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英雄救美的人,很能打,場面很好看,動作也很帥,只可惜過程太短暫。她還沒看過癮呢,那些小混混就趴下了,一個個姿勢不雅的倒地哀嚎,模樣要多慘,有多慘。
“你沒事吧?”英雄還是個低音炮,嗓音很有磁性。
宋一然搖了搖頭,心想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有事了?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早就把他們揍趴下了,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離開這兒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先送你回家。”口氣是命令式的,宋一然很熟悉。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宋一然抬起頭,“謝謝你。”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救下’的這個小姑娘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讓人一見難忘的眸子,沉靜如水,卻隱隱閃動著某種光澤,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被其深深吸引。
雷千鈞有瞬間的失神,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了。他朝宋一然點了點頭,“不管怎么樣,先離開這里再說。”
兩個人達成協議,離開了巷子,往旁邊一拐,就是熱鬧的街道。
巷子里光線很暗,出了巷子,雷千鈞才算看清楚了宋一然的長相。
她生得很漂亮!
這個小姑娘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穿戴跟普通人沒有什么兩樣,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鄉下孩子。但是她的皮膚很白,不是營養不良的那種慘白,也不是文工團里女演員們用粉擦出來的假白。她的皮膚像玉一樣溫潤有光澤,白得發光,細膩無暇,還帶著些許的紅潤。特別是她的一雙眼睛,又大又明亮,目光深邃,就像一個漩渦一般,好像隨時隨地都會被吸進去似的。她的睫毛很長,也很濃密,毛嘟嘟的一圈,看起來就像妹妹小時候買的那個娃娃似的。
光是這兩樣,就已經足夠讓人神魂顛倒了,也難怪那些小混混要劫她。
雷千鈞心里無故升起一股怒意,恨不能回去再踹那幾個無賴幾腳。
“回去吧!以后別再自己一個人上街了。”時局到底還不安穩,什么人都有。
宋一然一直低著頭,“謝謝你。”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好像生怕什么人會追上來似的。
雷千鈞勾了勾嘴角,覺得那小姑娘就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他整了整衣襟,闊步離開了。
宋一然一直跑到墻角,直到將所有的視線都隔絕開,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媽呀,那男人長得太犯規了!身材、樣貌、嗓音,不管哪一樣拿來,都戳中她的少女心啊,都是她的菜!她似乎聽到自己心動的聲音!
宋一然知道那人在打量她,她又何嘗不是把人家里外看了個遍?她的異能毫無預警的啟動了,結果她不小心瞄到了帥哥的胸肌和腹肌,要不是她意志力堅定,果斷摒除雜念,閉起了眼睛,只怕還會瞄到更多…
完了,完了,她的臉一定很紅,差點流鼻血吧?
哎,可惜啊!好不容易遇上一個極品,奈何自己這副小身材不給力啊!才十四歲,未成年啊 不是她犯花癡,欣賞帥哥純粹是她的個人愛好!她這個人不追星,也不喜歡粉嫩的小鮮肉,偏偏對型男沒有抵抗力。
宋一然無限惆悵的嘆了一口氣,算了,好歹也飽了眼福,沒白來一趟。
現在該辦正事了。
那些小混混是誰長來的人,宋一然心里有數。江美麗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她!
看來,她應該再回供銷社一趟啊!
宋一然背著背簍回了供銷社,又要買東西。她在食品柜臺買了一斤白糖,一斤桃酥,又買了點十三香和冰糖,兜里的票雖然不多了,但錢還剩下不少。到最后,又買了兩雙雨靴,兩件雨衣,錢和票就徹底沒剩下多少了。
工業券清零,錢也只剩下十塊零八毛。雨衣和雨鞋雖然貴了點,但是質量是真好啊!摸起來厚厚的,隔雨還隔涼!到春耕搶活的時候,男女老少都是頂雨上,有了雨衣和雨靴,她跟趙小冬就不用遭罪了。
一開始江美麗還沒有看到她,可是宋一然故意往她跟前湊啊,江美麗就是個瞎子,也不可能看不見宋一然這么一個大活人吧!她看到宋一然的時候,本能的心虛,吃驚,好像不相信這個人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似的。
“你…”江美麗像見了鬼似的。
“你什么你啊?”宋一然笑著道:“那幾個小混混是你派過去的人吧?”
“什么,什么小混混,你別胡說八道啊!”
宋一然道:“你不承認不要緊,有人路見不平,不但把小混混揍了,還報案了。”那個男人身上,有同類的氣息,看他的身手,應該也是當兵的出身。
他們這樣的人,都喜歡按規矩辦事,報案是必須的。假如他沒報案,嚇唬嚇唬這個胖售貨員也好啊!
“我想,現在那些人應該已經被帶走了!”宋一然笑了笑,“那里頭應該不會有你的親戚吧?嘖嘖,這可是連累人的事。”
江美麗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小偉是她表弟,那孩子平時雖然能惹事,但是從來也沒有鬧過這么大動靜,這要是進了派出所,單位還能要他嗎?要是他把工作丟了,舅媽還不得把自己吃了?
江美麗的眼里都要噴火了,這個害人精,自己一遇上她就沒有好事!
馬愛新遠遠的瞧見了,連忙走過來,見到江美麗的臉色不太好,當下問道:“美麗?咋了?”
上次的事,馬愛新記憶猶新。
“這位同志,你來得正好,我瞧這位…”宋一然指了指江美麗,“這位同志好像不太舒服啊!”
馬愛新連忙問道:“美麗,不舒服嗎?”
江美麗又急又慌,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那個,馬姐,我家里有點事兒,你跟主任說一聲,我請半天假。”
“好好好,我跟主任說,你別著急。”反正這個時候來買零件的人也少,搭把手的事。
江美麗把腰上的圍裙扔到柜臺上,頭也不回的出了供銷社的大門。
宋一然笑了笑,也跟著走出了供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