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伸手想去抱孩子,里達連忙攔住她道:“別,他們精著呢,你這一抱就別想撒手,別的孩子也得鬧。”
這方面他可是吃了不少教訓了。
卷卷一怔,倒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上輩子的確聽人說過,這些嬰兒小歸小,卻一個比一個“刁”,是不能和她熟悉的那些孤兒院的孩子比的。
不過,孩子能養成這般的氣性,也說明這邊給照顧得不錯。
這個時候,里達又開始給她介紹其他孩子。
“老三到老七是一胎的,就比老大老二他們晚了兩天出生。”里達指著三男兩女五個嬰兒說道。
除此之外,老八到十一是四胞胎,四個都是男孩;十二、十三、十四同胎所生,三個都是女孩;十五到十八同胎,三男一女;十九到二十一是同胎,二女一男。
卷卷聽得腦子都發暈了,也不知道里達是怎么搞清楚的。
然而,等看到最小的那個男孩,她愣住了。
“三哥…”
她這輩子,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三個哥哥,旁人或許不記得小桶年幼時的模樣了,便是阿黑和阿秀大概也因為當時年齡太小不記得了,但是卷卷記得。
她記得三哥哥從小到大所有的模樣。
而眼前這個排行最小的男孩…滾圓的褐色眼睛,小巧的臉蛋,肉嘟嘟的嘴唇,一笑便露出粉色的牙床,分明是和小桶小時候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一旁的里達聞言一怔,他倒是知道卷卷有兩個感情很好的哥哥,事實上所有白皮都跟同胞的兄弟姐妹關系好,這并不稀奇,但他倒是不知道她還有一個三哥。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估計是死在了前線。
這會他倒是蠻高興的,這個崽子像卷卷那個死去的三哥,她一定會重視。
卷卷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她這會是有一些高興的,但更多的還是悲傷。
因為她很清楚,便是長得再像,這個孩子也不是小桶。
卷卷眼底的光漸漸暗了下去,但是卻又很快亮起來,她帶著期待道:“我想看他長大后的模樣。”
她的三哥那么小的時候生命就按下了永遠的暫停鍵,她想要看看,他長大后會是什么模樣。
“要不,你給他取個名字?”里達提議道。
卷卷有些心動,但還是搖頭道:“還是不了。”太過特殊對這個孩子并不好,要是被其他兄弟姐妹排斥就糟了。
至于給所有孩子都起名字…卷卷覺得她還是不為難自己了。
天梯樹上如今已經不止一個樹洞了,都是里達在過去一年砸出來的,其中一個就是留給他和卷卷的。
——他聽說好多伴侶都是睡一張床的,他也想跟她一起睡。
得知里達的想法,卷卷一愣,認真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才確認他并沒有什么其他想法,純粹就是想跟她蓋棉被聊天,單純的很。
答應還是拒絕?
雖說睡一張床也不會少塊肉,但卷卷就怕…不都說男人在那種事上都無師自通的嗎?
她可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被拒絕了,里達不由有些失落,不過倒也沒有勉強她,畢竟卷卷這會正需要好好休息了。
天梯樹這邊是真的非常安寧,卷卷待了幾天,竟是有種回到現代的錯覺,除了沒有空調電視手機,其他也沒有差了。
在不用自己親手照看,只需要來了興致的時候逗弄一下的前提下,小孩子還是很可愛的。
“這邊好吧。”里達有些得意道。
卷卷點頭,真心實意道:“非常好。”若是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這樣,哪怕沒有現代那些高科技的便利,她適應適應或許也能過出一番滋味。
然而…天降太可怕了。
哪怕如今自己已經完全不用害怕天降,卷卷還是覺得天降很可怕,它摧殘的不僅僅是人的生命和健康,還有人的意志。
有太多人因此意志消沉,渾噩度日了。
以至于這個世界,竟是就那么死氣沉沉的,看不到什么鮮活。
“等孩子們大一點,就讓他們自己捕魚找吃的。以后,他們長大了,上岸也好,一直留在這里也好,都是他們的自由。”里達說道。
卷卷不置可否。
里達繼續道:“若是他們不想回歸家族,又不想一直待在這里不出去,或許還能自己組建一個家族。”
卷卷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說起這個話題。
然而很快,里達的意圖就暴露了。
“你看我們星科也好,你們星率也好,都有幾十上百萬的族人,咱是不是得給孩子們積攢一點資本?”他挑眉問道。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卷卷有些囧,“你說認真的?”
“不然呢?那么多傳承之血,多浪費啊。”里達理直氣壯道。
他雖然說不上多喜歡孩子,但還是很喜歡自己和卷卷的血脈能夠傳承下去的。
孩子當然是越多越好。
這種心理具體不好解釋,只能歸結于生物的繁衍本能。
這個事卷卷倒是不太抗拒,反正生孩子又不用滾床單,也不用她十月懷胎。
只是…她有些好奇道:“胎胞是怎么結合的?”之前她不是被敲暈了嗎?根本沒有看到那個場景。
——她其實也清楚流程,只是好奇胎胞結成的那個瞬間是什么樣子的。
里達卻是誤會了,身形一僵,支支吾吾道:“很簡單,只要我們的傳承之石相觸就行了。”
對于這事,卷卷倒是一點也不扭捏,多稀奇,現代約炮的都見多的,更別說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
倒是里達心虛得很,畢竟,上回自己可是把卷卷給扒光了。
這么一想,卷卷不著一縷的模樣又浮現在了腦海中,他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特別想看卷卷不穿衣服的模樣,想了不知多少次,每想一次就覺得口干舌燥心律不齊。
卷卷是抱著研究的心態來做這件事的,但是即便如此,看到將近三十個胎胞形成,她還是傻眼了。
“怎么這么多…”
里達也目瞪口呆了,他仿佛又想到了之前一年雞飛狗跳的場景,頓時便頭皮發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