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沉吟道“可是這里沒有紙筆,你要怎么畫”
賀林晚無所謂道“那我跟你走就是了。”
賀光烈聞言臉色一變“阿晚不準去”
賀林晚看了賀光烈一眼沒有理會。
為首之人打量了一下他們父女,笑道“小姑娘,你父親不準你跟我們走,這可怎么辦他人多,我們人少,怕是打不過。”
賀林晚聞言鄙夷地看了那人一眼“我才不信你們只有這么一點人呢”
為首之人一愣,看了賀光烈一眼道“賀姑娘此話怎講”
他以為是賀光烈看出了什么,賀光烈一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看上去并不像是知道些什么。
賀林晚道“哼,別裝了,你發信號根本不是叫人送我弟弟過來吧肯定是想搬救兵把我們一網打盡趁機殺了我爹,這樣你們日后就能少一個勁敵了不過你們能叫人,我們就不能叫人了嗎這里還是在我們的地盤呢”
為首之人聽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笑道“賀姑娘要這么猜,我們也沒有辦法。那依賀姑娘的意思,是想跟我們去用布防圖換你弟弟了”
賀光烈見他們兩人若無旁人,氣得頭有些發暈,怒道“想都別想當老子是死的嗎”
賀林晚看向賀光烈,頓了頓,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父親。”
賀光烈皺眉“什”
賀光烈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后便直挺挺地往后倒。
站在賀光烈身后的刀雷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住賀光烈“大人”
賀光烈倒在了刀雷懷里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刀雷有些發懵,看向賀林晚“大姑娘”
賀林晚道“只是中了迷藥而已,你們把我父親送回去。”
刀雷松了一口氣,又有些猶豫地看著賀林晚“可是您”
賀光烈瞥了他一眼,不耐地道“我父親暈過去了,這里就是我最大怎么你也想被抬著出去”
刀雷“”
那為首人見賀林晚就這么把賀光烈放倒了,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地,回過神來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好賀姑娘好樣的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在已經暈倒過去任人擺布的賀光烈面前說這樣的話,似乎怎么聽怎么諷刺。
賀林晚沒有理會,對他擺了擺手“你先出去等我我交待他們幾句就出來。”
為首之人今日最大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賀林晚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意外的驚喜,讓他臨時改變了計劃而已,所以他也不怕賀林晚這時候再耍什么花招。
大不了他們再按原計劃來就是了所以他大度地帶著人先出去了。
那些人一走,刀雷就忍不住了“姑娘您這是干什么等大人醒過來”
賀林晚打斷了刀雷,肅色道“你聽著,現在我們外頭的路都已經被人堵死了這會兒出去撞上,我父親就逃不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了。”
刀雷聞言一驚“什么”
賀林晚道“這才是他們今日的目的,我猜想現在外頭都是黎鵬飛的人。”
“那怎么辦”刀雷急道。
賀林晚冷靜地道“別急,你現在趕緊帶著我父親從南面那條路走,有人接應。”
“那您呢您真打算跟他們走”刀雷一臉的不贊同。
賀林晚嘆道“是啊,不然我干嘛要放倒父親他醒著的話,肯定不會讓我去的。我必需得去把小虎子帶回來。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有事的。你們走吧,路上小心點。”
刀雷還是不同意“要不小的陪姑娘一起去”
賀林晚搖頭,耐心解釋道“他們的目標不是父親,活著的我和小虎子才是我父親通敵叛國的最大把柄,所以他們是不會殺我們的。”
“既然如此,那您為何要去救少爺”刀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賀林晚心想他是我弟弟,是我娘的心肝肉,就算知道他暫無性命之慮,我也不能容忍他落在敵人手里。
但是她只是對刀雷道“我跟他們走不只是為了救小虎子。他們現在需要一個證實我父親叛國的物證,也就是那張真正的布防圖,畢竟真圖比假圖更有說服力我若是不跟他們走,怎么引開他們他們留下來讓黎鵬飛抓一個他們與父親有來往的現行不是更好好了,再不走,等黎鵬飛的人過來了就走不了了。你若是再多話,我就把你也放倒”
刀雷雖然很不放心讓賀林晚跟那些人走,但是他也知道賀林晚說的八成是真的,若是真被黎鵬飛抓住了把柄,別說的賀光烈了,怕是整個賀家都會遭殃。
賀林晚看了毫無知覺的賀光烈一眼,轉身離開。
刀雷一臉的掙扎,最后卻也只能對著賀林晚的背影道“姑娘您一定要平安回來”
賀林晚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林晚離開之后,刀雷咬了咬牙,將賀光烈背在自己背上,帶著帶來的幾人朝南面離開。
他們不知道,南面的那條小道上在不久之前剛剛經歷完一場廝殺。
刀雷帶著賀光烈過去的時候,便看到路口處有一些穿著登州營士兵軟甲的人。
刀雷心中一驚,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那邊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還磨蹭什么趕緊的給你爹滾過來等黎鵬飛那孫子反應過來就走不了了真是草蛋,老子的刀很久沒有飲過自己人的血了老子今晚回去肯定得做噩夢”
刀雷一聽到這個聲音面上就是一喜,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奔了過去“公孫大人”
帶著一隊人守在這條小路上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公孫顯 只是這會兒公孫顯身上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的儒將風范,他和他帶來的人無一不是全身浴血,一看就知道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雖然外面都知道公孫顯與賀光烈兩人不和,有一陣更是劍拔弩張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刀雷身為與賀光烈一同長大的第一大心腹,自然是知道公孫顯與自家主子其實是可以相互托付性命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