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閨閣,貴家大族嫡長女,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也巧,那男子不就是如今風頭正盛的蕭總兵么?
出類拔萃引人注目的一等武將,唯一能入金鑾殿議事的驍勇戰將,文臣提心吊膽,殊不知,和秦太傅之女勾搭。
先前謠傳村姑,依她看,哪是什么山野丫頭,定是秦云舒。
秦蟬深深震顫著,與此同時眼里閃現絲絲笑意,如果傳出去,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
此事大伯肯定不知,到時候秦府名聲掃地,當今文界泰斗連女兒都教導不好,不愧是沒有母親的孩子。
先前總說旁的女子沒有規矩,最不守規矩的就是她本人,端的一副清高樣!
此前情況看,秦云舒必定被蕭瑾言帶到軍營去了,軍中皆是男子,能有幾個女子,只要放出風聲。
一出大好戲!
這般,是否幫了謝煜一個大忙?當然了,她也有他的把柄。
秦蟬雙眸彎起,走出草叢的那刻已經有了注意。慢慢的,她走到倒地車夫面前,刺中脖頸鮮血直流,觸及要害沒多久死了。
這手法,若非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是一介弱女子所為。
狠辣的心思,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是她小看秦云舒了,看似如水般溫和的面容下,是一顆說殺就殺的心。
視線緩緩掠過,隨即秦蟬轉身離開,然而走了沒多久,忽聽身后一陣馬蹄。
本以為是謝煜派來的人,巡查行動是否成功,迅速躲進旁側草叢后,卻發現那些人是軍中將士。
“搜!”
領頭的人軍服和旁的士兵不同,在軍中是有頭銜的。一聲令下,士兵翻身下馬分頭行動。
秦蟬低了身子,緊緊靠在樹干上,有些士兵細細查看車夫,不多時將尸體拖上馬。
想必要查探誰對秦云舒下手,這道指令應是蕭總兵所下。不是說對女子毫無興趣,之前無情拒絕昭大小姐,令昭府蒙羞,現下又這般了。
不知是秦云舒狐媚功夫厲害,還是蕭總兵瞧中秦府的京中地位。
正思慮間,前方草叢忽然一動,兩個士兵竟朝著她藏身處走來了。
此事不是她干的,她不需如此緊張,但她怕,萬一認為她是同伙呢?
思及此,秦蟬大氣不敢出,雙手緊握屏住呼吸。消息還沒放出去,可不能被他們抓走。
“不必躲了,找的就是你。”
渾厚的男子聲傳來,不一會一雙黑鞋映入眼簾。
她被發現了…
找的就是她,什么意思?這事根本不是她干的,她為了抓謝煜把柄而已,秦云舒不能真被整死了。
無意中發現她和蕭總兵關系匪淺罷了。
“出來!”
音量陡然提高,滿是繭子的手像抓小雞般一把揪住秦蟬。
“小女子無意路過,不知官爺作甚?”
秦蟬極快的穩住心緒,也不掙扎,眼里盡是無辜。
“別和她廢話,上頭發話,拔了她的舌頭!”
募的,一聲命令傳來,話音篤定非常,甚至帶了許多不耐煩,仿似拔舌頭是家常便飯。
秦蟬以為自己聽錯了,拔誰的舌頭?!
“沒有挖你眼睛,已是仁慈,乖乖張嘴,咱們辦完好回去,莫浪費時間。”
拎住她的男子眸里毫無起伏,袖內滑出一把小巧的短刀,另一手抵住秦蟬的下巴,一個用力。
“啊!!”
她的嘴巴被硬生生掰開,雙手被完全桎梏住,無法動彈。
竟要拔她的舌頭!這人說的上頭,除了蕭總兵還能有誰?命人返回尋找,定是離開前發現了她,避免打草驚蛇所以不動聲色。
就因為她發現他和秦云舒之間的端倪,怕她亂說話,先行一步拔舌。
“別動,如此還能減輕疼痛,刀子很快,一眨眼的功夫罷了。”
摳住她下巴的男子力道越發大,晃眼的刀子越來越接近。
除了漫無邊際的恨,更多的是膽顫,她不停的扭動身子,試圖以腳踢開男子從而逃跑,可那人力道太強,根本敵不過!
刀子近在眼前,恐懼襲至四肢百骸。
“迅速,趕著回去復命,沒時間耽擱。”
命令聲更強,秦蟬只覺的下巴都快被揪掉,不,她不要被拔舌頭,不能言語,此生還有何意!
她不停的搖頭,“你告訴蕭總兵,我不會說,一個字都不會說!求你,別…啊!”
手起刀落,動作格外麻溜,咚——,鮮紅的舌頭掉入草叢,血滴滴答答蔓延一地。
痛意還未蔓及全身,通紅的舌頭進入視線,秦蟬四肢僵硬,雙眼發直。
這是她的…舌頭!!!
剎那間,碾碎骨頭般的疼痛洶涌襲來,痛的她當即跪在地上,舌頭近在眼前。
她想大叫,然而發出的只有可悲的嗚嗚聲。
“行了,死不了。”
男子冷漠的聲音響起,不多時腳步聲響起,隨后一陣馬蹄,很快消失,仿似沒有來過一般。
秦蟬已然全身蜷縮,被割的舌頭就在眼前,紅艷無比,她再也說不了話。
她死死摳住手,直將手掌摳破。
蕭瑾言并非傳言那般忠厚良善,作為戰將,骨子里極其陰狠,就因她撞見丑事,下令割了舌頭。
恨,她好恨!
刺骨的疼痛麻痹她的神經,冷汗直冒,整個人開始迷糊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她好像聽到腳步聲,努力的睜開眼看到一襲白衣,再往上瞧,卻是睜不開了,些微的意識還在。
“蠢貨!”
嚴厲的兩個字,透著幾分熟悉,秦蟬猛的一顫,她知道誰了,謝煜。
她費力的拽住他的衣擺,手在草地上比劃著。
謝煜眼里閃過厭惡,就要一腳踢開她,卻被她拽的死緊,瞧她的樣子,許是要說什么。
屬下并未告知已得手,也沒見到秦云舒自盡而亡的尸體,一切都在證明,她沒死。
馬車空空,屬下消失,秦蟬被割了舌頭躺在草叢。
思及此,謝煜蹲身而下,修長的手指抵在她的下巴上。
秦蟬奮力的抓住他的手,在他掌中筆劃,只一個蕭字,謝煜便皺了眉。
慢慢的,掌中又筆劃一個秦字,而后便是奸。
剎那,謝煜眸色起了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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