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蒙蒙亮了,也沒有等到柳妙兒的人影。
附近一帶都有他們的人,包括紀雨霖、鄧奇致,方敬他們其實都參與了這趟行動。但是,沒有人見過柳妙兒,包括她身邊的那幾個,也沒有出現。
鄧奇致他們幾個都是搞刑偵出身的,要是有人過來,他們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可惜沒有!
宋一然在車里枯坐了一夜,這會兒有些累了。
“柳妙兒應該不會來了吧!人都拉走了…”宋一然說到這里,人突然愣了一下,“會不會…”
雷千鈞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懷疑那輛殯葬車有問題?”
“不是懷疑,基本可以肯定了。”她哀嘆了一聲,把身上蓋的那件外套扔到一邊去,“柳妙兒是他親媽,再怎么知道他必死無疑,也不可能不來看他。這是人生的最后一程,柳妙兒是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想方設法送他最后一程也不奇怪。”
說到這里,宋一然突然有些失神。
雷千鈞知道她怕是又想到了什么,沒有打擾她。
“總感覺柳妙兒身上藏著好多事,她不簡單。”宋一然把扔出去的外套拿過來,像是要收起來,可是剛把衣裳折起來,動作卻又停了,“不僅僅是什么趨吉避禍那么簡單。”
宋一然心里有個想法!
比如,柳妙兒是重生的!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卻怎么都壓不回去了。
“怎么了?”雷千鈞有些擔心地道:“你的臉色很難看。”
宋一然也顧不上跟他多說什么,只道:“走,回北望胡同,看看韓平他們幾個回去沒有。另外讓紀大哥他們回去吧!”
雷千鈞在對講機里喊了一聲,讓大伙先回去,然后開車回了北望胡同。
韓平和范興揚,王高路都不在,只有馬福一個人在家。
“他們沒回來嗎?”
馬福搖了搖頭,也有些著急,“一晚上沒回來!”
對講機是有接收范圍的,韓平他們跟蹤那輛喪葬車,肯定會開得很遠,肯定是聯系不上了。
“出什么事了?”馬福很是擔憂。
雷千鈞囑咐馬福,“你在家里等著,要是他們回來了,立刻通知我們,打電話也行,去公司報信也行。”
馬福點了點頭,“沒事吧?”
雷千鈞看了他一眼,肯定地道:“會沒事的。”他拉著宋一然往外走,讓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幫她系好安全帶。
“然然?”
宋一然回過神來,“我沒事!現在咱們就去找,先把所有了殯葬館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我先打幾個電話安排一下,多派些人手總是好的,你安心等消息。”雷千鈞一邊說一邊發動車子,很快離開了北望胡同。
他先是回了一趟公司,然后把紀雨霖和劉水利他們都叫過來。
“昨天晚上韓平他們跟著殯儀館的車,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然然懷疑殯儀館的人是柳妙等人冒充的,所以現在韓平他們非常危險。”
“時間緊,任務重。”雷千鈞把韓平他們幾個不見的事交待了一下,“先找到人,把附近的殯儀館都找一找,問問有沒有人看到他們三個!”
“分頭找,分頭行動。路上多問問人,一定得把他們三個人找到,平安帶回來。”
幾個人一聽,都知道事情嚴重了,連忙表態,“你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找。”
“老紀,老劉,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紀雨霖道:“我現在就去找幾個兄弟,一起去找。”
雷千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放心!”紀雨霖和劉水利都伸出拳頭來,跟雷千鈞碰了一下,“走了!”
等他們走后,雷千鈞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給雷軍打了一個電話。
不巧,雷軍正在開會,雷千鈞只好放在電話,囑咐對方一會讓雷軍把電話打回來。
宋一然又給宋春華打了電話,把柳妙兒可能冒充殯儀館的人,把李新濤的尸體帶走一事跟他說了。
“舅舅,我的三個人一直跟著他們,但是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可能出事了。”
宋春華連忙道:“你不要著急,等我的消息,我現在馬上派人去找。對了,你的人開的什么車,長相什么樣,你告訴呂秘書。“
換了呂秘書接電話后,宋一然便把韓平等人長相,衣著,車牌子都說了。順便還講了關于那輛殯儀館車的一些細節。
“大小姐盡管放心,我現在馬上派人去找。”
宋一然嘆了一口氣,“多謝。”放下電話,她松了一口氣。
“雷大哥,要不然咱們也去找找吧?”
“你就安心在這里待著等消息吧!多咱們兩個人也不多,萬一找到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知道,再錯過消息就不好了。”
好說歹說,宋一然總算是同意了!不過,心里的不安卻是在一點點擴大,總覺得像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一樣。
事情會不會比他們想的還要復雜一些?
作為一個極度招黑的女主,宋一然的某些想法習慣的悲觀,但這種悲觀真的毫無依據,卻又十分準確。
正如她所料,那輛殯儀館的車,包括給李新濤收尸的兩名殯葬人員,其實就是柳妙兒安排的。柳妙兒重生而歸,無法改寫兒子被人吸走生機的命運,只能籌劃替他報仇,替他收尸。前世李新濤去世多年,她才收到消息,等回到華夏的時候,李業卻狠心決絕,連兒子埋在哪兒都不告訴她。
所以這一次,柳妙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她不能救兒子的命,但是要她要爭兒子的尸身,她要讓兒子個清靜的長眠之處。
柳妙兒給自己畫了妝,扮成殯儀館的人去了四合院。
李業甚至都沒露出,急不耐煩的讓手下人招呼他們,盡快把尸體拉走。
看到李新濤尸體的那一瞬間,柳妙兒差點沒忍住,她恨不得一把火將整個四合院燒了,將李業那個混蛋也燒了。
那孩子都沒有人樣了,輕輕一碰,皮就像是要破似的。她簡單的給李新濤的面容修飾了一下,和同伴小心翼翼的把尸體裝進裹尸袋里,用擔架抬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