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差點就幫著惡人做了錯事之后,圍觀的人先是羞愧不已,然后就是憤恨,這群人販子,居然拿他們當刀使,若是剛才綠竹先生來的不及時,他們豈不是也犯了法?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進了牢獄,百姓們就恨不得能吃了婆子一行人,剛才他們對著葉秋有多不恥,現在就對婆子有多恨。
“死人販子,竟然讓我們幫著你做惡事?”
“打她,還綠竹先生和楊柳先生一個公道。”
“多恐怖啊,我們差點都信以為真了,他們用這樣的方法綁了多少良家婦女?”
一想到曾經他們或許還這樣幫過壞人,百姓們的震驚和憤恨就越多,想一想要是哪天他們的媳婦/女兒遭遇了這樣的事,還沒有一人相信她們,眼睜睜的看著被不認識的人帶走虐待,她們該有多傷心?
于是這些人越發往死里下手,打得那婆子和那三個漢子連連求饒。
“這事沒有這么簡單,這么久了,巡衛隊還沒有一人前來。”葉秋臉色沉重的說。
姜云馳見著越發心疼:“放心,我一定會交予放心的人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葉秋認真的看著他:“真是謝謝綠竹先生了,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應該的,你不用太客氣。”
此時,見葉秋遲遲不來,張言靜已經派人找了過來,得知她竟發生這樣的事,同樣怒不可遏,拿出她皇子妃的架勢嚴命京城府尹給她一個交代。
京城府尹現在是頭大如牛,受害者是著名的楊柳先生,施救者是綠竹先生,同時三皇子妃又是楊柳先生的親表姐,再加上百姓們的宣揚,在他管理的地界發生這樣的事,他若是沒有及時查明情況,只怕他這個官也不必當了。
更讓他心驚的是,尋常巡維京城治安的巡衛隊今日還加派了一千兵馬,為什么直到三皇妃派人來請他才姍姍來遲?這幕后之人到底是誰?他查案的過程中會不會給他阻礙?
人人都說他是京官,是天子近臣,殊不知他這個京城府尹做的是膽戰心驚、步步驚險!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因為葉秋這兩個月靠著《俠行天下》和《成仙路》在民間聲望及高,而她差點被擄之事又有許多百姓參與,所以許多民眾都非常的氣氛,次日就有一大群人站在京城府尹府前示威告狀。
這件事驚動了御史,御史上奏,于是開年后的第一次大朝也就驚動了圣上,圣上當初是親自見過葉秋的,同時對她也非常的惜才,見自己看中的人才竟差點經受這樣的委屈,而那人販子又使用如此惡心并令人震撼的拐賣之法,天子腳下,都是如此,更何況他處?
故而圣上下令,此事必須嚴查,務必查出幕后真兇,同時以玩忽職守的罪名罷黜了巡防隊隊長的官職,對其上司段小將軍也進行了責備,這段小將軍不是別人,正是段茵茵的大哥。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段世杰面容兇狠的質問自己的妹妹。
段茵茵眼神躲閃,囁嚅道:“我只是想給那個孤女一個教訓。”
“所以你就擅自命令我的手下?你知不知道現在這件事鬧得有多大?”段世杰怒不可遏。
“大哥你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不會影響到我們家的。”
“你懂什么?”段世杰怒吼,“即便我已經打理好了,但只要有人懷疑,只要陛下起了疑心,我身為京城守備官,竟然拿京城的安危開玩笑,陛下今后也不會再重用我的。”
多年的努力被親妹一朝毀盡,段世杰簡直恨死了段茵茵,若不是父親還在為圣上守備邊關,只怕他掩蓋的那些手段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
“哥,我真的只是想給那個葉秋一點教訓,我怎么知道那綠竹先生來的那么巧?誰讓那葉秋不知廉恥的一直纏著表哥的?”段茵茵猶不服氣的道,“我怎么就影響你的前程了?當初父親郁郁不得志,現在不一樣手握重權嗎?”
“你…”段世杰簡直要被這個妹妹給氣死,“你就作吧,你看這件事以后你那個表哥還會不會再娶你。”
“姑媽會讓表哥同意的。”
“呵,張家到底是是姑父做主還是姑媽做主?”段世杰冷笑一聲,然后回房去給他父親寫信,這京城他再待下去他的確是沒有前程可言了,可是這個愚蠢的妹妹也不想想,圣上會允許他們父子二人皆在邊關?他若是去了,父親必然要退下來。
本來什么都好好的,他在京城打好基礎,父親在邊關執掌大權,里應外合,他們段家就能一直受榮寵,可現在圣上知道他善用職權,帝王之心,能不起疑心嗎?會不會覺得他們段家已經飄了?
姑母嫁出去也就罷了,不再是他們段家人,但是妹妹這個禍害必須早點教育,不能再任由她胡作非為,若是忠勇侯府同意這門親事,就早點嫁過去,若是不同意,少不得讓段茵茵嫁到京城外面。
此時得知是段世杰所掌管的巡衛隊玩忽職守,張家人難免陰謀論,畢竟前段時間二太太段氏和表小姐段茵茵一直在針對葉秋,上次莊子的事沒查出證據,現在差點被拐賣之事也沒查出證據,但這不妨礙人猜測和懷疑。
老太太當即震怒,也不聽段氏的辯解,罰她跪了祠堂,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望。
二老爺張意云也是生氣,再怎么說葉秋都是他侄女,段氏怎能如此大膽?還有段茵茵此等惡毒的女人,他是斷然不會讓她進府危害一家人的,于是趁段氏罰跪祠堂的這段時間,他火速的為自己的兩個兒子定了親。
雖然并沒有如段家這樣的高門,但他本來就是次子,無法繼承爵位,一個定了同僚之女,另一個家世雖然差些,但是他覺得那戶人家父母皆是明事之人,家中的兒子也都是進士,女兒的教養也肯定不差,再加上兩個兒子也都沒有意見,親事便這么定了。
等段氏出來,知道丈夫為兩個兒子都定了親,而且家世皆不如侯府,差點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