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咳嗽了一聲:“要是有好苗子主祭司也幫我留意下,我也年齡大了,迫切地想要小徒弟。”
姜蟬無奈了,“幫你們留意著還不行嗎?可現在沒有啊,我說你們之前幾百年都沒有想到收徒弟,怎么如今反倒是爭搶起來了?”
“還不是羨慕老祭司?”維克理直氣壯:“看看索倫現在多逍遙?雖然退休了,你這個學生是什么好東西都想著他,我們也不求別的,未來的學生有你一半上心就足夠了。”
“我就當維克祭祀是在夸獎我,我對你們也不差吧?”姜蟬撇撇嘴,這幫人哪,相處時間長了,彼此的德行都暴露地一干二凈。
“祭祀大人們晚安,”一名年長的侍女在姜蟬面前停下,目光在姜蟬紅色的祭祀袍上流連了下,她曲了曲膝蓋:“宴會還沒有開始,陛下請祭祀大人們去偏殿休息,侍女們已經準備好了。”
姜蟬撫了撫袖角:“勞煩。”
說來還是他們來早了,如今在偏殿也好,正好喝喝茶放松放松,平日里在神廟大家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也很少這么聚會聊天。
偏殿距離宴會廳也就幾分鐘的距離,在將姜蟬等人安置好后,侍女急匆匆地離開。姜蟬在偏殿內走了幾步,看著偏殿內的各色擺飾。
“這里居然還有壁畫。”一個祭祀開口道。
沃夫不以為然:“咱們神廟也是有壁畫的,那里的歷史才更悠久,皇宮的壁畫有什么好看的?”
“說是壁畫,其實應該算是皇室眾人的肖像吧?”姜蟬也走過來看了好幾眼,“神廟的壁畫主要講述的是帝國成立歷史,和這個可大不一樣。”
“他們可真夠自戀的。”沃夫嘖了一聲,不再多看這些壁畫,轉而在椅子上坐下喝茶吃著點心。
姜蟬則是在一副壁畫前停了下來,壁畫上是一名青年男子,姜蟬沒有見過,吸引她注意力的是他手上戴著的那一枚戒指。
看著很眼熟啊,姜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這是索倫送給她的,之前的那一枚呢?似乎和這個男人手上的一樣?
顧及著這里人多眼雜,姜蟬定了定神。恰好維克祭祀就在旁邊,姜蟬扯了扯維克祭祀的袖子:“維克祭祀,這個男人是誰?也是皇室中人嗎?”
“哦,他啊,他是現任國王的弟弟,叫雷克斯。這個人很低調,平時很少有人見到他的身影。”
這話一說,姜蟬就糊涂了,那她當初撿到的那副骨架到底是不是雷克斯?就算是雷克斯,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室中人,又怎么會出現在那座大山中?
“他是一名祭祀嗎?”姜蟬又問了一句,維克皺了皺眉:“應該不是吧?神廟沒有這號人物,不過他和索倫的關系很好。”
好吧,要想知道更多的話還要去問老師,想起維娜說的索倫還在藥劑師協會,要不晚上回去問問他?
話說她還奇怪呢,為什么當初索倫要送一枚儲物戒指給她,莫不是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枚戒指?這老家伙藏地真夠深的,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姜蟬腹誹了一句,果然是人老成精啊,愣是忍了這么多年。
皇宮后殿,莉莉絲正在梳妝打扮。帝國大皇子失蹤,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已成婚,也已經成年,如今王儲之爭幾乎已經是白熱化。
可老皇帝也不甘心退下,他才一百五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怎么會舍得將手中的權力拱手讓人?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行!
阿爾離亞坐在一側,手里捧著本書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廟的祭祀們已經到了。”他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語氣里的不明意味很濃郁。
莉莉絲捏著眉筆的手一頓:“殿下是在埋怨我沒有去和祭祀們打好交道嗎?想必殿下也看出來了,在我和殿下訂婚之日起,神廟那邊我除了每年的述職,其它時候都去不了了。”
阿爾離亞心煩意亂,他怎么不明白?當初看似是皇室走了一步好棋,將莉莉絲納入了皇室的陣營,可是這也徹底地惹怒了神廟。
神廟的反擊真可謂是雷霆手段,直接將菲歐娜推到了人前,也將他們所有的算計全都給壓了下去。如今他娶了莉莉絲,可謂是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
神廟那邊明擺著不會為莉莉絲站臺,他充其量就是獲得了莉莉絲這一門姻親,可帝國比莉莉絲家族背景深厚的貴族多了去了,三皇子妃的位置就這么被莉莉絲霸占了。
偏偏他還不能對莉莉絲不敬,再怎么說莉莉絲也是一名祭祀,他要是敢冒犯祭祀,神廟那邊就夠他喝一壺的。
“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同為祭祀,也都在帝都,面子上的關系還是要維護好。”
“我明白,我現在就去找主祭司他們。”莉莉絲放下眉筆,沖阿爾離亞微微一笑走出了寢室。一出寢室,莉莉絲的臉就沉了下來。
她就算是再蠢,這些年的皇室生活她也徹底看清了。阿爾離亞當初娶她壓根就不是因為愛她,而是看上了她身后的神廟。
可是沒想到神廟來了這一手,直接將他和他身后家族的算計全都落空了。一想到這里,莉莉絲的嘴角就牽起了一絲笑意。
她也算是敢愛敢恨的人,在知道阿爾離亞的算計之后,她當然不會順著他們的意思再和神廟的祭祀們交好,再說,讓她去看姜蟬的臉色她也做不到。
尤其是在姜蟬接任了主祭司之后,莉莉絲更是恨不得對姜蟬敬而遠之。她和姜蟬大面上的矛盾沒有,但是她就是看不順眼姜蟬。
況且,她一日是祭祀,就永遠都是祭祀,就算她與神廟的關系再差,神廟也不會放任她不管,所以阿爾離亞對她還是要端著敬著。
這么一想,莉莉絲的心里還有點暗爽。可惜的是她嫁入了皇室,想要和阿爾離亞分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如今也只能夠這么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