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們會不會猜到是你回來了?”博達滋溜喝了一口小酒:“火芝哪,既然給你下了這樣的毒,肯定知道相對的解藥是什么。”
杜梓書捏著杯子:“我并不關注他們的想法,欠了我的終究是要還的。”
“不錯,欠了別人的終究是要還的。”姜蟬冷笑:“你說杜家會不會聯想到你的身上?”
杜梓書垂眸:“誰知道呢?一日沒見到我的尸首,他們一日也不會安心吧?也好,就讓他們這樣惴惴不安下去吧。”
杜博浩和杜夫人陳氏如今確實惴惴不安,或者說,打從聽說皇宮內的火芝失竊了之后,他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母親,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是不是那小賤種回來了?”
“冷靜下來,我要好好想想,不一定是那小賤種回來了,那小賤種想來身子骨就不好,哪里能夠撐這么久?說不定就是個巧合。”
陳氏揉著手里的帕子,面上是強作的鎮定。
“不行,我們要打探消息去,要真的是那小賤種回來了,皇宮私庫失竊絕對和他脫不了干系,到時候咱們杜家…”
陳氏也想到了這一茬:“我已經安排人去四處打探消息了,沒發現什么特別的。”
杜博浩:“最近城里來了一撥關外人,你說是不是他們做的?他們出現的時間也太巧了。”
陳氏柳眉倒豎:“慎言,這樣的話能夠隨便說出來嗎?我已經派人盯著他們了。悅來客棧的老掌柜嘴巴太嚴實,根本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杜博浩:“那就更值得警惕了,藏頭露尾的。”
陳氏:“我會一直注意那邊的,要真的是那小賤種回來了…”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小賤種當年逃出去的時候,還將那毒藥偷走了…”想到這里,陳氏就更加惱火。
就是一個不慎,居然讓那小賤種從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臨走時還當了一回小賊。
想到這里,陳氏就氣地牙關咯咯作響。當年她那么磋磨那小賤種,如果他真的身子好了回來尋仇的話?他會做些什么?
悅來客棧頂樓,姜蟬幾人團團圍坐,姜蟬喝了口茶水:“杜府那邊你準備怎么辦?”
杜梓書敲著桌子:“我當年受過的苦楚,總要陳氏和杜博浩都要體驗過。我是運氣好遇到了少爺,你說若是陳氏和杜博浩也中了這種毒…”
杜梓書輕笑:“那是,我日日夜夜就盼著有這一天,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等到了。”
姜蟬:“總要做地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闖入杜府有點太過于莽撞。”
杜梓書:“我那個嫡母啊,表面上最是慈眉善目,其實內里黑心黑肺。她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去寧遠寺上香,也許是為了借助這佛光洗去她身上的罪孽吧?”
博古:“你們中原人壞起來,那叫大大地壞!”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姜蟬:“那我們做了和他們同樣的事情,博古你覺得我和梓書壞嗎?”
博古搖頭:“不會,受了傷害就要還手,我們這叫…叫…”
博達看不過去:“叫做正當防衛,或者也叫找回場子。”
姜蟬打了個響指:“后日就是十五了,也正好方便我們動手。話說那小樹林當真是好啊,殺人放火的好去處。”
“你的事情解決了,我也要著手處理我的事情了,有些人不應該任由她這么高枕無憂不是?”
姜蟬掩去眸中的冷光,將茶水一飲而盡。
“少爺您想做什么,我們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一定為您辦到。”博古和博達異口同聲。
姜蟬失笑:“我要你們的性命做什么?那些是跳梁小丑,而你們是北宸的股肱之臣,他們哪里值得你們去冒險?”
“當你有了絕對的實力以后,就算對手再強大,收拾起來也一樣輕飄飄的。”隨手將杯子放在桌上,姜蟬站起身:“梓書,你之前安插的探子有沒有消息送過來?”
杜梓書:“快了,就這一兩天吧。”
“很好。”姜蟬勾唇,“慶朝安逸太久,也該動一動了。”
博古和博達縮縮脖子,轉而又開心起來,他們就喜歡看少爺算計人的樣子!
六月十五,這日天氣晴好,姜蟬等人是早早就出了悅來客棧。他們成天往外跑,老掌柜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今天是十五,正是去燒香的日子。
杜梓書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一角:“你說這么多人去燒香拜佛,他們所求到底是何事?”
博古:“男的無非是升官發財,高官厚祿。女的無非就是家庭美滿,郎君或者子女出人頭地吧。”
杜梓書挑眉:“看來你還是有文化的嘛,居然一口氣說了三個成語。”
博古挺胸:“老子那是腹有乾坤,平日里不會說出來罷了。”
博達這時候倒是沉默了,姜蟬忽然挑眉:“話說你們也都近而立之年了,怎么一直都沒有成家?這可不行啊,回去后就要為你們張羅起來。”
博達勉強扯開一抹笑:“少爺,您是知道我的心病的,當初東胡戰敗,我和博古的妻子都被西胡殺了,這之后遇上了少爺,就算報仇了,每次想到這里都難受地不行。”
博古也道:“這些年一直跟著少爺東奔西走,成家這件事確實顧不上,我們是擔心萬一哪天又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我們估計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姜蟬頷首:“我懂你們的顧慮,可如今大局已定,百姓也安居樂業,你們是時候考慮這件事了。看你們這樣孤零零的,我看著還挺難過的。”
博達:“少爺您別說我們,相比較于我和博古,少爺您才更應該考慮成家的事情吧?那些老臣子們成天地跟我和博古叨叨,還不是看少爺您器重我們?他們可不敢在少爺面前說這些話。”
姜蟬擺手:“我心里有成算,你們還是顧好你們自己吧,將軍夫人的位置到現在都空閑著,我可聽說好多人都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