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離的手放上去后,測靈盤很快就亮起五色光芒,那光芒在各自對應的刻度里爬升,直到爬到一定程度后停頓了下來。
五色代表的是五靈根,而刻度則代表的是相應的靈根純度。
雖是隱性全靈根,但另外三條變異的風雷冰靈根還沒有覺醒,是以測靈盤測出來的結果也只是五靈根。
筑基修士在看到測靈盤顯示五靈根的時候微微挑眉。
駱青離的主丹田修復完畢,旁人看到的她的修為境界正是主丹田的境界,煉氣五層。
可五靈根是最下等的資質,一個五靈根的修士,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筑基,要在十六歲修煉到煉氣五層是很困難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人用丹藥砸出修為。
不過在看到這女修的靈根純度時,筑基修士又有些了然。
通常五靈根修士的靈根純度都不高,最多在三四成,是以他們相應地修行十分困難,很多人一生都無法進階煉氣中期。
但這個女修的五條靈根純度都還不錯,都達到了六成以上,其中水系靈根尤為突出,直接上了九成,這樣的純度,即便是五靈根,也能夠和一般的三靈根相比了,如果再有丹藥輔助的話,這個年紀這個修為其實并不奇怪。
駱青離在看到靈根純度的時候也有些意外,她記得蘇白羽的靈根純度貌似沒這么高…隨后她想到了碧幽在用本源靈液給她修補靈根的時候,不止初步覺醒了隱性靈根,就連其他靈根也跟著亮了不少,大約是進一步提純了吧。
旁邊的煉氣弟子記錄下了駱青離的信息,筑基修士則取出一塊空白玉牌,往上面刻了些東西,隨后扔給她,讓她去一邊等著。
駱青離看了看玉牌上對應的編號,知道自己過會兒是要在七號擂臺上比斗。
玉蟾宗招新的規矩,有修為的煉氣修士還要上擂臺斗法,每個人最多可以打七場擂臺賽,在累計勝利五場或是累計失敗達到三場時結束,勝場達到五場的人可以直接進行下一場比試,否則便被淘汰出局。
當然,連勝五場者和總共打滿了七場才得以勝出者也是有差別的,這些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未來在宗門之內的職務劃分。
且擂臺之上,一旦斗法,死傷勿論。
換句話說,即便在擂臺賽上被打死了,也別怨天尤人,本來修行這條路便不好走,玉蟾宗又是南詔上三宗之一,多少人想進去,哪怕只是個當個外門弟子,也要承擔一定風險。
基本上南詔九宗的招新規定都大同小異。
當然,那些有靈根但是沒修為的就另當別論了,若是年紀小有潛力的,在經過心性考較之后也能留在外門,若是年紀大了靈根也不太好的,則可以收作雜役弟子。
駱青離走到一邊等著過會兒斗法,突然聽到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嘆聲,就見前方的測靈盤上亮起一道明亮的金光,竟是上品金靈根。
這可是單系靈根,最上等的資質,擁有這樣靈根的人,必是要被招進內門的。
眾人的目光或是驚嘆或是羨慕地看著那個十五歲的紫衣少女,就連負責測試靈根的筑基修士面上都帶了幾分喜色,態度極為和善親切。
收到一名天靈根的修士,回頭回了宗門必有嘉獎,且這位小姑娘在入門后必會被長老收入門下,此刻結個善緣,于未來興許還有好處。
筑基修士請這紫衣少女去一旁等候——如這種天靈根的,是不用參與擂臺賽的。
紫衣少女揚唇微笑,在眾人的注視下信步走至一旁,裙裾翩飛,面如桃花,嬌俏明媚。
駱青離只看了眼便收回視線,不再注意。
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之后,所有前來報到的修士都已經測試完畢,廣場上也搭起了十座擂臺,駱青離拿著玉牌走到七號擂臺處時,已經有人在開打了。
這幾座擂臺都是按照等階劃分的,一二三四號擂臺是煉氣初期之間的斗法,五六七號擂臺是煉氣中期,八九十號則是煉氣后期,否則若是一個煉氣初期對上一個煉氣后期修士,贏面太小,也有失公允。
駱青離覺得自己被分在煉氣中期擂臺上實在是占了便宜,畢竟她的第二丹田已經到達煉氣后期了,但既然可以更有利地殺出重圍,這個便宜為何不占?
臺上靈光閃爍,法器碰撞,符箓翻飛,很快便已經出了結果,一個手拿震天錘的七尺大漢將對下了臺,那對手口吐鮮血,暈倒在地,人事不知。
有玉蟾宗的煉氣弟子取過兩人的玉牌做了相應的標記,那位七尺大漢戰意滿滿,高喝一聲:“誰來應戰!”
又有一個白面書生踏上擂臺,和大漢戰成一團。
那七尺大漢力大無窮,手中震天錘揮舞地虎虎生風,一旦被錘砸中,勢必傷筋斷骨,但白面書生的身形靈活,屢屢躲過大漢的攻擊,連法器都沒出,只是扔了幾張符箓,在大漢被重重藤蔓縛住之時,一腳將人踹下了擂臺,彬彬有禮地作了一揖。
大漢目眥欲裂,可再生氣,如今的結果也已成定局,只能回頭再戰。
駱青離唏噓兩聲,她看得出來這位大漢也有煉體,只是體修的力量雖大,可在靈活上確實是個短板,這位白面書生直接攻其短處,贏得相當漂亮。
“哪位道友來戰?”白面書生搖著折扇,笑問一句。
駱青離朗聲道:“我來。”
她腳尖一點,身輕如燕,已經躍上擂臺。
白面書生見是個模樣清麗身形姣好的女修,不由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姑娘,稍后可別怪某不懂憐香惜玉了。”
駱青離沒有廢話,提起一把重劍就朝著書生劈去,她腳下踏風,沖勢極快,不過眨眼功夫便已近到眼前。書生一愣,察覺到危險,本能地給自己貼了兩張防御符,可防護罩在重劍下簡直不堪一擊,幾乎剛剛生成,便已應聲而碎。
書生來不及反應,只能拿起折扇抵擋,可下一刻整把折扇都被打飛了出去,駱青離抬腿輕輕一踹,書生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擂臺。
眾人:“…”剛剛發生了什么?
書生捂著悶痛的胸口:“…”這,這真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