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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向賀林晚稟報道:“姑娘,刀雷已經把那人抓住了,問您該怎么處置?”
賀林晚道:“之前讓你去附近找找陳家的馬車,找到了沒有?”
春曉點頭:“姑娘你猜的沒錯,陳家那位姑娘今日確實出門了!雖然沒有到縣衙這里來看熱鬧,但是此刻正在兩條街外一家茶樓里坐著呢。”
賀林晚想了想:“既然她對我家的事情這么關注,那就送她一份大禮以表謝意吧。”
這時候賀光烈從縣衙里走了出來,與此同時差役也對外宣布了此次開堂的結果。蓬萊城里的普通百姓對薛行衣這個縣令還是很信任的,所以大多數人都信了這個結論。
藏在人群里的幾個人頻頻環顧,想要等領頭之人發出的信號之后帶頭起哄,不想直到賀光烈從衙門里安然無恙地出來,上了馬,那領頭之人都不見蹤影,他們以為計劃有變,不好擅自行動,就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賀光烈騎馬離開了。
賀林晚的馬車也跟在賀光烈身后離開了原地。
衛氏早一步接到了消息,不過等賀光烈父女兩人出現在她眼前她才真正放心。
賀光烈咧嘴笑道:“早就說了沒事,你別惦記了。”
等進了屋,沒了旁人之后衛氏才問道““那這案子算是結了?”
賀光烈搖了搖頭:“哪里那么容易,兇手還沒有抓到!不過聽那位薛縣令的意思,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破案了。”
衛氏聞言不由得有些驚奇:“你之前不是很瞧不上這位薛大人嗎?怎么聽這話的意思似乎很信任他?”
賀光烈灌了一大碗茶水下去,舒坦地呼出一口氣:“我如今也還是瞧不上他!不過瞧不上歸瞧不上,他審案的本事我今日見識了一番,覺得還是勉強可以指望的!”
“哦?”衛氏不由得也來了幾分好奇,畢竟能讓賀光烈這樣的人改觀也不容易。
賀光烈便將今日堂上之事細細說與衛氏聽了。
衛氏道:“難怪都說這位薛大人才智過人。”
賀林晚在一旁聽著卻并不意外,撇開薛行衣這個人如何不說,只要他愿意他就能把事情辦得很漂亮,如果連內宅婦人的伎倆都識不破的話,他就不是薛行衣了。所以在與薛行衣暫時結盟之后,她才會放心讓賀光烈去縣衙。
賀林晚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縣衙之后不久,城內一間茶樓的包廂里也有人在談論這個案子。
陳宜晗聽完嬤嬤的稟報之后臉色一沉:“有了人證竟然還讓他脫罪了?”
那嬤嬤道:“姑娘,薛大人青天大老爺的名聲并非浪得虛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假怕是難哪!老奴聽說,他來到蓬萊縣之后有幾樁積年懸案都被他破了。”
陳宜晗聞言有些怔忡,低聲喃喃道:“是啊,幾年不見我怎么忘了。當年的他就算是一句話不說,也耀眼得讓人無法移開眼。他是那樣優秀的一個人…”
嬤嬤沒有聽清楚陳宜晗的話:“姑娘,您說什么?”
陳宜晗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晃掉記憶中那位清冷少年的影子。
哪個少女年少懵懂時心里沒有一個夢?盡管在夢里的時候他的身邊也沒有過她的位置。
“沒什么!那安排在外面的人呢?不是說是你一個遠房侄兒帶的頭嗎?怎么也沒有動靜?”
說到這里嬤嬤也有些疑惑:“我那侄兒剛剛…聯系不上了。”
陳宜晗冷著臉道:“藍嬤嬤,母親讓您跟著我是因為覺得您辦事牢靠,早年又是在祖母身邊伺候過的,對東臨這邊的形勢也熟悉。可是為何你到了我跟前卻三分兩次辦事失誤?難不成是覺得我年紀小,好敷衍不成?”
藍嬤嬤連忙道:“姑娘息怒,這次確實是老奴疏忽之過,但是老奴發誓老奴對姑娘是斷無敷衍之心的!”
陳宜晗盯了藍嬤嬤片刻,見藍嬤嬤頭上冒出冷汗來了才滿意地收回了視線,放緩了語調:“我是愿意相信藍嬤嬤的,藍嬤嬤的本事我知曉,今后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倚重嬤嬤,只是希望下一次嬤嬤不要再讓我失望了。”陳宜晗這幾年也學了些馭下的本事,軟硬兼施這一招她用得駕輕就熟。
藍嬤嬤立即道:“姑娘放心!老奴今后辦差會更加小心謹慎。”
陳宜晗點了點頭:“衙門里的那人記得別讓他亂說話,另外突然失蹤了的那人你也去查查,看出了什么岔子!”
