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圣重和唐圣明長得一模一樣,都是那種清風朗月般的世家公子模樣。
然而不同的是,唐圣明面容平和性情穩重,但唐圣重…純曦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躺在院子中,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四肢明顯萎縮了,軀干也極其干癟,身體呈現出一種干瘦的樣子。
察覺到他們的到來,唐圣重看過來,然后淡淡道:“重陽,去沏壺茶過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詭譎,就如同丟入河水中的石子,引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下一刻,一個小廝無聲無息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走進了屋內。
純曦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注意到了,對方的聲音分明帶著一種迷惑性的精神力,而那位小廝很顯然是被操控的。
“圣明和子欽,還有這位是…”唐圣重的目光落到純曦身上,淡淡笑道:“大名鼎鼎的章魁女嗎?”
純曦皺了皺眉,說實話,她有點為難該怎么稱呼對方。
“兄長,別拿小輩開玩笑。”唐圣明開口道:“我帶他們過來找你是有正事。”
唐圣重沒有落弟弟的面子,腦袋歪了歪道:“找我能有什么正事?”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道:“難不成是章魁女有了看中的禁臠想要我出手幫她弄到手?”
裴子欽的臉頓時黑了,“外伯祖,你能不能別胡說八道?”
“哎?瑞瑞還認識我是你外伯祖啊?”唐圣重譏誚道。
裴子欽知道對方這是不滿他剛剛進來沒叫人,摸了摸鼻子郁悶道:“外伯祖。”
唐圣重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難道你還想別人介紹你媳婦?”
裴子欽更郁悶了,開口介紹道:“這是我媳婦章純曦,您叫她名字就好。”
唐圣重這次滿意了,揚了揚下巴對著純曦語氣柔和道:“好孩子,坐吧。”
純曦也被他這種喜怒無常的樣子弄愣了,好在這會裴子欽也反應過來了,拉著她一起坐了下來。
唐圣明將事情跟唐圣重一說,隨后道:“你怎么看?有把握控制住謝魁女嗎?”
他以為兄長會給出一個肯定的答復,然而出乎意料的,對方卻是看了純曦一眼慢吞吞道:“若那個謝魁女跟純曦一個水平,我恐怕控制不了她。”
三人一愣,裴子欽后知后覺道:“外伯祖您的意思是您操控不了純曦?”
唐圣重瞥了他一眼,一臉不爽道:“我現在連你都操控不了。”
這下裴子欽真愣了,“不可能,明明上次…”
“那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唐圣重道:“而且那次為了操控你我費了不少力氣。”
“事實上…”一旁的唐圣明道:“你外伯祖之所以一直逗弄你,為的便是增強你在這方面的免疫力,要知道以你的天賦能力,能夠克制你的也只剩這方面的敵人了。”
裴子欽傻了,“所以以前阿娘總喜歡把我塞進外伯祖的院子里…也是因為這個?”
唐圣重有些不甘愿地道:“你在這方面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了,每一次的反抗力度都會比上一次大。至于純曦…”
他看了一眼純曦,捂住眼睛道:“我從來沒看過這么刺目的靈魂之光。”
“靈魂之光?”裴子欽睜大了眼睛。
唐圣重蔫蔫道:“我操控的本來就是人的靈魂,能看到靈魂之光有什么稀奇的。”
頓了頓,他看了裴子欽一眼道:“純曦的靈魂之光是刺目,你的話…你的靈魂之光居然是金色的。”
純曦和裴子欽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有些無語。
天瀾之巔上,憤怒之神看著小世界中的唐圣重冷哼了一聲,“靈魂之神…難道是巧合?”
純曦遲疑了一下道:“若靈魂之光的強度由精神力決定的話,那謝魁女的靈魂之光應該是遠遠不如我的。”
“那就好。”唐圣重懶洋洋抬頭,開口道:“既然這樣,咱們就能談一談報酬了。”
純曦和裴子欽不由坐直了身體。
“您想要什么?”裴子欽嚴陣以待道。
唐圣重摸了摸下巴,看向純曦道:“我沒記錯的話,斐然似乎娶了你的堂妹?”
純曦點了點頭,不明白對方怎么會突然說起這個。
卻聽唐圣重道:“我只有一個條件,以后斐然的后代作為你的契約兵,必定要比尋常契約兵多簽一棵芥子樹。”
“外伯祖你這樣就過分了啊。”裴子欽立馬抗議道:“只是讓你使用一下天賦能力,你居然想要換這么大的好處。”
“有能耐你去找別人。”唐圣重有恃無恐道。
純曦倒不覺得這個要求過分,她給了裴子欽一個眼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后干脆道:“成,這個條件我答應了。”反正唐斐然的后代能做她契約兵的最多也就兩代人,再往后就只能看天賦了。
因此,占據的契約名額很有限。
反正,自己以后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芥子樹了。
再者,唐斐然的后代也是欣姐兒的后代,她還是很想借機給自家堂妹弄點福利的。
最后,雙方商定,等謝魁女到了彭都就采取行動。
回到裴府,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奪取謝魁女芥子樹的時間。
純曦本來是打算定下謝魁女的罪名,然后正大光明奪取對方的芥子樹。如今計劃改變,那么,前面的步驟似乎都可以省略了?
她倒是并不執著一定要搞臭謝魁女的名聲。
不過要在旁人不發現的情況下奪取謝魁女的芥子樹,還是要有一番籌謀的。
不過這個就要等謝魁女到了彭都才能定制計劃了。
然后純曦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對著裴子欽問道:“話說旁人稱呼你曾外大母是唐魁女?”
“怎么了?”裴子欽疑惑道。
純曦問道:“她不是唐家的媳婦嗎?怎么是姓唐的?”
“誰跟你說我曾外大母是唐家的媳婦的?”裴子欽道:“她是唐家的女兒,但是她一輩子都沒出嫁。我外大父除了跟外伯祖,跟其他兄長都不是一個爹的。”
純曦瞪大了眼睛,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她之前也聽過那種不結婚只生孩子的貴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