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端坐在畫板前面的云傾,瓦赫眼神里滿是欣賞:“是,她是一個非常投入的藝術家。她的經歷深刻影響了她的作品風格,看著讓人感傷。”
姜蟬:“她的風格會慢慢轉變的,你覺得她怎么樣?”
瓦赫贊許:“相當好,很有自己的想法,很細膩,和你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姜蟬:“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藝術家,有著天馬行空的思維、”
瓦赫:“甚少聽你這么評價一個人。”
姜蟬:“她有天分,也足夠努力,我很喜歡她,也心疼她境遇坎坷。”
云傾如大夢初醒一般放下畫筆:“我自己去啊?不是你代替我去?”
姜蟬:“前期的路我已經幫你鋪地差不多了,接下來需要你自己面對。你要交到屬于你的朋友,這是極好的拓展人際關系的機會。”
云傾:“行,那我晚上會好好表現的,我是誰啊?我可是云傾。”
姜蟬:“是,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傾,拿出你的氣勢來,你本來就是太陽,何必要做黯淡無光的月亮?”
云傾的性格其實是相當開朗大方的,只是這么開朗大方的人,愣是被那些人渣們給算計傷害地遍體鱗傷。
想到這里,姜蟬都有點唏噓。傻姑娘,你看著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你就是一個外強中干的紙老虎,誰都知道你的內心格外柔軟。
瓦赫也看出來一些,他揉了揉云傾的頭發:“強大一些,別怕,有我和姜蟬在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要委屈自己去迎合別人。”
云傾擠擠眼睛,“老師好煽情,我都要流眼淚了。”
姜蟬:“行了,趕緊去換衣服,以后我陪著你,誰都傷害不了你。”
云傾:“那周欣那里怎么辦?她會不會看出什么來?老師不就看出矛盾了嗎?”
姜蟬挑眉:“你以為誰都和你老師一樣?周欣那里你別管,你就只管照著我的話,她不會發覺異常的。”
看云傾在房間內換衣服,瓦赫砸吧砸吧嘴巴:“這小丫頭還挺敏感。”
姜蟬:“不正好契合了你們藝術家的性格?”
瓦赫朗聲大笑:“不錯,她是天生的藝術家。”
云傾和瓦赫意外地談得來,瓦赫對云傾不熟悉,可云傾熟悉瓦赫啊。她沒少觀摩瓦赫的作品,在說到某些觀點的時候,兩人的看法居然出奇地一致。
瓦赫這下滿意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也懂他。這下和云傾說地更加投機,原先心里的一點兒遺憾也消失了。
云傾正式回來后,姜蟬的生活也沒有發生大的改變。通常他們仨都窩在畫室,一般都是姜蟬和瓦赫閑談,云傾自顧自畫畫。
至于周欣那邊,云傾都是按照姜蟬的想法,一字一句地傳達,迄今為止還沒有穿幫。不過每次看到云傾嚴肅著面色和周欣說話的時候,瓦赫都要打趣幾句。
“她把你身上的那股子勁兒學地夠夠的。”瓦赫說著模仿了一下,姜蟬不忍直視地移開眼睛。
“我平時不是這么撇著嘴瞪著眼的吧?老師你成心破壞我形象!”看書室wap.kanshu侍 云傾笑了出來:“我這不是想要模仿小蟬的精髓出來嗎?可惜學地不太像,有的時候看小蟬一個眼神,我都覺得背脊發涼。”
姜蟬:“這些都是歷練出來的,你只要記住,你別害怕,你有足夠的底氣去面對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
瓦赫也幫腔:“就是,就算在天海市待不下去,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國外,國外很多人都喜歡你的。我在國外也認識好多朋友,到時候你做什么都行。”
云傾眨眨眼,忽然輕笑:“我哪里真的那么脆弱了?有了你們,我一點都不害怕面對那些曾經讓我傷心難過的人,我會強大起來,看他們在我面前哭。”
瓦赫鼓掌:“就要這個魄力!被人欺負了,我們要打回去。”
姜蟬人生中的第一次畫展舉辦地很成功,云傾的名氣也徹底地上層社會打響。這不,在畫展結束后沒兩天,云傾接到了她父親云海盛的電話。
云海盛在電話那邊很慈祥:“云傾哪,你這孩子辦畫展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事先和我說一聲,我都不知道你成畫家了。”
云傾的手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得了姜蟬的提醒后才說道:“我不是小孩子,這是我自己的事業,哪里需要您插手?”
云海盛似乎沒聽出來云傾話里的意思,笑呵呵地說道:“今天晚上有空沒?爸爸訂了餐廳,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云傾倚在沙發扶手上:“沒有別人吧?”
那邊一口咬定:“沒有別人,就是我,還有你阿姨,和你弟弟弘昱。晚上六點紫金閣,你可別遲到了。”
云傾:“行,我會準時到的。”
瓦赫:“晚上你出去吃飯,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我要待在樓上畫畫。”
云傾:“老師陪我一起去吧,就當是給我壯壯膽子。”
瓦赫毫不留情:“不是有小蟬陪你嗎?我去了干嗎?這是你家的家宴,我一個外人不合適。”
姜蟬:“放心吧,我跟你一起去,你別慌,云海盛要是敢算計你,后面我再給你找補回來。”
有了姜蟬的保證,云傾這才安心下來。她對云海盛的情感很復雜,有埋怨有期待,可最后全都化成了無邊的失望。
只要云海盛對她好那么一點點,她就會對他抱有期望,可有的時候換來的卻是加倍的失望。在云海盛的心里,她永遠都比不上云弘昱,也比不上海盛集團的利益。
為了利益,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將她這個女兒推出去,從來不去過問她的感受。不管她曾經有過多么傷心的經歷,也不管她以后會遭遇到什么,云海盛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她身上帶來的利益。
想到這里,云傾嘲諷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