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曦摸出一個小風車插在窗臺上,又將那個精巧的編織籃放到床頭,梳子木簪則放進了梳妝臺的格子中,至于剩下的…
她吩咐道:“巧心,找個匣子出來,把這些都收好。”
巧心聽話地去找匣子了。
如意卻是糾結著一張臉道:“小姐,裴公子送這些是不是太失禮了?他可是唐宇女的獨子,缺什么都不會缺錢,就送這些玩意…”她倒也不是勢利,就是擔心對方看輕自家小姐。
純曦搖了搖頭道:“繼續看就知道了。”
等巧心裝好東西,她又讓如意裝了一下子點心作為回禮送了過去。
裴子欽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看清是一匣子點心,頓時便有些失望。
還以為能收到純曦親手做的香囊羅帕什么的呢。
石頭一眼便看出了自家少爺的心思,勸道:“少爺您太心急了,什么事都得慢慢了。再說了,章大小姐或許跟夫人一樣不擅長女紅呢。”
想到自家阿娘慘不忍睹的女紅水平,裴子欽不由默了。
嗯…如果純曦不會的話,他也不嫌棄就是了。
就在這時,木頭看著那匣子點心,咽了咽口水道:“少爺您不吃的話我替你解決?”
話音剛落,裴子欽劈手就把點心匣子抱了起來,一臉警惕地看向木頭,“休想!”
木頭一愣,“哦。”他也沒打算搶啊。
在章府的日子其實挺無聊的,一開始還好,純曦的心思放在熟悉融入章家這件事上,忙著對各方面進行了解。等后來漸漸熟悉了,空間那邊的一切又要等測量師出結果,她反而閑下來了。
雖然她也對彭都有興趣,但有過一次不好的經歷之后,她暫時沒了外出的打算。
然后,她便開始給自己找事做。這個倒是不難,最合宜的就是做針線,還有她最擅長的繪畫和雕刻。
似乎是打聽到她在屋里做針線,章君蘭、章純欣和章純悅都拿著針線簍子跑來和她一起做了起來。
從她們口中,純曦才知道針線這門才藝在世家中還是很受重視的。倒不是因為其他,關鍵普洲女人少,地位又高,以至于一些男人都不得不從事這方面的職業,男裁縫還要好一些,男人學繡花居然也不是沒有。
一來是衣食住行,衣服怎么也省不了,市場需求促成了這種現象。二來是會的人少了,相對這個職業也變得掙錢了,面子總沒有錢財重要。
也是因此,不論是貴女還是閨秀,只要擅長女紅,說起來都是一項了不起的才能。
章家的基因似乎不錯,章君蘭也好,章純悅和章純欣也好,在這方面不說多厲害,但該會的也都會。
純曦不知道的是,章君蘭她們對她更意外。原以為她出身鄉野,這方面恐怕會欠缺一些,不想她的水平卻是比她們仨加起來都強,放到繡坊里那水平也絕對稱得上是出眾了。
她們只當她是天分使然,雖然受到了一番打擊,但也很快就丟開了。
繼姑侄仨被純曦的女紅水平驚嚇到之后,沒多久,章君逸就被自己女兒的繪畫水平驚到了。
“這是你畫的?”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攤在書桌上晾干的水墨畫,語氣有些干澀道。
純曦點頭承認。
章君逸一臉不可思議,“你…怎么可能?”這副水墨山水意境悠遠,筆觸流暢靈動,又自成氣勢,有著強烈的自我風格和特性,水平絕對稱得上是大師之作了。
甚至不止,他覺得自己閨女畫的水墨,比那些成名的大師只好不差。
純曦心里當然知道這是不合理的,面上卻是一臉無辜道:“學堂的先生教過,我自己感興趣,在這方面練習得比較多。”
這也太…
但除了這個理由,章君逸找不到其他理由。
最后,他也只好相信這種不靠譜的理由。
如此一來,他忍不住用全新的目光看純曦,這個孩子,簡直是天縱奇才!
以至于等到后面發現純曦的雕刻水平也非常高,稱得上是巧奪天工之后,章君逸竟是淡定異常。
只是如此一來,他卻是動了一個心思。
“曦姐兒,你要跟我學書法嗎?”章君逸提議道。
說來曾經的彭都第一美男子最為人所知的就是他那一手出眾的字了。
他自己對書法也確實非常喜愛,便是被牧春花囚禁在空間的時候也想辦法自制了一支簡陋的豪筆進行書法練習。
按說那樣簡陋的環境下,他的水平應該會腿退步的。
但大概是那數十年中有太多人生感悟了,又一門心思都放在練習上,他的水平不降反升,若說以前只是登堂入室,被人夸一聲后起之秀,那如今卻是風格自成,有封神的資格了。
純曦一愣,她當然是會寫毛筆字的,但是水平…很一般。
當她將自己的水平告訴章君逸的時候,他卻并不失望,“正因為不擅長,所以才要學啊。”反倒是繪畫,自己的水平雖然也不錯,但比之曦姐兒卻是差得遠了,自然也教不了她。
技多不壓身,純曦沒怎么猶豫就決定跟著章君逸學書法了。
如此一來,她的生活就開始變得充實起來。
在這樣平淡沒有波瀾的日子中,唯一令純曦期待的,就是裴子欽三天兩頭送過來的各種禮物了。
“小姐,快來看裴公子今天送了什么過來!”如意拎著一只鳥籠一臉興奮地跑了進來。
純曦一愣,“鳥?”
前兩天裴子欽送了一只剛斷奶的橘貓過來,她跟巧心如意都非常喜歡,破天荒傳紙條詢問了一番貓飼養的要點。大概因著這般,裴子欽覺得她喜歡寵物,就給她送來了鳥兒。
——事實上,原來的純曦對養寵物這件事挺忌諱的。倒不是不喜歡。而是寵物的壽命都太短了,她畏懼養出感情后要面對生死離別。因此,她在現代從沒想過養寵物。
至于現在,經歷了幾個世界,純曦不知不覺就坦然了。
如意一臉興奮地將鳥籠捧到純曦面前,“小姐你看,它是不是特別可愛?”
純曦一看,不由也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這只鳥兒顯然很小,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嫩黃色的羽毛,頭頂有一撮白色的羽毛,簡直又軟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