到的,這位倒不是個壞脾氣的,平時為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但若是有人想要從她那占便宜,那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另一邊,盧魁女對著幺女薛成萌和孫女薛月倩道:“這次機會難得,你們一定要把握好,絕對不能輸給李雪和鄭明麗。尤其是李雪那個腦子有問題的憨貨!”
“阿娘,你一個長輩,說話注意點措辭,別太刻薄了。”薛成萌忍不住蹙眉道。
“姑姑你還說呢,大母也是長輩,你怎么能這樣和她說話?”薛月倩緊跟著不滿道。
盧魁女不由皺眉,“倩姐兒你別總是跟萌姐兒頂嘴,她是你姑姑。”
雖然她其實也很不滿閨女的規矩守禮,但她更不樂意孫女頂撞閨女。
畢竟當初是她主動將閨女送到婆婆那里教養的,她自己雖然性格跋扈傲慢,但并不是不清楚世人對她這種貴女其實并不推崇。當初若不是自己開出了魁女空間,婚事上怕是只能低嫁將就。
但萌姐兒不同,她只是一位宇女,還無法完全無視世人的言語。
婆婆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在她的教養下,閨女進退有度溫和大氣,別說錦都,便是彭都那邊都有人爭相打聽。
但她一輩子也就生了這么一個閨女,勢必得為她將一切都安排好,而跟章魁女聯姻是最好的選擇了。
她可打聽過了,章魁女的長子次子和三子都在適婚的年紀,且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容貌品性能力都無可挑剔,再有章魁女庇護,萌姐兒不管嫁給哪個,日子都不會差。
至于薛月倩,那只是順帶的,在盧魁女眼中,孫女自然是不如女兒重要的。
尤其,孫女她有好多個,女兒卻只有這一個。
薛月倩自然看出了大母的偏心,她心下氣苦,忍不住瞪了薛成萌一眼,對方卻視而不見。
她心中憤憤地想到,你憑什么看不起我,你雖然是大母的女兒,但我也是大母的孫女啊!
她暗暗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想辦法讓章魁女的公子看上自己,讓姑姑這次落空。那樣的話,看她以后還敢不敢瞧不起她。
對于各方的風起云涌,純曦這邊并不是一無所知的,他嘆了口氣,對著對面幾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道:“早讓你們把婚姻大事給解決了,如今可好,陳魁女、崔魁女和盧魁女帶著女兒過來,你們若是一個都不選,那就是落了她們的面子了。”
雖說她如今也不怕得罪其他魁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節外生枝最好。
“阿娘,這話你對我大哥二哥和三哥說就行了,我已經有玲瓏了。”裴予善舉起手抗議道。
他口中的玲瓏大名叫唐洛神,是唐的旁支,其父只是唐家的旁支,跟唐小軟的血緣關系很遠了,但因為自身天賦能力出眾,得以成為唐小軟的契約兵,跟著來了樸都。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分特別好,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如今只差一個定親的程序。
“你少湊熱鬧。”純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人家也看不上你。”
十八歲是一個有點尷尬的年紀,不算小,但定親的話又有點早,若是沒猜錯的話,那三位魁女的目標應該是三個大的。
裴予諾神色淡淡道:“阿娘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讓你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