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步入廳堂時,見父親正望著封口的一壇子青梅酒,視線不移萬分。
“父親。”
她上前輕輕喚了聲,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父親還是看著青梅酒。
這是…怎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正才轉過身來,眸里盡是思索,“聽丫鬟說,這是你親自所釀?還是青梅酒?”
他不得不多想,先前他去郡王府,楚連城喝了整整三壇青梅。這會入云院,又聽丫鬟說,這壇子青梅酒是大小姐親自釀制,很是寶貝。
乍一聽,他就想到楚連城那檔子事,瞬間眼前的青梅酒就變味了。
這個時節釀青梅酒,哪來的青梅?果子怕是全萎了。
“的確,父親要嘗么?”
看著女兒晶亮的眸子,秦正狐疑再次問道,“舍得給我嘗?”
原為瑾言所釀,但父親要喝,她斷然是給父親的,當即點頭,“度數不高,淺酌幾口有養身功效,等會派丫鬟送去您院中。”
秦正又瞧了她好幾眼,所言當真不假,是他想多了,還以為鐘情楚連城呢!
只因他發現云院青梅酒的時間和楚連城醉酒,相距太近了。
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大大的松了口氣,幸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真真是…
“不用,我的酒量你也知道,以茶為主。”
秦正擺手拒絕了,然后瞧了眼日頭,“瞧著時辰,我該去郡王府了。”
話落,抬腳出了去,但沒走幾步,他又轉了來,“老糊涂,差點忘了正事。今日收拾一番,明日隨宮車前往百里外,伴琉璃公主左右,迎接周太子。”
說到這,他頓了頓,復道,“琉璃公主生性活潑,說話也大膽,你在旁提醒一番,至于皇后的心思,咱們秦家不摻和。”
秦云舒明白父親的意思,立刻點頭道,“我知道。”
囑咐后,秦正出了廳門,很快步出云院,坐著秦府馬車,直往郡王府去。
此時,郡王府喜布漫天,因娶正妃,規矩尤其重,場子也大,每扇大門都貼了喜字,樹上掛紅燈籠,窗戶貼了鴛鴦窗花。
府內占地最大的中庭,擺了許多酒席,老郡王遺孤,太后親自來了,坐在上首,威儀畢現。
朝官紛紛落座,丫鬟小廝端著托盤穿梭其間。
秦正到時,已經晚了,宴席開場,戲班子開始唱大戲,楚連城穿著喜服一桌桌敬酒。
觥籌交錯,極其熱鬧。
“秦太傅,你可算來了,咱這一桌就等你了!”
禮部尚書杜大人瞧見后,第一個出聲,趕緊上前拉住他,“這邊坐。”
自是上首位置,楚杜兩府結親,楚郡王不似從前,空得世爵名銜,如今在朝正兒八經的官,皇上也算器重。
得此佳婿,他怎不歡喜?雖這門親事為何而來,有點不光彩。不過,結局是好的。
秦正依言坐下,面上浮了笑意,“恭喜杜大人。”
而這時候,不知偏桌何人開口,聲音里盡是玩笑。
“今早,街上出了件熱鬧事,秦太傅興許還沒聽說,不過早已傳開了。”
一說這事,好多人心底都明白,杜大人眸色微變,連忙道,“今日小女良緣佳日,可不許說別的。”
此話一出,率先出聲的人笑了笑,不再多言,只是收回視線的那刻,朝謝凜望了望。
秦正原先笑容滿面,這么一聽,神情肅穆了些,剛才那位擺明說給他聽!
于是,他又朝出聲那人看去,瞧著有些面生,不知哪位新晉朝官?
待杜大人行酒一番落座,秦正扯了他去,輕聲問著,“出何事了?”
杜大人聽聞,趕忙朝四周一瞅,立即應道,“不知怎的,今日有個刁民妄言秦府,說府上二小姐能進宮,全憑不入流手段,更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正聞言,眉頭擰起,不但說了他,更妄議舒兒!
若他在場,準將那人廢了。
“那刁民一時嘴快,誰知蕭總兵途徑,當眾下令將其杖斃!”
聽了這話,秦正一愣,隨即第一個想法便是,干的好!
而后再細究,猛的又是一驚,再次問道,“你說誰下令?”
杜大人以為自個兒沒說清,又瞅了四周一眼,輕道,“蕭總兵。”
話落,恰見另一桌坐著的蕭瑾言,寬闊背影,堅挺不已。
于是,杜大人悄悄揚指點了過去,“就是他。”
卻不想,竟是他。這事干的不錯,可細細深究,秦正皺了眉。
“大家私底下都以為,你和軍部走得近,八成…”
之后的話,杜大人沒有說,這事嚴重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府嬌寵》,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