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一晃而過,諸多精美食盒,帶了不少菜肴,再往旁側看去,一壇子酒,是烈酒。
先前還說自個兒不喜喝酒,現下卻拎了一瓶。
秦太傅心里嘀咕著,面上仍舊笑著。
“此次不請自來,還望秦太傅莫怪罪。途徑滿園樓,自作主張點菜,也不知您喜歡否。”
說著,蕭瑾言打開食盒,香味瞬間四溢。
秦太傅連日清淡飲食,這般一看,好多紅燒,當即亮了眼,而后又想到女兒。
若是突然過來,指不定埋汰他。
正當這樣想時,忽聽一陣腳步聲,抬頭望去,弟弟和侄子一道來了。
秦衡最愛喝酒,好一段日子沒去酒坊,只顧著后山那幾畝田地,現下看到一壇子酒,聲音當即大了起來。
“甚得我心,許多日沒喝酒了,大哥,今日咱們暢飲!”
說罷,他才發現站在另一側的蕭瑾言,忙頓了下,此人是誰?
秦山遠在司馬局做事,因軍部用馬,他見過蕭瑾言一次,當時就覺的此人渾身氣場不一般,后來才聽旁人告知身份。
現在見到,他立即躬身行禮,“參見蕭總兵。”
司馬局雖不受兵部管制,但和那的聯系甚多,有時候馬害病,便會送到司馬局照料。
到底是秦府人,蕭瑾言也不是擺架子的人,立即抬手,“快快起身,無需多禮。”
話音落下右手伸出,虛扶秦山遠。
秦衡一聽總兵,即便不在官場混,可在酒肆中聽到過這等名號,近日在京城響亮的很!
想到兒子的仕途,他立即收了先前隨意的態度,恭敬萬分,“原是蕭總兵,第一次見,我是秦太傅的弟弟。”
蕭瑾言之前就聽說,秦府有二房,唯一的嫡親弟弟,秦太傅待之很好,是舒兒的親叔叔。
關系既這么親,往后舒兒嫁了他,便是一家人。
蕭瑾言神色自然不像往常那般肅穆,嘴角甚至勾出笑意,“聽聞您素愛飲酒,也不知今日帶來的這壇如何?”
嘴邊的笑意,秦太傅自然察覺了,這下心里突突了,為何笑?他到秦府,僅僅還禮?
看蕭瑾言的眼神也不對了,直到秦衡喚他,“大哥,咱們坐吧,這壇酒我瞧了,雖是烈酒,但味道極其香甜。你酒量不佳,少喝一點,味道很不錯。”
說罷,徑自彎腰捧了壇子,掀開蓋子,一股子濃濃酒香彌漫。
“這酒,許多人排隊都買不到呢!今兒有口福了,謝蕭總兵!來,山遠,坐下。”
有了酒,秦衡放開了,扯著兒子坐,秦山遠是個懂禮的,等大伯和蕭總兵落座,他才坐下。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和蕭總兵接觸,不像之前去司馬局那般,面上帶了幾絲溫和。
定是大伯的原因,畢竟是文界泰斗,哪怕皇上,也要給幾分顏面。
秦正一坐下,看著滿桌菜肴,好些都是他愛的,紅燒油炸,日日清淡的他,瞧著還真過癮。
可是…,他沒弄清蕭瑾言的目的,吃的不自在。
“大哥,您要不要嘗口?”
秦衡已經喝了一大口酒,香甜可口,美的他眼睛都瞇了起來,好東西自然要分享,當即就要給秦正倒。
“我不喝酒,若舒兒知曉,定罵。”
蕭瑾言拎壇酒來,并不真的要秦太傅喝太多,知道他酒量不好,只需抿幾口醉了即可。
到時候早早去屋子歇息,到了明日,舒兒就回來了,他不必擔心,更不因舒兒整夜不歸責罵。
“哎,可惜了,真的不錯。”
眼看秦衡要收回去,蕭瑾言立即道,“淺嘗輒止,嘗嘗味也不錯。”
說罷,他舉起酒杯,欲敬酒。
一旦有人敬酒,按照官場禮節,要回。且不說人家親自拎東西上門,秦正只好倒了些。
這一口下去,酒意過后,無比的香。不由得,他又喝了幾口,直到上了臉才放下酒盞。
“不能喝了,來,吃菜。蕭總兵今日帶的,好些味道不錯,若不送你點東西,便是秦府的不是。”
話落,秦正朝著侯在廳外的管事吩咐,“廚房里頭好些耗牛肉,包起來。”
一聽耗牛肉,蕭瑾言立即想到楚連城,這不是楚郡王先前送的?
“是,老爺。”
管事連忙領命,轉身就去收拾。
說實在的,蕭瑾言不想要,但不能拒絕。
“這菜著實不錯,蕭總兵有心了。只是,軍營這陣子不忙么?”
秦正隨意的問道,實則話里有話。
“現下并不,蕭某才得空拜訪秦府,突然到來,還望見諒。”
秦正低嗯一聲,而后又問,“上朝并未見你,皇上準你的假挺長,這段日子不用去皇宮,哪怕并非上朝時分?”
這話問的就十分明顯了,蕭瑾言也懂了他的心思,真真誤會了,他并非走訪秦府調查。
“自那日下朝,蕭某從未去過皇宮。”
其實,他省了一點,僅去過一次,便是遇到舒兒的那晚。
秦正了然,做戰將的,說不得假話,且瞧他的樣子,也不像有假。然問題來了,并不是領圣意走訪,為何入府?
即便他的主子四皇子,若無要緊事,并不入秦府。
如今兵部紅人,跑到文臣府中,端的什么心思?秦正想不明白,此刻酒意上涌,荒唐的念頭閃入腦海。
莫非瞧中秦府什么東西了,府中也沒值錢的寶貝,圣賢珍貴書畫倒是有幾幅,不過,蕭總兵要那玩意也沒用。
這時候,蕭瑾言發現秦太傅臉頰紅的有些厲害了,到席間一半,腦袋便有些暈乎了。
那等酒量,不是一點半點的差。
“大哥怕是醉了,蕭總兵見笑,我得扶他歇息。山遠,陪著蕭總兵用膳。”
秦山遠聽令,立即起身回是。
秦太傅確實醉了,被扶起來腳步也有點虛,但他仍不忘記,“帶點耗牛肉回去。”
他可不想欠人情,更想著蕭瑾言下次別來了。
待人走后,秦山遠十分恭敬的道,“蕭總兵,請。”
蕭瑾言目的達到,估摸現下四皇子已回,他需討要生肌膏,不能久留秦府。
于是,他便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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