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干什么?技術練好了?”安楠打趣道。
“…”宴齊陽沉默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技術不好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在他們之間的談話中是無法消失的了,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他可是從十幾歲起就縱橫情場的男人,臉皮比城墻厚,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傷自尊,但他被說得多了,已經開始免疫了。
于是他翹起嘴角,用他那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沒有,我正是想來找你陪我一起練的…”
他發揮自己花花公子的魅力,把話說得曖昧極了,騷氣滿滿。
安楠頓時挑眉,笑了,故意說道:“抱歉,我不想和你一起練,我怕我出力陪你練好了,享受的卻不是我自己呢,為他人做嫁衣,我可不干。”
宴齊陽頓時一噎,沒想到這女人比自己還大膽,他連忙保證道:“怎么會呢?我要是把技術練好了,肯定是你最受益啊,我保證只認定你。”
男人為了床上那點事,可是什么話都能說出口的。
“哦,沒興趣呢。”安楠突然一下子冷漠下來,她沒興趣和這個男人繼續浪費時間了,便直接道,“別找我了,一拍兩散之后互不打擾,這是一夜情最基本的規則,這位宴先生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說完,安楠立馬就把電話掛了。
宴齊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掛了電話,頓時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的手機,他縱橫情場十幾年,有才有貌,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從來沒有別人拒絕他的,這會兒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找一個只有一場露水情緣的女人,可這女人卻絲毫不給他面子,說拒絕就拒絕!如果是其他女人,得到他的再次垂青,肯定會受寵若驚,哪像她這樣?
宴齊陽再次在安楠身上受挫,心中氣得不行,很想把安楠抓來問問她,到底是有多嫌棄自己?
他狠狠地錘了一下方向盤,本來他以為以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這次主動找了安楠,那就能理所當然地進入她家,然后順水推舟來一場心知肚明的男歡女愛,他還可趁此“一雪前恥”,逼得她承認自己技術精湛!
然而人家根本對他沒有絲毫留戀,宴齊陽垂頭喪氣,自尊心再一次受傷,他都到了安楠樓下了,可惜還不是不得其門而入。
他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想著以后再想辦法,非要征服這個女人不可!
安楠打發了莫名其妙找上門的一夜情對象,便集中精神在自己面前的電腦上,她如今的正式工作是翻譯,只接網上的翻譯工作,同樣不需要和許多陌生人打交道,很適合一個社交恐懼癥患者雖然安楠并不是,但原主有人際交往障礙,她愿意在工作這方面尊重一下原主的性格。
她剛把精神集中資料上,便又被手機的來電鈴聲打斷了,她以為還是宴齊陽不死心來打擾她,于是火冒三丈,接了電話便怒氣沖沖地說道:“你煩不煩啊,我都明確拒絕了,你還來纏著我?!”
“…”電話的另一端先是沉默,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弱弱地問道:“安、安姐,我是杜青然,我…打擾你了嗎?”
安楠頓了一下,她都不在工地上班了,與杜青然不再有交集,他還來找自己干什么?
“哦,是你啊,你找我有事?”安楠漫不經心地說道,她還以為當初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杜青然的曖昧和隱晦表白,杜青然自尊心受損,便不會再自找其辱找上自己了呢,沒想到他這么“不拘小節”、“不折不撓”。
杜青然聽到安楠的問話,聲音立刻就急切起來,帶著緊張慌亂,說:“安姐,我媽媽病情突然加重,半夜的時候突然發狂割傷了自己的手腕,留了很多血,我不得不把她送去醫院…可是,我、我現在家里還欠著許多錢,在工地掙的錢也不多,所以,我…能不能和你借點錢,給我媽媽交醫藥費?”
安楠頓時了然,原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里了嗎?在原世界劇情中,宴母這次住院,杜青然還沒有和原主開口借錢,原主就早早自己覺察到了他的窘迫情況,于是主動詢問他有什么困難,需不需要自己幫忙。
杜青然于是順水推舟說出自己沒錢給母親交醫藥費的事,原主立馬同情心發作,還不等他開口提借錢的事,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可以把錢借給他,于是便傻乎乎地把自己的一大半存款都拿了出來,交給杜青然。
說是借,其實是白白地給他了,因為杜青然之后也一直沒有還錢,甚至還因為各種狀況,把原主剩下的一小半存款全都“借”完了,直到原主去世,杜青然也沒有還給她一分錢。
原主這個傻的可憐的女人,真讓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杜青然固然無恥,但她自己太缺愛因而太低賤自己也有錯。
想到原主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的存款,安楠垂下了眼睫,冷漠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很同情你,可是不巧了,我一個月前剛好買了一套房子,存款都付了房子首付了,現在每個月還要還貸款呢,實在是幫不上你的忙。”她確實買了一套房子,不過是全款買的,才不是貸款,這么說,只不過是找借口拒絕杜青然而已。
最后安楠還好心地對他道:“你要是實在缺錢,可以找包工頭借啊,他是個不錯的人,你有困難,他會幫你的。
杜青然聽了,心中不悅,他不知道安楠說的話是真是假,但他肯定今天是不可能從她手里借到錢了,于是煩悶不已。
早在他知道自己需要錢交醫藥費時,腦海中便第一時間出現安楠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對他說,去找安楠吧,她會幫你的…
因此他便理所當然地找了安楠,然而結果呢,安楠并沒有幫他!杜青然先是有了希望,然后希望又破滅,于是不由自主就怪罪在了安楠頭上,覺得她不該不借錢給自己。
可是他沒有辦法說出對安楠的怨憤,否則他的處境會更不堪,比如萬一惹惱了安楠,她一怒之下讓包工頭也拒絕借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