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將葛家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胡同都堵塞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什么事兒啊,怎么這么多人啊!?”
“有個賊,把寧老頭家搬空了,還有個缺心眼的躺在現場呼呼大睡,讓人逮個正著!”
“啊!?有這樣的事?”看熱鬧的捂嘴笑,“這賊也是夠笨的。”
現場亂哄哄的,場面差點失控。
吳娟被幾個辦案人員從屋里押了出來。她披散著頭發,雙臂被人擰到身后,樣子實在狼狽。
“你們,你們抓錯人了,這是我兒媳婦的院子,我不是小偷。”
“什么你兒媳婦的家啊!”人群里沖出一個人,看著五十多歲,身體敦實,面色黝黑,他揚了揚手里的房契,還有買房證明,沖著兩位辦案人員道:“這是證據,這房子是我的!我兒子結婚時特意買的房子,屋里還買了彩電,新打的大衣柜,雖然過去幾年了,但是還有八成新了,不信你們看,還有照片呢!”
吳娟聽得愣了神,直道不可能。再一看,那照片上的人正是眼前這個老漢,相片中的他滿面紅光,摟著那臺大彩電,笑得別提多高興了。
“這,這咋可能啊?這是我兒媳婦的房子啊,她買的啊!”
“這是我兒子結婚前一天晚上照的相片。”有好事的一瞧,可不是,彩電上還貼著喜字呢!
“房契,文書都在我這里,怎么就成你兒媳婦的了?你兒媳婦是誰啊?”老漢很不高興地道:“這街坊四鄰,就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街道的主任,干事,也都知道我,你問問問他們認識你嗎?”
“不認識,這就是一個賊婆子!”
看熱鬧的人都搖頭,表示不認識這個婆子。
吳娟臉色大變,“我媳婦是小葛啊!葛彩云啊,她一直住這兒啊!前幾天這院里還打架來的,有個女的帶兩個男的來鬧事啊!”
大家還是搖頭,表示沒有印象。
“行了吧,有話去所里說。”
“不是,不是我真是冤枉啊,真的是冤枉的,我不是賊啊!”吳娟崩潰了。
辦案人員才不管這些,直接把人帶走,看熱鬧的人久久回味,似乎都不敢相信這是真事兒。
“真是邪了,偷了人家的東西,居然還在人家睡覺。”
“可不是!”
這事兒像笑話一樣傳開了!
張家人還不知道呢!以為吳娟是去侍候葛彩云了,哪成想外邊都傳遍了。還是有相熟的人,不怕埋怨,給張大溪送了信。
張建國一家子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只有張大溪一個人在家,他此時根本不知道天已經塌下來了,還在悠閑的喝著茶水,抽關旱煙。
平日里不經常來張家竄門的老葉頭敲響了張家的大門。
“來了來了!”張大溪一邊走一邊問:“誰呀!”
“我,葉大膽!”
葉大膽是個外號,不是名字。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葉大膽,你咋有空來我家?”張大溪打開了門,一臉稀奇地道:“快進來,我正喝茶呢,你也來點?”
海市這邊的人都喜歡喝紅茶。
“你還有心思喝茶啊!”葉大膽進了院,也沒往屋走,“你家老吳出事了,你不知道?”
張大溪一臉懵,吳娟不是去照顧小葛了嘛,能出啥事啊!
“不知道啊,咋的了?”
葉大膽一跺腳,“你這心可真大,她讓辦案局的人給抓走了!現在有人報案說她是小偷!”
“啊?”張大溪這回可傻眼了,“這…我家老吳咋能是小偷啊,這里頭是不是有啥誤會啊!老葉啊,你從哪兒聽說的啊,是不是聽差了!”
“這是我親眼所見,還能差了。”葉大膽問他,“我問你,你家老大新認識的那個女的,叫葛啥的,是不是住xx胡同?綠色大門?”
張大溪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是啊!咋的了!”
“還咋的了。那屋里的東西都讓人搬空了,什么彩電啊,組合柜啊,都沒了!人家屋主拿著房契,買房的證據,還有街道證明啥的,反正人家報案了,說你家老吳,是小偷,把東西都搬走了,還在屋里呼呼大睡呢!”
張大溪如遭雷劈,怎么會這樣!?
“你還愣著干啥啊,趕緊去辦案局問問啊!看看到底咋回事!”
張大溪這才反應過來,著急忙慌的要往外走,卻突然想起來要折回去拿鑰匙,然后再出門。
鎖門的時候,張大溪的手都是抖的。
“老葉,這事兒我記下了,先謝謝你啊!我先去了啊!”
“快走吧,別啰嗦了!”
張大溪急忙往辦案局趕,他對這種地方也是打怵的很,若不是吳娟被抓走了,他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本來張大溪還抱著一絲幻想的,想著是老葉報錯了信兒,結果到了地方一打聽,還真吳娟被抓了。
入室盜竊,這罪名不輕了,足夠讓她在牢里‘頤養天年’了!這罪名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張大溪原本想著見一面怕是不容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些辦案當差的,好像特別好說話似的,直接讓他們相見了。只不過還是有所里的人看著,在一旁旁聽。
“怎么回事?事情咋就鬧成這樣!”
吳女性腹膜腔臉色蒼白,身子微抖,“我們都讓那個小賤人給騙了!”她也不是真的蠢,一開始,吳娟確實被嚇得不輕,腦袋一片空白,啥也想不明白!到后來,她冷靜了下來,發現了事情的不簡單。
那葛彩云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她勾搭老大,又說自己有一個有本事的表哥,用房子,彩電,還有錢這些東西來迷惑他們的眼睛。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攛掇老大跟沈文英離婚,事情鬧開了,老大在礦上待不下去了,就得自己想出路。正好她說她有個表哥在南方,干脆就攛掇老大辭職,然后去鵬城。
老大一走,她就把消失不見了,還順帶弄出了這么一場事兒。
“老頭子啊,咱們都讓那小賤人騙了啊!”
張大溪搖了搖頭,“她沒那個本事!”
吳娟傻眼了,“你,你這話啥意思。”
張大溪抽了抽鼻子,煙癮犯了,“人家啊,是回來討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