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綺夢一直在想之前聞逆的舉動是什么意思,然而她腦袋太暈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被聞逆橫抱著走下導航車。
“醒了?”聞逆低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綺夢掙扎著脫離了他的懷抱,退開兩步,有些尷尬道:“那個,今天麻煩你了。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自己這是被過河拆橋了?
聞逆心下有些無奈和好笑,面上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綺夢不由皺起了眉頭。
等回到屋中,她什么都沒做,坐到沙發上就開始凝眉思索。
她不傻,若說之前聞逆的行為還只是有些反常,那今天幫她穿鞋、抱著她下車這種行為,就極其有問題了。
別說據她上網查的資料中聞逆并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即便是一個熱心的人,也不會隨便給異性穿鞋,抱她下車吧?
所以結論是…聞逆真的是在追求她?
綺夢整個人都是懵的。
然后問題來了,對方的追求是因為喜歡還是其他原因?
應該是有其他原因吧?聞逆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歡她的樣子。
對于這樣的結論,綺夢沒有和任何人說的意思,當然也沒有接受對方的意思。
或許有些人會隨意決定戀愛關系,但綺夢不是這樣的人,她向來隨心,不是真的喜歡,是絕對不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
到了月初,綺夢登上了藝術協會的官網,發現新秀欄中出現了她的照片和介紹,還有作品鏈接。
她送去藝術協會的作品是兩幅畫和一件雕件。鑒于還是新人,在作品上綺夢費了不少心思,兩幅畫一副是工筆花鳥,一副是油畫高山雪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既展現了她的繪畫功底,而且題材上一個適合俗人一個適合雅人。而雕件,綺夢送去的卻是一個紫檀木的葫蘆雕件,雞蛋大小的葫蘆上雕刻著的是繁復美麗的鏤空微雕,別看小件,但卻絕對費工夫又考驗水平。
而標價,因為還是新人,工筆花鳥標的是37萬,油畫高山雪景標的是40萬,而葫蘆雕件卻是標出了170萬的高價。
其實也不難理解,不同于繪畫,雕刻這門技藝的水平是肉眼可見的。好不好,有時候便是普通人都能夠分得出來。
而這個葫蘆雕件,哪怕是那些大師,能夠雕出來的也寥寥無幾,如此,哪怕綺夢是新人,這葫蘆雕件還是標出了高價。
事實上,若非她是新人,這個價格最少要翻一番。
綺夢本以為自己的作品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賣出去,不想她正要關掉網頁,交易提示聲就響了起來。
她點開一看,發現被買走的居然是價格最貴的葫蘆雕件!
因為是作品的創作者,綺夢是能夠從后臺調出詳細情況的,然而,看著上面熟悉無比的地址,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出所料,花錢買下這個葫蘆雕件的應該是聞逆。
她等了一會,見沒有交易提示聲響起,不由便松了口氣。若是聞逆將三件作品都買去,那她就頭疼了。
事實上,聞逆確實是想將三件作品包圓的,但后來想想還是算了。
倒不是他舍不得錢,只是他覺得這三件作品是綺夢職業生涯的問路石,自己可不能毀了她的計劃,讓人以此攻擊她實力有水分。
有了聞逆開頭,綺夢開始擔心另外兩件作品會被她的粉絲買去。這樣一來,自己被承認的就是個人號召力而不是實力了。
好在之后的發展告訴她這種擔憂是多慮的,藝術協會的官網雖然名聲斐然,但對藝術感興趣的到底還是小眾。
那兩幅畫是在過了一段時間后賣出的,買的人居然都不是無名之人,其中買下工筆花鳥的是同為藝術協會的一位畫家,而買下油畫高山雪景的則是圈內一位挺有名的收藏家。
了解到兩個買家的身份,綺夢不由松了口氣。
不止這樣,其他后來才發現她的作品的人有不少有意購買,這些人有的留言表示遺憾,也有的默默將這個鏈接給收藏了,打算下次趕早。
其中偶爾也出現了認識綺夢的粉絲,但好在并沒有鐵粉和狂熱粉,言論環境稱得上平和。
很快,藝術協會就對她伸出了橄欖枝,表示下個月會將她作為網站的主推藝術家。
就在這個時候,新亭區這邊出事了,警局那邊發出公示,說是有一個通緝犯流竄到附近幾個城區,讓大家平時注意安全,緊閉門窗,警惕陌生人,也不要在夜晚在外停留。
除此之外,那個通緝犯的照片也被貼到了各處。
然而沒有用,因為這個年代,能夠躲過無處不在的系統監控的犯人,必然是精通改頭換面的。
綺夢看著照片上看著有幾分小帥,但形容猥瑣的青年男人,不由皺了皺眉。
——夏珂只有孩子和青年,因為半機械化的身體是不會衰老的,所以容貌是絕對不能夠作為年齡判斷依據的。
聞逆本來為了工作都打算回市中心的家了,得知此事立刻改變主意,決定留下遠程處理工作。
雖然綺夢的精神力不弱,但他也看出來了,她似乎對應用精神力作戰并不熟悉。那個通緝犯的情報又浮于表面,誰知道會不會是個超能力者。
聞逆這般想就是小看綺夢了,她好歹也在星嵐世界待過,或許比不上他這樣身經百戰又能力卓越的強者,但普通超能力者,她還真不帶怕的。
也是因此,當一個陌生女人在夜晚敲開她門的一瞬間,綺夢的精神力就化作一把尖刀刺入了對方的頭部。
“啊啊啊——”屬于女人尖利的慘叫聲逐漸變得粗啞。
綺夢低頭看去,就見那抱頭打滾慘叫的女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男人。
那模樣,剛好和通緝犯長得一模一樣。
聞逆早就用精神力將湖林別墅籠罩,時時刻刻關注著這邊,一開始那個陌生女人出現的時候他還只是默默提高警惕——他對附近的人到底不熟悉,也不清楚這是不是綺夢認識的人。
等到綺夢突然發出攻擊致使對方慘叫,他就一個瞬移來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