藍嬤嬤叉手行禮:“奴婢這就去查!另外,被關起來的那個盧六姑娘別擔心,他供不出來什么的。”
陳宜晗放下茶碗起身:“我也回去了,免得母親擔心。”
藍嬤嬤有些擔心道:“姑娘,這件事是瞞著老爺做下的,老爺那邊如今要怎么交代?”
陳宜晗想了想:“母親總會護著我的,先回去再說。”
陳宜晗出了茶樓,馬車已經在茶樓門口候著了。
“咦?車夫呢?”陳宜晗的丫鬟見馬車雖然已經停在門口了,馬車前頭卻沒有人,不由得皺眉。
藍嬤嬤道:“馬車在這里,人應該沒有走遠,有可能是進茶樓里討水喝了,你去叫他過來。姑娘,奴婢先扶你上車。”
陳宜晗點了點頭,丫鬟轉身進茶樓去找人去了。
陳宜晗掀開車簾子鉆進馬車,藍嬤嬤見她站穩了便放了手,剛想跟著上車,陳宜晗卻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后便連滾帶爬地從馬車上滾了下來,藍嬤嬤想要拉住她沒有拉住也被帶著摔倒在地。
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大街,陳宜晗剛剛那一聲尖叫惹得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姑娘你怎么了?”
“發生什么事了?”
陳宜晗摔下來的時候扭到了腳,此刻臉色又紅又白,嘴唇發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馬車里傳來了一些聲響。
有人說了一句:“可能是馬車里有什么東西把這姑娘嚇壞了。”
“什么東西?不會是蛇吧?前日我家櫥柜里就鉆進了一條菜花蛇,嚇得我喲!”
“我看看!”
有那膽大熱心,有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好奇的人主動站了出來,二話不說要掀馬車簾子。
陳宜晗終于回過神來,尖叫道:“不準掀開!”
可惜她出聲太遲,那熱心人動作又太快,車簾子被猛然來開,馬車內部毫無遮掩地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喝——”
“嘶——”
“哎喲——”
各種各樣的驚嘆聲響起。
“哈哈哈哈——快來看!這馬車里有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有那好事混子湊過來看了一眼,幸災樂禍地大叫了一聲。
好在敢圍過來看熱鬧的兩三個婦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見狀也只是呸了一口,捂著眼睛躲開了,有人還從指縫里偷看了好幾眼。
這下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之間那輛明顯是女子乘坐的馬車里面朝外側躺著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這男人被人綁著手腳,嘴里塞了一塊布,此刻他是清醒著,正想挪動著想要掙開束縛。
“這是這位姑娘的馬車吧?里面怎么會藏著一個光腚男人?”有人對著正呆立當場,不知所措的陳宜晗指指點點。
“姑娘年紀大了,想漢子了唄。”有那沒有口德的婦人紅著臉道。
“這是哪家的姑娘,膽子真大!”
“看著像是官家的小姐呢!嘖嘖——”
“肯定不是這姑娘藏的男人,不然她怎么會被嚇到。”也有憐香惜玉的想說句公道話。
可是這種時候,八卦比公道話更有吸引力。
陳宜晗慘白著臉色被藍嬤嬤扶了起來,聽到這些閑言碎語,終于受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姑娘!”藍嬤嬤下了一跳,連忙將陳宜晗抱在懷里。
這時候丫鬟帶著車夫匆匆回來了。
藍嬤嬤沉著臉吩咐道:“快回府!”
車夫立即將馬車里的男人提了出來、
還有人好心問:“這男人怎么辦?要不要我們幫你們送去官府?”
那被綁住手腳的男人驚恐地看向藍嬤嬤,不住地搖頭。
藍嬤嬤此刻也認出來這男人是誰了,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這馬車姑娘不坐了,你去尋一頂轎子來!”
丫鬟立即去尋了一頂轎子,抬著暈過去的陳宜晗迅速離開了。
那光著身子的男人則又被抬上了馬車,不知道被拉到哪里去了。
他們離開之后,還有不少人圍在原地津津有味地談論這件事。市井之人對于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他們不愿意送官,難道是認識的?”
“我看剛剛看到那男人沖著那位暈過去的姑娘眉來眼去了!”
“我也看見了!”
其實那男子是在朝藍嬤嬤使眼色,讓她別讓人把自己送去官府,可是誰在意這點小細節呢?
“你們少胡說八道!人家那是為了保全姑娘的名聲,不愿意把事情鬧大!”
“嗤!她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還有什么名聲啊!我要是她,為了保全清白,回去就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你少說兩句,積點口德吧!”
“我看那男人下身還圍著塊破布,也不算全光!”
“你看得那么仔細?”
“他有的老子也有,看看咋了!”
“哈哈哈哈…”
寫著忘了時間了…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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