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鈴鐺忙活起了她的冰曲奇。在冰曲奇出爐的時候,鄭女士來了。她是獨自一人過來的,連她的保姆都沒帶。
姜蟬自然看到了鄭女士的到來,看鈴鐺已經將廚房收拾好,她提醒鈴鐺:“鄭女士來了。”
鈴鐺倒了杯白開水:“知道了,不管她提什么要求,我都不會答應。”
姜蟬展顏:“很好,就是這個態度。”
鄭女士在狹小的客廳坐下,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整個屋子。屋子很小,整個屋子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她的房間大。
再看看這老舊的設施,還有對面傻傻的鈴鐺,鄭女士心里的把握更大了幾分。
“鈴鐺啊,奶奶一直都沒有時間過來看你,這段時間你過地怎么樣?”
鈴鐺板著臉:“還好,你有什么話就直說。”
她微微一笑:“我聽說你們上訴了,這又是何必呢?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上訴也只是徒勞無功…”
鈴鐺歪了歪腦袋,她沖著鄭女士微微一笑:“鄭女士,你以為昨天趙博遠給你們的資料是從哪里來的?”
鄭女士這下失態了:“你什么意思?”
鈴鐺:“你遠遠不如崔淼聰明,她好歹還知道處理好了證據再反咬一口。而你連趙博遠的證據是哪里來的都不知道,就先找上了我。那些證據自然是我給的,崔淼她撞了槿熙姐姐,肇事逃逸,還找張強幫她湮滅證據,這些證據都是我找到的。”
“鄭女士你看我不聰明,就以為我還像以前一樣好騙?以為你過來說上兩句,我就會乖乖的撤訴?”
重復了一遍姜蟬的話,鈴鐺端起面前的白開水:“鄭女士你過來的意思我很清楚,無非就是想拿錢封口罷了,我不同意!哪怕你今天傾家蕩產,我也不同意!”
“我的姐姐含冤入獄,而崔淼卻在外面恣意逍遙,這世間還有沒有公平正義?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崔淼做了什么,讓她去法庭上和法官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看著眼前這個堪稱陌生的鈴鐺,鄭女士扭曲著臉:“你不是洪鈴鐺,你到底是誰?”
“故意殺人,那可是死刑!”湊近鄭女士,鈴鐺低聲說出這句話,看著鄭女士瞠目結舌,鈴鐺扯了扯嘴角。
鄭女士瞪著鈴鐺:“我聽說你媽媽現在成了植物人,你若是同意撤訴,我可以送你媽媽去最好的醫院,我還會給你一大筆錢!”
鈴鐺垂下眼瞼:“不必了,等我姐姐回來以后,我們會送我媽媽去最好的醫院。倒是你們,冤枉好人,總是要賠償的吧?”
“正好這賠償金就用來給我媽媽治病了。”鈴鐺不再看鄭女士:“你居然還有心思來找我,崔友仁那里已經讓你焦頭爛額了吧?”
“你什么意思?友仁出事也是你做的?”鄭女士跌坐在地板上,渾身一陣一陣地發冷。她此刻也不覺得鈴鐺傻了,感情這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鈴鐺心里發虛,她也不敢看鄭女士,只能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手指,偏偏這樣讓鄭女士后背更加發涼。
“他幫著崔淼隱瞞她的罪證,冤枉我姐姐,他有今天的下場,那是他罪有應得!”鈴鐺盯著桌面:“作為一個市、長,連起碼的公道正義都不講,包庇殺人犯,他有什么資格再在這個職位上待下去?”
“更何況,在他升遷的路上,鄭女士你出力不少吧?你的銀行流水,我全都查地一清二楚。你確實很聰明,拐了好幾個彎,可最后兜兜轉轉地不還是到了那些官員們的手中?”
鄭女士抖著手:“他是你繼父!你在我家待了五年,他對你怎么樣,你不知道?你就這么毀了他的事業?你怎么忍心?”
鈴鐺一動不動:“我姐姐也在你家待了五年,你們怎么忍心冤枉她?明明她和徐槿允感情好,你們還是默許了崔淼和徐槿允在一起?還不是因為崔淼是你們家的女兒,而我們都是外人?”
“我一直都不喜歡我媽媽,動輒就是各種言語暴力,一朝出事,就將我們掃地出門。明明是我們受到了冤枉,而你卻妄想我們打落牙齒活血吞。”
被鈴鐺幾句話噎了回來,鄭女士的臉色非常難看。
鈴鐺推開門:“你走吧,我不同意撤訴。我如果同意撤訴,我姐姐的一生就毀了!那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她以后也不能在社會上堂堂正正地做人。”
鄭女士狠狠地瞪了鈴鐺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在我家待了五年,居然還藏了這一面?”
鈴鐺心虛,“是你們逼我的!誰讓你們欺負我姐姐和我媽媽?你趕緊走!我家不歡迎你!”
這是她自己說的,姜蟬撫額,這小姑娘吵架跟小學生似的,幼稚地不行。要她說,言語間的吵架是最沒意思的,拿捏對方的死穴才是最有效的。
在姜蟬提點了兩句以后,鈴鐺挺了挺背脊:“鄭女士你如今還有空來找我,不如想想法子去找找相識的醫生?讓他們給崔淼開具精神失常的證明?我可是給你指了一條明路呢。”
似乎是被鈴鐺這一句提醒了,鄭女士推了鈴鐺一把,恨恨地起身離去。鈴鐺一時不察覺,摔了一屁股墩兒。
趙博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鈴鐺坐在玄關處,眼神非常懵懂。
他沖著鈴鐺伸手:“我都不知道,鈴鐺你現在這么厲害。”
從鄭女士進門,他就一直在門外。這小房子的隔音又不好,鈴鐺和鄭女士的對話,他聽地是一清二楚。他都不得不承認,鈴鐺這戳人痛處的本事也太好了,那是一戳一個準兒。
鈴鐺自己站起身,“那是姐姐教我的,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