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率的人一走,賽特就跳了起來。
“趕緊找趕緊找,哪怕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將星率藏的藥植找出來!”
他覺得星率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棄辛辛苦苦采的藥植,十有八九是有什么后招。
要么是藏得特別嚴實有信心不會被他們找到,要么之前是緩兵之計,實際是打算拖延時間好調集援兵。
下面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奇駿和里達的主意。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聽到了族長的聲音?”奇駿納悶道。
里達挑了挑眉沒說話。
奇駿按捺不住道:“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說完,他輕輕往下一躍,幾個騰挪之間就消失了蹤影。
里達也不在意,依舊優哉游哉地靠在樹上。本來他是打算跟過去一樣找個機會把采到的藥植塞給卷卷的,然而…既然猜到了賽特的算計,他索性特意避開了。
反正,以后又不是沒機會見面了。
奇駿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他不僅自己回來了,還把賽特也帶回來了。
看到里達,賽特立馬就罵上了,“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吃里扒外了?”
里達表情都不帶變化的,慢悠悠道:“說話注意點,什么叫又吃里扒外?我什么時候吃里扒外了?”
“是啊,族長你可不能冤枉里達。”奇駿緊跟著道。
賽特差點被氣死,指著里達道:“那你告訴我,星率把藥植藏哪里了?”
里達皺眉,“我要知道的話才是吃里扒外。”
見一旁的奇駿一臉莫名,他語重心長道:“星率要是連這種事都告訴我,那得多信任我啊。”
奇駿一想可不是這樣嗎,轉頭對賽特道:“族長你可別說胡話了。”
賽特能信這種鬼話嗎?
那必然是不信的。以里達的實力,真要有心的話,星率做什么都避不開他的探查。
但是他也不能戳穿他,說到底,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是牢不可摧的。
里達這人向來淡漠,能留在家族已經是極限了。再多的…他卻是不可能要求他像其他族人一樣為家族賣命的。
最后,賽特挖地三尺也沒能找到星率藏起來的藥植,他不由將目光落到了海洋中。
若說還有什么地方是能夠藏東西的,就只有這里了。
只是,不等他下令讓族人搜尋,就有兩個噩耗一前一后傳過來了。
“你說什么?”賽特呲目欲裂。
來回稟的族人低頭小聲道:“族中有兩個大型武器庫被洗劫一空,另外…沿海那邊有族人看到星率將大批量的車廂從海中運了出來。”
“海里?!”賽特皺眉,“難道說他們是走的水下?但是怎么可能…”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海洋類巨獸?”
族人點頭,硬著頭皮道:“的確是看到有海洋類巨獸從海面浮出。”
見賽特久久不開口,他抬頭飛快瞥了他一眼,小聲道:“族長,我們要派人追嗎?”
“不必了。”賽特咬牙道:“吩咐下去,所有人集合,我們回去。”
奇駿這次也跟著回去了,倒是里達留了下來。
海洋類巨獸嗎…
里達在紫雷城長大,那里氣候干燥,雖有群山,但卻并沒有河流。不過,星科對幼崽的訓練中就有水性這一項。
因此,里達是會水的。
只是這個會卻不等于精通,畢竟不是常年在水邊生活的。
偏偏里達是雷屬性星之子而不是水屬性星之子。
如此,他下海的時候可謂是非常小心。
然而很快,里達就發現,自己那點水性想要潛入海底——至少想要達到自己希望的深度,是不可能的。
但他卻并沒有放棄,而是開始一次又一次練習。
里達的身體素質到底非同一般,練習了半個多月,覺得差不多了,他就再次入了水。
淺層海是非常漂亮的,越往下,海水的顏色越深。里達一直沒有離開天梯樹所在的海島,他甚至是沿著海島一直往下探。
海島雖然是在海面浮動的,但是海面下的體積卻不小。想也知道,天梯樹那樣的偉岸,若是海島自身不夠大,怕是早就不堪負重了。
隨著一天天的探索,里達的眼睛越來越亮。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天,他的掌心下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跳動聲。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自己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里達連忙取出一枚御獸牌。
按說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隨身帶著御獸牌,但是里達卻例外,他一直隨身帶著一枚。本來有兩枚,是屬于小美和阿輝的,只是兩枚御獸牌在它們死后就已經徹底崩裂開來了,他花費了大價錢才找人修復融合成了一塊。
他一直帶在身邊,為的也不過是留念一番。
也幸好如此,否則這會他一時半會根本拿不出一塊御獸牌,雖然能回去拿,但一來一回,誰也不知道天梯樹會不會移位。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可不愿意錯過。
隨后,里達取出一把匕首,安撫地摸了一下掌心下粗糙的紋理,輕聲道:“忍一下。”這個時候,他格外想念卷卷,要是她在,這只大家伙就不用受這么大的苦痛了。
這樣想著,下一刻,他卻是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了下去。頓時,大量血液從傷口中涌出,不斷被御獸牌吞吸著。
眨眼的功夫,原本瑩白的御獸牌就變成了血紅色。
海水開始晃動,一聲帶著痛苦的悶吼聲在海面響起,里達一邊竭力固定好身體,一邊釋放出沒有惡意的精神力。
但是即便如此,也避免不了一戰。
里達不愿意用全力,只被動防御,巨大的海龜因為疼痛身體不斷在海中起伏,直到筋疲力盡才停歇下來。
巨獸的智商都不低,哪怕比不上真正的人類,也相當于十幾歲的孩子。
睡得好好的就沒了自由身,哪怕發泄了一番,大海龜這會也特別氣不順,巨大的頭顱探出海面,卻是根本就不帶瞟里達一眼的。
哪怕對方手中拿著它的御獸牌,它的生死掌控在對方手里。
里達摸了摸鼻子,生平第一次覺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