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表情不太好道:“不是我不同意,只是這事要看孩子們的意愿。若他們愿意跟你回去,我二話不說立刻放人。”
“你別跟我說這些虛話,我不吃這一套。”周俊良卻道:“你養他們這么大,但凡他們有點良心,這會都說不出跟我回去的話,我要你直接發話讓他們跟我回去。”
對于楊家,周俊良的心情復雜得很。想到弟弟那副形銷骨立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將牧春花那個女人給弄死。但楊鐵把他們周家的孩子視若親子般養大,他又不得不承這個情。
但即便如此,他對楊鐵的態度也不是那么客氣。在他看來功過相抵,楊鐵的恩抵了牧春花的仇,那雙方就互不相欠。
因此,他要孩子也要得理直氣壯。
“這…”楊鐵一時便為難了起來。
一來他不愿意勉強孩子,二來…他也確實舍不得孩子們。
“不行!”不等楊鐵開口,楊福安就從外面跑了進來。
看到他,周俊良的表情不由一亮,這孩子果然跟自家弟弟極為相像,尤其他打聽過了,這孩子是打獵的,跟他干的一個營生。
楊福安道:“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就這么跟你回去,那我爹這輩子在村里都沒辦法抬頭做人了。”
周俊良一愣,他粗人一個,還真沒想過這事。被他這么一說,還真是。
雖說他覺得雙方互不相欠,但他也沒想過害了楊家。
“但周家的香火不能斷。”周俊良皺眉道。
楊福安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已經決定陪妮兒去彭都了,離得遠了,到時候便是改姓,小團村這邊也不會聽到風聲。”
“你說去彭都?”周俊良一怔,然后看向純曦道:“你是貴女?”
純曦的事他聽弟弟說了,知道她的親父是彭都人,也知道她的空間不小,但他之前想當然認為弟弟口中的不小是指寸女尺女那個水平,但是現在…
周俊才進過自己的空間,純曦也不覺得這事有什么好隱瞞的,便點了點頭。
周俊良有些激動道:“那你是能夠簽契約兵的,你打算讓福安他們當你的契約兵?”
純曦一愣,她沒想到周俊良居然知道契約兵的事。
其他人也愣了,他們卻是根本不知道何謂契約兵。
見純曦不回答,周俊良催促道:“是不是?”
純曦點頭,“若是三哥他們愿意的話。”
“他肯定愿意!”周俊良搓著手道:“若是這樣的話,不讓他們跟我回大山村也行,但你們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純曦挑眉,“你說。”
周俊良看了眼楊福安和楊福喜道:“第一個,他們若是離開小團村,一定得改姓周。”
純曦看向楊福安和楊福喜,這事得他們自己答應才行。
看出她的意思,楊福安點頭道:“可以。”若是養父自己沒兒子,他或許還堅持不肯改姓,但養父有自己的兒子,那這個姓改不改便不重要了。
倒是福喜有些糾結。
楊鐵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姓什么都是我兒子。”
見他表情并沒有勉強,福喜便點了點頭道:“那我這邊也沒問題。”
“第二個條件,福安和福喜將來至少得有一個娶上媳婦。”周俊良又道。
聞言,福安和福喜不由都紅了臉。
“這種事,誰能夠做保證?”福安一臉不自在道。
“能的。”周俊良卻是看向純曦道:“只要當了契約兵,你哪怕在彭都那邊娶不上媳婦,回來小團村找一個卻是輕而易舉。”
這話純曦聽明白了,便開口道:“只要三哥和福喜愿意,我就讓他們當我的契約兵。”
果然,周俊良的表情一松,然后開口道:“最后一個條件…”
這一次,他卻是猶豫了片刻才看著福安和福喜開口道:“周家沒能養過你們一天,但是這卻也不是我們愿意的。等將來我們兄弟倆年老,我也沒能力打獵養活自己和俊才之后,你們得把我們接去奉養。”
頓了頓,他道:“至少得把俊才接過去。”
“成,這個我答應。”楊福安毫不猶豫道。
生恩養恩,若是有能力的話,他都會回報。
如此,周俊良才算是徹底放心,對著純曦他們道:“你們哪天出發來個信,我跟俊才過來給你們送行。”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知道分寸,到時候不會白天來,會在前一天晚上來。”
他自己就罷了,俊才跟福安太像,若是被村里人看到,免不了一番流言蜚語。
說完這些,周俊良卻是并沒有走,而是等到楊福平等人都回來才一臉失望地離開的。
——等后來得知他還去鎮上看楊福康了,他們才知道他是想看看除了福安和福喜之外他們中有沒有周家的孩子了。
送走周俊才,楊家父子卻是默契地將純曦圍住了。
“周俊良說的契約兵,你是不是該跟我們說一說?”楊福平開口道。
純曦一愣,想了想這事早晚要跟他們說,便將空間板塊連接連帶著契約兵的事仔細跟他們說了一番。
“這個契約兵我要當。”福安率先決定道。
他學的本來就是打獵,既然妹妹的空間需要契約兵,他作為她的兄弟又適合,那他自然當仁不讓。
福喜和福慶都是皮猴子,又小孩子心性,覺得這契約兵還挺威風的,便也跟著表態了。
福泰和福樂卻是一臉猶豫。
“我這樣的,不會給你拖后腿吧?”福泰遲疑道。
他打小嘴皮子利落,打架這事真不擅長。福樂就更別說了,雖然還稱不上是藥罐子,但也不是個身體康健的。
“不會。”純曦道:“你們和我的血緣近,便是一開始基礎差點,當了契約兵之后都能找補回來。”
不同于他們,福生和福平的猶豫卻是因為其他了。
“成為契約兵之后,我還能在打鐵鋪幫爹干活嗎?”福生問道。
“做契約兵…是不是要訓練,會很苦?”這是好吃懶做的福平。
這一次,純曦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楊鐵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