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了瘋子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這幾日錢淺算是真正有了切身感受。十天了,他們“巧遇”墨無影九次,每次都得打一架才能了事,每次都是三對一墨無影吃虧。
曲離曾經覺得三對一挺丟臉的,曾提出要求單獨和墨無影定勝負,若是他勝了,希望墨無影不要再追著他們不放,可惜這位神經兮兮的墨教主并不答應,不僅不答應,反倒直接追著錢淺打。
閻婧玉和立志要當好哥哥的曲離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錢淺挨揍,因此最后談判破裂,還是和幾天的無限循環套路一模一樣,三對一,墨無影吃虧。
墨無影是寒月教教主,曲離是武當派小輩中排名第一的當家弟子,兩個門派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打起來,雙方下手也是有分寸的,非必要情況下并不會直接出手要人命,然而雙方都留有余地的后果就是,這追追打打三對一的模式沒完沒了的循環,錢淺他們都已經出了寒月教的地盤許多天了,墨無影居然還追在他們身后。
一開始這位神經病教主還講究個排場,如第一次出場一般帶著一大群人,坐著華麗的轎攆,到了后來大概是嫌麻煩,他干脆直接自己追在錢淺他們三人的身后,每次想打架了就隨機冒頭,之后又莫名其妙消失不見。
曲離和閻婧玉都覺得他的操作十分神奇,只有帶著監控作弊器的錢淺知道,這位神經病教主其實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后,只不過這家伙的輕功似乎特別好,居然連曲離都不能覺察到他的追蹤。
十日之后,錢淺三人已經到了瑯琊,而墨無影依舊對他們不離不棄,十分執著地跟在他們身后。經過十日無限循環的追追打打,墨無影和幾人之間倒是熟稔起來,說話也都開始沒那么客氣了,頗有幾分不打不相識的架勢,這倒與原劇情也是相符,因此錢淺倒是沒太嫌棄他。
錢淺覺得墨無影這個男配君最終不會跑偏,她十分期望墨無影還是會如原劇情一樣在追追打打中跟閻婧玉打出交情,最后帶著整個寒月教公開支持閻婧玉。
“墨教主,今天還打嗎?”錢淺指了指不遠處的城門:“馬上就要進城了,在這里打架多不好看啊!而且人來人往的,萬一傷到路人怎么辦?”
“我都已經來了,”墨無影紅唇翹起,沖錢淺笑得十分妖艷:“總不能白跑吧?你若嫌這里擾了人,我們往人煙稀少處挪挪?”
“算了。”曲離擺擺手:“麻煩!趕快,今日別拖太久,我們還趕著進城找住處呢。”
“說好了呦,”錢淺一邊拔劍一邊嘮叨:“今日你再輸了,一定要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涂口脂,嘴巴那么紅,我猜一定是涂了的!”
閻婧玉一語不發,拔劍就砍,看樣子也是想要節省點時間好早點進城。轉眼間乒乒乓乓又是近百招,墨無影毫無懸念的又敗了。
“沒涂!”墨無影沖笑瞇瞇地指指自己的紅唇:“天生的,不信你來擦擦看。”
“去去去!”曲離瞬間不開心了:“讓我妹妹幫你擦嘴,你什么用心!”
“是小桃自己問的,你沖我嚷嚷什么。”墨無影沖著曲離一個白眼,配上他有些艷麗的長相,居然讓錢淺硬生生看出幾分風情萬種的架勢。
“嘶…”錢淺瞬間一抖,使勁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墨大教主還真是…艷冠群芳…”
“成天沒一句好話。”墨無影嫌棄似的看了錢淺一眼:“也不知道你哥哥怎么教你的。”
“對不起啦!”錢淺立刻笑嘻嘻地道歉:“墨大教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氣宇軒昂…”
“行了行了!馬屁精。”墨無影雖然努力板起臉對著錢淺,但他語氣輕快顯然心情十分不錯。
“哼!”閻婧玉冷哼一聲,用后背對著墨無影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自戀!”
墨無影被錢淺狠狠夸了一大通,正是心情大好,于是完全沒有計較閻婧玉的吐槽,反而大方地揮揮手:“你們進城吧,我先走了。”
“墨大教主,”錢淺終于忍不住多嘴問道:“您不回廬州府嗎?我們這幾日要都在瑯琊停留,您還要來尋我們?”
“自然,”墨無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點點頭:“教中又無大事,我著急回去做什么?”
“那你來回折騰做什么?”曲離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望著墨無影:“和我們一同進城吧,反正你也要投宿,左右我們無論走到哪你都要跟,一起走好了。”
“倒也是個辦法。”墨無影摸摸下巴,之后很痛快的率先向瑯琊城門走去:“走吧走吧,快點,趕緊進城找客棧!”
從這一日起,錢淺他們的隊伍擴大了,固定成員從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人數變多,他們的行進速度并沒有變快,反而被時不時要停下來打架的墨無影拖累了速度。
不過,速度慢點倒也無所謂,畢竟離武林大會時間還久,若是一直按照閻婧玉的原定路線清理她之前的目標,時間倒也充裕的很。
錢淺他們在瑯琊停留了三天,閻婧玉在瑯琊城附近的一個小門派又趁夜弄死了她的一個仇人。
第二天一清早,閻婧玉回到客棧,正呆在錢淺的房間等錢淺梳頭發呢,墨無影大大咧咧直接推開了錢淺的房門,一進門就指著閻婧玉:“我就知道在我地盤上殺人的就是你!”
“所以你想怎樣?”閻婧玉并沒有帶面紗,她抬起臉冷冷地盯著墨無影,一雙美眸寒光四射。
“什么怎么樣?”墨無影倒是一愣,他大大咧咧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才答道:“你尋你的仇,關我什么事?!”
“墨大教主。”錢淺攥著自己的頭發,轉頭一臉黑線的望著墨無影:“容我提醒你,你也是來尋仇的,我記得你出了個追殺令,要追捕在你地盤上殺人的人。”
“這倒提醒我了!”墨無影一拍腦門:“我今日飛鴿傳書回去,先把追殺令撤了。凡事要講道理,之前我不知你們是尋仇,眼下看來,你們這人殺得還有幾分道理。我可不是那不講道理一味護短的人。”
“哈?”錢淺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有道理?”
“她一定姓閻!這就是道理!”墨無影頭都不抬,一邊往桌上摸杯子自己給自己倒茶,一邊指了指閻婧玉。
“怎么覺得人人都能猜出你是誰似的。”錢淺無奈地轉頭望著閻婧玉:“我們是不是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
“無妨。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走一步看一步吧。”閻婧玉先是沖著錢淺搖搖頭,緊接著又目露寒光地盯著墨無影:“姓墨的,我警告你!再敢隨隨便便闖進小桃子的房間,我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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