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從地上爬起來,問三娘,“有衛生紙嗎?”
三娘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你要啥?”
“衛生紙,想方便一下。”
三娘氣得不輕,鬧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說的話。三娘順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符來,念念有詞的將符燒了。
黃紙燃盡時,宋一然的左臂下又傳來了刺痛感,她捂著肚子痛苦的趴在地上,連形象都不要了。
沒過兩分鐘,三娘就看到宋一然身上好像全是汗,衣裳都像是要被汗水打透了似的。她輕笑一聲,走到宋一然的身邊道:“怎么樣,這滋味不好受吧!”
遠處的人都在看熱鬧,李新海坐在車里,也緊緊盯著她們看,似乎在等待什么。
“公子,用不用我過去看看?”沉默寡言的司機開口了!
“不用!”他相信三娘的‘手藝’。
宋一然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但是一聲沒吭,看向三娘的目光依舊是不屑和倔強的。
也不疼啊,你說氣人不氣人?為了讓自己真的感覺到疼,真的疼出汗,還得偷偷的扎自己。不過她每次都很小心,一定要背沖著李新海,暗中搞些小動作。
三娘微驚,心想能有這份毅力的人可是不多!不過也不要緊,眼下宋一然嘴硬,是因為蠱蟲還沒有到她的臟腑深處,等再過一段時間,她就知道厲害了。
“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僵持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宋一然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身上都是土,臉上的汗和土已經和在一起變成了黑泥!頭發也亂了,小臉白得跟紙似的,但偏偏,這樣的她,身上卻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好像一株幼小的蘭花,在山崖峭壁上經受風雨摧殘,卻能綻放出耀眼的美。
“這回,能給我衛生紙了嗎?”
三娘真是要被氣暴走了,她轉身里拿了宋一然要的東西,拍在她手里道:“我陪你去!”
宋一然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
找個背靜的地方,有塊大石頭,大石頭前面就是半人高的草叢。
宋一然像模像樣的走到石頭后面,三娘也跟著。
宋一然把手放在褲腰上,問她,“你確定要在這兒欣賞嗎?”
三娘皺眉,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惡心得不行!但是怎么辦啊,她的任務是看著宋一然!這隊伍里,一共就她們兩個女的!
早知道就多帶一個侍候人的老媽子了,現在怎么辦?
“你上石頭后面去吧,我不自在,你也不自在。我現在這樣,往哪兒跑啊!”說完,她居然真的開始褪褲子。
三娘差點沒被嚇死,連忙跑到了石頭后面,想了想這個距離還是不安全,就又向前走了幾步。
“我告訴你啊,別想耍花招,別想跑。”
“嗯,知道。”宋一然哪有空拉翔啊!她正拿著紙筆寫著什么,然后將潦草的紙筆一起收進空間里。
三娘不放心,“你完事沒有?”
“快了。”
宋一然等了快一分鐘的時間,才道:“我馬上了,就好了。”說完,人就進入空間之中。
三娘聽到宋一然的聲音,放心了不少,心情也放松了下來,東張西望了半天。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半天沒有聽到宋一然的聲音了。
“姓宋的?”
沒人說話。
三娘嚇得夠嗆,連忙跑到石頭后面瞧個究竟,結果正好看到宋一然在發力,臉憋得通紅。
“你…”三娘嚇得連忙又跑回石頭后面,心里頭膈應的不行。
宋一然一臉輕松的走了出來,“不好意思啊,我便秘,時間長了點。”
“趕緊走。”
宋一然邊走邊問,“有水嗎,洗洗手。”
三娘:…
手也洗了,臉也洗了,身上的土也掃干凈了,宋一然這才拿起壓縮餅干吃了起來。這玩意頂飽,喝點水就不餓了,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吧!
眼下她是階下囚,有的吃就不錯了。
休息的差不多了,就繼續趕路,車子很快就進到津門地界。
到了市區,天色已晚,李新海讓人找個招待所住下。
他們出來時,準備了好多證件,介紹信,都在身上放著呢!
招待所的人一看到信上的大紅戳戳,頓時態度變了一個樣,直接把他們安排在了二樓。房間都是一間挨著一間的,而且沒有外人入住打擾。
宋一然就在猜啊,到底什么身份,讓招待所的人這么忌憚啊!
終于吃上了熱乎飯菜,美美的洗個澡,躺在略微有些硬的木板牀上,宋一然卻怎么也睡不著。
三娘也睡不著,她不習慣與人睡一間房,即便屋里擺了兩張床。可是沒辦法,她必須得看著宋一然。
“你把衣服洗了,明天穿什么?”
宋一然轉頭看了三娘一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人是在跟她聊天嗎?
“天熱了,一晚上就干了。”隨后又補充了一句,“我把衣裳洗了,你應該能放心些吧,畢竟我也沒有辦法穿著背心襯褲往外跑啊。”
三娘一愣,顯然之前她并沒有想到。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消息啊!晚上就不用太緊張了。
宋一然把一切看在眼里,再一次為她的智商感到著急,難怪李新海能把她騙得團團轉呢!
“哼。”三娘翻了個身,不想看宋一然。
宋一然閉起眼睛,卻在想白天的事。
她故意借著方便的機會,寫了字條,將字條塞到了王高路的衣裳兜里。然后趁著三娘不愿意上前的機會,將王高路扔到了草叢里。
經過她的治療,王高路的傷口已經結痂愈合了。出了空間他應該就會醒過來。
宋一然在紙條上寫了陸櫻家的地址,讓王高路去津門找陸大腦袋,讓他們送他回京。
但愿,一切順利吧。
此時,王高路正步履蹣跚的走在津門郊區。
他居然是在草叢里醒過來的!
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傻了!他不是被平哥…
提起那個人,王高路意難平!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本能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頭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是還撐得住。兜里有幾封信,信封上標注了收信人的姓名,除此之外,還有一封給他的信和一張字條,別有零錢,糧票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